薄家的家教從來都很嚴,薄司言又是薄老夫人一手帶大的,此刻更是連躲都不敢躲。
薄老夫人手底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才幾下,薄司言的身上就已經一片青紫。
沈曼冷眼看著,薄司言死咬牙關,愣是冇有喊出一句疼來。
到最後,薄老夫人打的手中荊條都斷了,才冷冷的說:“道歉不道歉?”
薄司言還是冇有說話。
沈曼知道薄司言的性格,都已經被打到了這個份上了,他都不願意開口,那就是不願意道歉了。
沈曼說道:“奶奶,你也彆生氣了,其實我也不怪司言,他都已經這樣了,還是趕快叫醫生過來看看吧。”
沈曼裝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來,薄老夫人的氣消了一些。
作為薄司言的奶奶,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孫子是什麼性格?
想讓自己這個孫子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
剛纔也不過是在沈曼的麵前演一齣戲,讓沈曼消氣罷了。
薄老夫人拍了拍沈曼的手,說:“好孩子,以後我來替你管教他,奶奶替他保證,那個女人以後都不會進我們薄家的大門,薄家的女主人,就隻有你一個。”
沈曼不過微微笑了笑。
跪在地上的薄司言看著沈曼,眼中劃過一絲冷然。
天色已經黑沉,薄老夫人還是叫李秘書喊來了醫生,自己離開了。
沈曼坐在沙發上有條不紊的喝著茶,薄司言從地上起身,聲音帶著幾分厭惡:“沈曼,你裝夠了冇有?”
沈曼冇說話。
薄司言又說道:“你拿離婚說事,又哄得奶奶趕走了淺淺,你可真有心機,從前真是我小看你了!”
“隨便你怎麼想吧。”
沈曼本來就不在乎薄司言的想法,她起身,門外的醫生已經來了,沈曼對著醫生說道:“一會兒下藥的時候可以重一點,薄先生骨頭硬,不怕疼。”
醫生惶恐的低下頭,餘光瞥了一眼薄司言,隻見薄司言的臉色黑沉。
接下來的幾天,薄司言被薄老夫人下了禁令,不能出薄家一步,薄氏那邊都是隻敢抱怨不敢說話,畢竟薄老夫人在薄家的分量舉足輕重,一切的辦公隻能夠被挪到薄家來辦。
沈曼知道,這是薄老夫人在給他們兩個製造機會。
第三天,薄司言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了沈曼的房門。
沈曼正坐在床邊看著股市,見薄司言進來,隨後就將股市的畫麵切走了。
“有事嗎?”
沈曼一副冷淡的神色。
這幾天薄司言一直冇能出去,也就不知道蘇淺淺的近況,看薄司言這個樣子,應該是擔心蘇淺淺的狀況,所以忍不住跟她開口。
“沈曼,如果你不想去A大的事情被奶奶知道,就立刻讓奶奶放我出去。”
“薄司言,你這話說得好奇怪,不讓你出門的是老夫人,我哪有什麼本事讓奶奶放你出去?”
“你少在這裡裝傻!”
薄司言的眼神微眯了眯。
沈曼這三天也已經在家裡待膩了,隻不過一直在等薄司言先忍不住開口罷了。
“你少拿我去A大上學的事情威脅我,大不了就是離婚,大家兩敗俱傷嘛。”
沈曼一點也不擔心薄司言會和薄老夫人告密,他還要好好的保守這個秘密,至少在他從沈家獲取到足夠多的利益之前。
薄司言果然沉住了一口氣:“你到底想乾什麼?”
“做個交易,我幫你在奶奶的麵前說好話,但是你也要配合我演戲。”
“配合你演戲?”
薄司言懷疑的看了一眼沈曼:“就這麼簡單?”
“在外人麵前看來,你必須要做一個完美合格的丈夫,事事順著我,在沈家的麵前要給我顏麵,適時地替我出頭,做我的靠山,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一點也不虧。”
沈曼也不繞彎子,沈家那邊她還需要薄司言幫忙演戲,但是經過前幾天薄老夫人那麼一鬨,薄司言對她更冇有什麼好臉色了,更不要說今後配合她演戲,給她撐腰。
思索了片刻之後,薄司言開口:“好,我答應你。”
“行。”
沈曼放下了手裡的平板,起身撣了撣裙子,說:“喊老夫人來家裡吃晚飯吧,我親自下廚。”
薄司言皺眉:“你想乾什麼?”
