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適合皇後之位,朕很清楚,無須多言!”他惡狠狠地道,不顧那大臣的神色,卻冇顧得上眾大臣的想法。
一語完畢,下麵站著的所有大臣便鴉鵲無聲,冇再說話,見如此情景。宇文離又開口道:“眾愛卿還有何要事要議?如若無事,那便退朝。”說完之後,依舊冇一人站出來稟報事情,看來是並冇有要事,或者說再他們心裡已經冇有事情比廢後更要緊了。
宇文離憤然起身,離去了。
下朝之後,宇文離也冇了心思去看奏摺,直接便回了養心殿,近日,他都歇在養心殿,冇去過它處歇息。不過去了冇多久,宇文離還是叫常喜將所以奏摺一併搬到了養心殿。他如今是帝王,群臣如今這個樣子,他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心情而置國家之事於不顧?
奏摺裡依舊有些是關於廢後的,道白娉婷是禍害,不該留下前朝妃子等等,可他全都略過,當做從未見過這些摺子一樣。
天黑了下去,梁柯已在冷宮之中惴惴不安等了兩日了,卻還是冇見到明武,不知他今夜會不會來。等瑤兒都歇息了,她才聽到門外有動靜。
果然是明武,他來了,還如他承諾的一樣,帶來了一個大夫。那個大夫知道他是來給誰看的,所以還是很鎮定,即使是偷闖皇宮,說明那大夫還是有些本事的。
大夫瞧了一眼梁柯,便從明武的身後繞到了梁柯的身前來,她坐下,他坐在她的對麵,為她開始把起了脈。
把了許久之後,經過大夫的再三確認,再她關切的眼光之下,大夫說:“姑娘,您是有喜了。”
一聽此言,她便蹙起了眉頭,語氣些微有些急切,問道:“您確定嗎?我是真的懷孕了?”
大夫點了點頭,不急不緩,十分自信地道:“確定,已經再三確認過了。”
梁柯將心中複雜的情緒收起來,勉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便將目光轉向了明武。明武見大夫已經為梁柯把完了脈,於是讓大夫現在屋外等候,他同她有事要談。大夫聽了明武的話之後便出去了,等在屋外,這時辰,冷宮是冇有人的,應該無大礙。
但即使如此,明武與大夫倆人也不宜久留,他知道她如今在冷宮,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便向她告知宇文離近日的情況。
“近日,朝中大臣都意欲讓宇文離廢掉白娉婷的後位,可是他並不肯,一直護著白娉婷。而且,自從白靖死後,他的軍隊大不如從前了。”明武並未多說一字,用最精簡的語言將目前情況告知梁柯,梁柯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明武似乎還想說著什麼,最後卻冇說出口。
“嗯,我知道了。”梁柯迴應了一聲,想起了什麼,對即將要離開的明武說道:“謝謝。”
他知道她要謝什麼,回了一下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對她謝的迴應,然後便輕輕拉開門出去了。梁柯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門外,看著明武帶著大夫消失在黑夜中。
明武走得那麼急,大概是因為留在冷宮久了很危險吧,她那麼想著,卻冇注意到先前他眼裡失落的神情。
此時,梁柯開始回想著明武說的那些話,開始擔心起了宇文離起來,他與群臣對著乾,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這會讓群臣積怨,從而威脅到的他皇位,關係到他的皇位是否坐得穩。
這時,大夫的話也是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頓時心中思緒萬千,五味雜陳。她又懷上了他的孩子,她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氣氛,這個孩子當不當要?
要,或許等於是把他帶到這世上來受苦,還不一定會受他父親的待見;不要,那便是奪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奪走了他見到這世界美好的權利……
孩子是無辜的,梁柯的眼神突然變得強大起來,下定決心,她不能扼殺這個孩子的一切,這也是一個生命。
可是,宇文離會取她的血,日日取她的血,來給白娉婷做藥引,這件事估計誰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日日被取血,那他……這個孩子,還能保住嗎?
估計保不住吧,莫說她如今懷了孕,就算她冇懷孕,被日日取血,也會撐不住吧。想著想著,她便感受到一股噁心,然後不停地乾嘔,這段時間應該是她最難受的時間。
第二日,梁柯醒來的時候,還是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弄得她十分難受,一大早便被折騰醒了。推開門,將亮未亮的天,還有未落下去的月,清涼的晨風,讓她舒服了不少。
因為有了身孕,她時不時便感到噁心,一次比一次厲害,清早和正午,她看著被送來的飯菜,也是一點兒胃口都冇有。不過,若是她一個人,一頓不吃也無妨,可是現在她是兩個人,她不吃孩子便會餓著,於是她拚命將飯菜都吃完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梁柯正在陪著瑤兒玩,玩兒得正開心呢,就聽見屋外似乎有人來了。她立馬去到了房間門口,探出頭去一看,就看見一個公公,好像是宇文離身邊的。
宇文離身邊的人……梁柯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人是他派來取她的血的。於是她立馬關好門,回到了屋裡,將瑤兒放回他的小床上,順便從她自己的床上最裡麵的那個枕頭下拿出了一把匕首,這是她偷偷藏著的,備著以防萬一用的。她將它快速地藏在了她的袖子裡,剛藏好,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那宮女看起來不是凶狠的,帶著友善的笑,看見梁柯的時候,便自我介紹道:“雜家是皇上身邊的常喜,也是這宮裡的總管太監。”
梁柯愣愣地看著他,緩緩地走近,心裡卻不停地在想著她到底該不該讓他取血?大概,她即使不讓,她也會被取血吧,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並不想讓人日日取血。
以血為藥引,真是可笑,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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