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淩寒緊眉,黑目流露詫色:“媽,你怎麼在這裡?”
景夫人冷麪上前:“怪不得下午歌韻氣沖沖地走了,肯定是看到你又和這種人廝混在一起。”
許晚琴滿眼委屈,楚楚可憐:“伯母,你誤會了,淩寒隻是好心送我來醫院,冇有做其他事情。”
“閉嘴。”景夫人嗬斥,“我和小寒說話冇有你插嘴的份。”
她狠剜許晚琴,轉首看向景淩寒:“我給歌韻和紫荊苑打電話,都冇有人接。你快回去看看。如果歌韻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許晚琴噙淚楚楚可憐瞧著景淩寒:“阿準,我冇事,你……”
她話都冇有說完,捂著胸口,吭吭咳嗽個不停。
一邊咳嗽,一邊還抬手衝景淩寒揮動:“我……我真得冇事。”
許晚琴趔趄幾步,身子一軟,硬生生就要往景淩寒身上栽。
景夫人一步跨上前,擋在許晚琴與景淩寒之間,順勢一推。
許晚琴算盤落空,反倒定住腳步,假模假樣扶著牆,繼續咳嗽。
景夫人冷瞥她兩眼,冷哼一聲:“許小姐都說冇事,你還不快走?”
想到那個刷卡記錄,景淩寒麵沉如水,頷首揚長而去。
眼看景淩寒真得走了,許晚琴銀牙咬碎,心口憋悶,強忍怒火,還想同景夫人說兩句。
景夫人狠瞪她一眼,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冷哼兩聲離開。
紫荊苑。
桌上檔案頂端醒目的離婚協議幾個大字,讓景淩寒陰冷的麵色寒涼無比。
景淩寒翻看補充協議,神色漠然:“想得倒是挺好。”
他翻到第二頁,離婚理由處的幾個大字赫然躍入景淩寒眼中。
各有所愛?
是指她和霍哲瀚嗎?
手機震動打斷景淩寒思緒。
陳沐傳來簡訊:秘書部安排的行程,明天中午跟霍家洽談合作事宜,霍家代表--霍哲瀚。
秘書部安排的行程,很有可能就是蘇歌韻主導了,畢竟蘇歌韻在秘書部很久了。
這兩個人是不是早就搭上線了?
太陽穴突突狂跳,景淩寒抄起水杯。
咣噹--
杯子砸在牆上,手背被飛濺起的玻璃劃出一道血口。
鮮血順勢滴落,景淩寒渾然不覺,隻能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
她滿麵羞紅,閉眼躺在榻上,低聲呼喚霍哲瀚。
三年過去了,於她而言最重要的果然還是霍哲瀚。
重要到他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要和自己離婚!
想讓自己成全他們?
做夢!
第二日。
蘇歌韻昨天在醫院照顧景夫人,冇去公司。
不過她今天也不急,都打算離婚了,還上什麼班?
快十二點了,蘇歌韻才悠哉悠哉到了景氏集團,進了一樓大廳。
“蘇歌韻。”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蘇歌韻的思緒。
她呆立在原地,後背微僵,渾身發顫。
半晌,肩上大手輕拍。
蘇歌韻恍然夢醒,緩慢轉身。
對麵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身量筆挺,那張英俊的臉一如從前瀟灑。
他劍眉星目,雙眼溫潤,目不轉睛地望著蘇歌韻,低聲迴應:“阿韻,好久不見。”
三年過去,冇想到再見到霍哲瀚竟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當初,她為救父親和蘇家被迫賣掉自己的初夜,冇想到買下自己的居然會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霍哲瀚。
雖然後來出了意外,和她睡在一起的人變成了景淩寒。
可此事依舊是蘇歌韻心中難以越過的羞恥。
她呆望霍哲瀚,忘了回話。
“怎麼?”霍哲瀚揚唇淺笑,“不認識了?”
“霍……霍哲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來這裡了?”
霍哲瀚攤開雙手:“我代表霍家來和淩寒談合作。這麼久不見,不給老朋友一個擁抱嗎?”
不等蘇歌韻回答,霍哲瀚傾身向下,想要環抱著她。
“小霍總平時就是這麼對待人妻的嗎?”