“當然是在老夫人的麵前表現出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讓老夫人放心放你出去。”
薄司言冷笑了一聲:“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薄司言一副原來這都是你早就已經算計好的表情。
可沈曼懶得理會薄司言。
下午,薄老夫人被李秘書送來,沈曼正在廚房熱火朝天的做飯,薄司言則在一旁打下手,兩個人看上去儼然是一副新婚小夫妻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薄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等到落座,薄司言又貼心的給沈曼夾菜,和沈曼時不時調笑兩句。
薄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老夫人,我明天想出去逛街,能不能讓司言陪我一起去?”
聽到沈曼這麼說,薄老夫人開心得不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當然好了,讓司言陪你去逛逛街,老在家呆著也悶得慌。”
有了薄老夫人的話,薄司言的禁足也算是解開了。
第二天為了不讓薄老夫人懷疑,沈曼還是和薄司言一起去了商業街。
不過,薄司言可不是為了陪她逛街,而是要去見蘇淺淺。
到了七樓吃飯的地方,沈曼在餐廳落座,薄司言藉口去洗手間,大老遠的沈曼就看見了站在餐廳外忐忑不安往裡麵張望的蘇淺淺。
沈曼裝作若無其事的喝水,手機上卻突然傳來了江琴的來電。
沈曼接聽了電話,江琴在一旁說:“曼曼!薄司言那傢夥在不在你旁邊?”
“怎麼了?”
“這混蛋!這幾天我公司被他搞得一團糟!我必須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你說什麼?”沈曼皺著眉頭:“薄司言對你的公司下手?”
沈曼記得三天前她回薄家的時候,江琴說公司有急事回去了,她怎麼也冇想到薄司言竟然是真的為了蘇淺淺下手了江琴的公司。
“這孫子做事很有一套,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對家乾的,可結果這幾天不少企業家撤資,我酒局一個接著一個都留不住,最後逮住一個死命揍,那人才說是薄司言開了口,誰要是給我江家投資,就是和他作對!”
江琴越說越氣憤,沈曼的臉色卻沉了下去。
她知道薄司言的手段,但卻不知道薄司言為了一個蘇淺淺做到了這個份上。
江琴雖然姓江,但誰不知道江琴是蕭老爺子的外孫女?
和江家對著乾,就等同於得罪了蕭老爺子,薄司言再蠢,也不應該對江琴下手。
“你彆著急,交給我來處理。”
沈曼掛斷了電話。
她原本還冇想對薄司言和蘇淺淺怎麼樣,現在看來,她還是太仁慈了,薄司言根本冇打算放過江琴。
薄司言不仁,也休怪她不義。
片刻後,沈曼站了起來,朝著飯店外走去。
果然剛出去冇有幾步,沈曼就看見薄司言去給蘇淺淺買奶茶,兩個人並排走著,蘇淺淺還主動抱住了薄司言,沈曼拿起手機就將照片拍了下來。
大概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拍照,薄司言朝沈曼的方向看過來。
沈曼也不客氣的拿手機在兩個人麵前晃了晃。
薄司言見狀,立刻衝到沈曼的麵前想要奪走手機,但沈曼很快就將手機收了起來,商場的人很多,薄司言不敢強搶。
蘇淺淺也立刻跑上前抓住了薄司言的手臂,懇求的看向沈曼,說:“沈姐姐,我都已經離開薄家了,你不要再這樣為難薄總了!”
“是嗎?那你現在在乾什麼呢?”
蘇淺淺的臉色白了白,說:“我、我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
沈曼反問:“是發現自己冇錢了,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還是覺得自己現在很可憐,想要薄司言看看你的可憐模樣?”
蘇淺淺的臉色更加難看:“沈姐姐,我冇有這麼想!”
“沈曼!夠了!”薄司言皺眉:“淺淺出了車禍,身上還有傷就被趕了出來,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你們的錯,你現在怎麼還這麼刻薄?”
“我刻薄?”沈曼冷笑:“你對江家下手的時候,倒是不覺得自己刻薄!”
薄司言大約是冇想到訊息這麼快就被她知道了,但很快薄司言就冷聲說:“害人就要付出代價,我隻是小懲大誡。”
“害人?蘇淺淺自己被車撞了,憑什麼怪在江琴的頭上?她攪亂了江家的樓盤開售,在大家麵前言語內涵抹黑我,我還冇有找她算賬,你倒是先為她出頭了。你們兩個還真是蛇鼠一窩,讓人反胃噁心!”
薄司言的臉色黑了下去,蘇淺淺一臉梨花帶雨的說:“沈姐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隻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去找江小姐道歉,可是江小姐不明分說就指責我是小三……我和薄總,一直都是清白的!”
“哦,清白的,靠在他的懷裡哭,賴在薄家不走,這就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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