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上。
溫暖被耀眼的太陽光刺醒,急忙眯縫起眼睛,想要伸手遮擋。一
她的腦袋當機了一秒,然後意識慢慢地回籠。
昨天晚上,難道我真的……找了牛郎!
天哪!
她居然也乾了這麼彪悍的事情!
簡直不敢相信!
溫暖趕緊往旁邊一看,冇人,幸好!
不然,大清早的跟個陌生男人四目相對,好尷尬!
溫暖強撐著坐起來,四處打量,隻見到處都是淩亂丟落的衣物,一地一床的狼藉。
溫暖暗暗的低咒了一句,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昨晚的那個男人,依稀記得是個又冷酷又帥氣,霸道又強悍的傢夥。至於模樣……
溫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帝爵豪那張酷帥的俊臉來。
呸呸呸!
溫暖馬上飛快的自我否定了。
帝爵豪巴不得把她丟到太平洋裡去,怎麼可能主動跑來,
可是那位頭牌先生,怎麼會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難道是……劫色又劫財?
溫暖一個激靈,連忙往床頭櫃上看去,自己的手包還好端端的躺在那兒。打開來,裡頭的錢、卡、首飾都在,連個鋼鏰都冇有少。
所以……她睡了個彪悍的頭牌,還冇有……付錢!
這、這這……也太冇有節操了吧?
溫暖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艱難的邁動雙腿,走進洗手間,拘了一捧冷水灑在臉上,使勁兒拍了拍臉頰,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果然是酒精害人!
昨晚倒是爽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呐?
要是被帝爵豪知道了,還有帝家的那兩位大佛,那個不省心的小姑子,可不都得把自己給滅了?
算了,管他呢!先回去再說。
溫暖並不喜歡怨天尤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要學會積極的麵對!
溫暖將身上的毯子緊了緊,了。
那位天天靠做這事兒掙錢吃飯的“鐘點工”也這麼心急?
難怪辛苦錢都不要就溜了,敢情是怕賠我的衣服錢哪!
溫暖捧著那堆破布條,有些欲哭無淚。
唉,隻能讓方雨送衣服過來了。
溫暖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關機的。她打開來,螢幕上一串未接來電,都是死黨方雨打的。
溫暖正要給方雨撥回去,帝爵豪的妹妹打電話進來了。
溫暖隻好先接起來,帝清雅有些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嫂子,你怎麼還冇有回家啊?爸媽都生氣了呢,你該不會是找我哥找了一晚上吧?”
“呃……昨天出來找得太晚了,所以我在酒店住了一晚上。”
“哦哦,原來你是跟我哥躲到酒店裡去過二人世界去了啊?爸、媽,這下子你們放心啦?就等著抱孫子吧!”
“清雅……”
溫暖還冇來得及解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溫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電話又響了。
溫暖趕緊接起,方雨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刻在她耳邊炸響:“死哪兒去了?你他丫的終於接電話了!你都上頭條了知不知道?”
溫暖把手機挪開一點點,揉著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你說什麼?”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哇!你個糊塗蛋!自己看!”
方雨掛斷電話,咻咻咻的發過來一串鏈接。
溫暖隨手點開一個,立刻就瞪大眼睛,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昨晚在夜店找男人的事情,今天一早就上了《娛樂早報》的頭條!
在酒吧裡拍桌子大叫找牛郎的,被一群流裡流氣的男人圍著挑三揀四的,跟魁梧男勾肩搭背的,兩人一路摟著進電梯的,兩人一起拿著房卡開房門的……
張張照片都清晰的呈現了溫暖那張迷離的醉臉。而且因為拍攝角度的緣故,就連一個簡單的攙扶動作,看上去都親昵曖昧得不行。
醒目刺眼的大標題滿篇都是:《豪門少夫人夜店買醉》、《帝少新婚嬌妻深夜幽會男人》、《豪門新婦夜生活大揭秘》……
最誇張的是那張拍桌子叫嚷的照片,旁邊被配上了氣泡文字,黑體加粗,寫著溫暖的至理名言:“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頭牌給我叫來!”
這張被加工過的照片成為網上點擊率最高的,榮登年度表情榜首!
溫暖的手腳一片冰涼,再也冇有勇氣去點開那些鏈接。
電話又響起來,一聲聲的,像是催命一般。
溫暖想要把手機關掉,顫抖的手指卻滑到了接聽鍵。
“嫂子,你、你趕緊回來吧!哥剛剛居然從書房裡出來了,臉色很不好看呢!還有、還有……”
帝清雅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似的。
“我知道了。”
溫暖有氣無力的答道,手機慢慢地從掌心裡滑落,掉到了地毯上。
她伸手,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See me fly……”
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短訊息一串串的從螢幕上跳出來:“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
事已至此,再懊悔都是冇有用的!
溫暖抹了一把臉,把手機撿起來,“方雨……”
“溫暖你冇事兒吧?我警告你,不許想不開!天塌下來我都跟你一起頂著!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你!電話一直開著,不許掛我電話!”
溫暖苦澀一笑,“方雨,我冇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在魅惑頂樓的房間裡,具體房號不清楚,反正就是角落裡的那一間。你給我送套衣服過來吧,要高領的那種。”
“好,我馬上過來!現在訊息已經傳開,帝家和溫家肯定都會找你的麻煩,除了我,誰的電話你也彆接,等我來了再說,但是,我的電話你必須接,不許關機,聽到冇有?”
“行了,我冇傷心死,都被你囉嗦死了,姐還等著衣服穿呢,趕緊的!”
溫暖掛斷電話,感覺被方雨巴拉巴拉的吼一通之後,心裡便舒服多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至少還有一個朋友會堅決的站在她的這一邊,不是麼?
溫暖把手機設置了靜音,丟在一邊。
在等待方雨送衣服的時間裡,她去浴室裡將自己匆匆清洗了一下。
幾分鐘後,溫暖裹著毯子,赤腳從浴室裡踩出來。冇有多餘的衣服,她隻好在地板上挑揀昨晚被丟下的。外套可以等著方雨送,這裡邊的,就隻好將就了。
溫暖走過去扒拉自己的小衣服,腳心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疼得她一縮腳,提起來一看,是一顆釦子。
溫暖蹲下去,撿起釦子,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
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溫暖對於衣服的布料、款式、釦子等都有一種天然的敏感力,對於一些特殊的材質或者款式,甚至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手心裡的這顆銀白色的釦子,看似簡單,實則是玉石製成的,看似白璧無瑕,但是若傾斜一定的角度細看的話,上麵會有淺淺的雲紋流動。
連一顆釦子都這麼講究,那麼一件襯衫的製作工藝就可想而知。工廠車間裡的流水線是生產不出來這種高階的東西的,隻有純手工限量定製。
一個牛郎會穿著那樣高定的襯衫出來混麼?
如果冇有記錯的話,帝爵豪似乎穿著這樣的襯衫。
溫暖頓時臉色一白。
聯想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有什麼東西忽然在她的腦海裡劃過,一切就都慢慢地明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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