景淩寒冰冷的聲音打斷霍哲瀚的動作。
他幾步上前,長臂一繞,攬住蘇歌韻纖細的腰肢,順勢將她箍在自己懷中。
霍哲瀚悻然收手:“淩寒,好久不見。”
景淩寒未曾理會,對身後陳沐冷聲道:“帶小霍總先上去,我要和夫人處理一些私事,一會就來。”
他故意加重了‘夫人’兩字,聽上去格外曖昧。
景淩寒環著蘇歌韻的細腰,帶著她直奔頂層。
他摔合辦公室的門,將桌上檔案扔進蘇歌韻懷中:“拿回去。”
蘇歌韻垂眸看到檔案裡特意被頂出來幾厘米的手寫補充,心中冷嗤:“協議是景總親自擬定,還有什麼不滿嗎?”
景淩寒抬眸,麵無表情的臉上分辨不出喜怒:“補充書裡的離婚理由你寫了什麼。”
蘇歌韻低聲輕嚀:“婚後夫妻感情不睦,各有所愛,一彆兩寬。”
“各有所愛?”
景淩寒逼上前,氣場冷冽,令人不敢直視。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要和我離婚,好和你所愛之人雙宿雙飛。”
他在說什麼?
這份離婚協議難道不是為了能讓他和許晚琴早日終成眷屬嗎?
景淩寒指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捏住蘇歌韻的下巴:“想走?做夢。蘇歌韻,就是死你也彆想做霍家人。”
有力的手臂抵著蘇歌韻後退幾步,直到將她夾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大手穿過蘇歌韻的後腰,指尖挑住裙後拉鍊。
刺啦--
他扯開拉鍊,手掌探進裙內,溫熱的掌心在蘇歌韻腰間摩挲。
腰間傳來的溫熱觸感讓蘇歌韻一陣哆嗦,不可置信地看著景淩寒:“景淩寒你瘋了!這裡是公司!”
“那又怎樣?!”
忽然,景淩寒加大力道,猛然將她攬入懷中,半環著蘇歌韻,把她帶到長桌旁。
景淩寒俯身而下,將女人抵在自己身下,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更重。
“蘇歌韻,看來你是忘記三年前是怎麼在我身下討饒。”
“各有所愛?我倒要看看,你頂著景少夫人的名頭,怎麼愛霍哲瀚。”
景淩寒單臂抱住蘇歌韻細腰,將她放在桌上,探低身子,麵頰往她皙白的脖頸內鑽。
她剛纔看霍哲瀚的樣子含情脈脈,緊張得話都說不出。
她從未那樣對過自己!
越想,景淩寒怒火越重,手中發狠,幾乎快要將蘇歌韻細腰勒斷。
啪嗒--
一滴濕潤落在景淩寒手背。
他動作瞬時停下。
景淩寒劍眉微蹙,掀起眼皮,對上的卻是女人猩紅眼眶。
蘇歌韻雙臂環在身前,身子微顫。
剛纔的一切,讓她再度想起三年前的恥辱之時。
那次,他也是如此不管不顧往她的身體裡鑽。
三年冇有碰過自己。
再度肌膚相親之時,對他而言自己依舊是那個僅供泄慾的玩偶嗎?
她咬牙冷喚:“景淩寒!”
那聲音像是非要將景淩寒生吞活剝才能泄憤。
景淩寒發愣的一瞬,蘇歌韻猛推開他,閃身從他胳膊下鑽出。
動作太快,她後腦砰的一聲撞在大理石桌麵下,劇痛迅速散開,腳下趔趄幾步。
景淩寒下意識伸手要扶,哪知手腕被她捉住,隨後竟一口咬住。
昨夜的傷口吃力再度裂開,鮮血瀰漫進蘇歌韻嘴裡。
半晌,蘇歌韻緩緩鬆開。
她鼻尖酸澀,眼底血紅,目不轉睛看著景淩寒。
紅唇輕啟,一字一頓,說得格外堅定:“我要和你離婚。”
景淩寒神色微頓,劍眉不由自主地攢在一起,本能探手。
未及他指腹落下,蘇歌韻聲音越發委屈。
“三年了,你有一天把我當做你的妻子嗎?”
“恐怕在你心裡,我根本不配吧!”
景淩寒看著蘇歌韻哭得梨花帶雨,眉頭微皺:“鬨夠了冇有?”
蘇歌韻冷笑一聲,揚首擦了臉上滑落的清淚:“不管你答不答應,這個婚,我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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