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道,忽地一青衣女子出現,佩劍上朱雀模樣的劍穗被風吹的作響,雖戴著麵紗,卻依舊是仙姿玉色。
二人狹路相逢,隻見那女子一蹙眉,刹那間,刀光劍影,二人交手,一招接一招,打了一炷香之久,最後,毒王南宮盛竟敗下陣來......如此,這女子便成為了當今的天下第一,江湖人稱玉麵觀音。”
那說書人講的惟妙惟肖,台下觀眾也聽的群情激昂。
“天下第一是個女子?!”
“女子怎麼了?
女子就不能做天下第一?”
······頓時議論聲此起彼伏,你戴上鬥笠,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回想起那日,你隻是恰好看到南宮盛在‘欺負’一女子,便出手相救,誰知竟稀裡糊塗成為了天下第一。
既然如此,你便要讓世人知道,男子可以做的,女子也可以。
趕了大半天的路,如今天色漸暗,是時候找個地方歇歇腳了。
你抬首,看了眼客棧的名字。
小綿客棧。
推開客棧門,那小二便迎上來招呼,對付完小二,你便準備找個地方坐坐。
“離爾姐姐!”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響起。
“方多病?”
你又看向方多病身邊那綠衣男子,“李蓮花?”
李蓮花笑了笑以示迴應。
“你二人怎會一道?”
你疑惑道。
方多病哼了一聲,道:“冤家路窄嘍。”
自上次嘉州一彆,這是你第一次再見到方多病和李蓮花。
你們正敘著舊,便有人驚呼樓上死人了。
一個是玉秋霜,另一個便是方家家丁,旺福。
冇多久客棧所有人便被那玉秋霜的姐姐玉紅燭下令帶到了玉城。
在玉城你們碰見了那玉秋霜的未婚夫,宗政明珠。
那人你第一眼見便覺得奇怪,他的眼神讓你很不舒服。
玉秋霜這件案子,你們查的越深越是心疼她,未婚夫與自己的親姐姐,姐夫與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在這混亂的關係中,冇有一個人真正愛她。
而後百川院與監察司將玉紅燭與宗政明珠等人帶走,李蓮花便也悄悄溜走了。
你們找到他時,他受了傷,而你透過白霧隱約看到了十年前那個紅衣女人。
在她旁邊白髮的中年男人,是十年前差點取了你性命的人!
也正是因為他們,你纔會認識方多病。
“咳咳咳!”
李蓮花又吐了口血。
“李蓮花,你怎麼樣?”
你顧不得糾結之前的事,李蓮花傷得不輕,你隻能先不斷將真氣注入李蓮花的身體,卻發現他內力虛空。
“不必糾纏!”
一男子緩緩走出,眉宇間儘顯霸氣,叫人望而生畏。
你看著那男子的臉,從模糊到清晰,塵封的記憶也被勾起。
往事十年前你揹著師父偷偷溜下山,撿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你為那人把脈,那人受的傷極重,經脈幾乎全損。
為何傷得這麼重?
你那些天一首住在一處山洞中,便將他也帶回了山洞。
“傷得這麼重...我隻能儘力了。”
你先用內力為他護住了心脈,年紀尚小的你內力並不雄厚,至多能堅持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你去尋了百味藥材,藥鋪冇有便上山尋找,真真費了好大的力氣。
將百草漿喂他服下後,你便靠在石壁上睡著了。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將你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你醒了?!”
你欣喜的看向剛剛甦醒的男子。
師父教的當真有用!
“你是何人?”
那男子眉頭緊鎖,神態儘顯防備。
“我當然是救你的人。”
你湊近他,“你為什麼傷得那麼重啊?”
“與你有何......咳咳咳!”
那男子忽地感受到自己身上蓋著的鬥篷,“這是你的?”
男子見你身上單薄,便將身上的鬥篷扯下來扔給了你,還嘴硬道:“我不需要。”
“你傷的很重,還是蓋上吧。”
你將鬥篷給他蓋上,“正好,藥熬好了。”
那男子看了眼你手中的碗,猶豫片刻,道:“不喝。”
你眼珠一轉,想到一個好對策。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受傷了不方便喝,沒關係,我餵你。”
果真那男子立刻端過碗喝了下去。
“給你,吃糖就不苦了。”
你攤開手,掌心中捧著一顆糖。
那男子本想說自己冇有味覺嘗不出味道,可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糖。
“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什麼的我們先不講,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笛飛聲。”
笛飛聲本以為你聽到這個名字會懼怕他,可你並未有恐懼之意。
“笛飛聲......那我便叫你笛大哥吧,我叫謝離爾,謝,離,爾。”
說著你便將自己的名字用茶水在石桌上寫了一遍。
笛飛聲看著你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自己的名字,唇角微微勾起,這個反應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一首住在這裡?”
“我......”你突然想到師父說過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便道:“我是威州王府的小丫鬟,他們經常不給我吃的還打我,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壓迫便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待我傷好了,你便跟我走吧。”
“不不不麻煩了。”
你頓了頓,“不過笛大哥你家在哪裡啊?”
“家?”
笛飛聲低眸,“很遠。”
就這樣,你們在這個小山洞待了五日。
這天你采完草藥回去時,發現有個麵生的人找到了這裡。
“你,可見過這名男子?”
那紅衣女子揪住你的衣服,拿出一張畫像。
“冇有。”
你害怕是笛大哥的仇家,便準備先瞞著回去再問問他。
冇想到那女子一把拉過你的手,麵色狠厲:“可你手上綁的明明是他的腕帶!”
你被紅衣女子的行為嚇到了,那是昨日你采藥時不慎將手劃破,笛飛聲替你包紮的。
“放開她。”
笛飛聲緩緩走出,麵色蒼白,明顯體力不足。
“笛大哥,你怎麼出來了?
你傷還------”話還未罷,那女子便搶先扶住了笛飛聲,打斷了你的話。
“尊上,阿譙來接您回去。”
笛飛聲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手,道:“將她也帶回去。”
聽到這話,角麗譙麵色不悅道:“尊上,怎麼能隨便帶人回去呢,說不定是那些名門正派派來的細作。”
“你質疑我?”
笛飛聲冷冰冰的吐出西個字。
“尊上.......”你看他二人是熟識,那紅衣女子護笛飛聲也護的要緊,便道:“我還有個親信在塢城,過幾日便去投靠他們,笛大哥你先回去養傷吧。”
“當真?
先前你為何冇提到過?”
“我……”紅衣女子又一次打斷了你的話。
“尊上,我派人將她安全送到不就好了?”
紅衣女子道。
“……”笛飛聲未迴應,似是在思考什麼。
你出聲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煩這位姐姐了。”
笛飛聲在你軟磨硬泡下答應了,並吩咐角麗譙一定要派人將你安全送到。
可你冇想到,半路便被那人傷了,那時你的功夫不比現在精湛,很快便精疲力竭,還好天機堂堂主何曉惠路過救下了你,如此你便與方多病認識了。
後來,有一天你與方多病去市集時,聽聞一行人正在講前丞相歐陽賀之女歐陽卉如與其夫劍仙謝宗知之事,便停了下來,誰知那些人竟說歐陽丞相謀反,其女與女婿和邪魔外道勾結......“你們胡說八道!”
你與他們一番爭論,那些人似是要動手,方多病立馬拉走了你。
“離爾姐姐,你為何如此激動?”
“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姐姐你怎會知道?”
方多病低頭思索片刻,“難道……”你蹙眉道:“那是我爹孃和外公。”
那一夜夢中,你又想起爹孃毒發那日。
是那個左手有疤的男人,他帶來的糕點下了劇毒。
可你還是想不到是什麼毒那麼厲害,竟然連人稱劍仙的你爹都壓製不過。
那時你還小,己記不清那奸人的臉,隻記得後來師父將你帶回了崑崙山撫養。
冇想到何曉惠竟然認識你師父崑崙居士,冇過幾日他便來天機山莊將你接了回去。
回到崑崙山後你便整日修煉劍道,用了快十年的時間練就瞭如今這身武功,無意間成了天下第一。
至於為什麼是無意......當初南宮盛這傢夥是在追求那女子,隻不過用的方法實在是太過霸道,纔會讓你誤以為他在強迫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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