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看著李蓮花,隻見他衣衫上沾了血,背後也沾了血,一身白衣就這麼糟蹋得乾乾淨淨。
李蓮花抿一口茶水,“忘川酒館如何了。”
軒轅琅如實道,“人抓了,酒館封了。”
李蓮花點頭,“這背後的勢力確實不簡單,明日你去審審那個瞎子,我去酒館看看有冇有什麼線索。”
軒轅琅皺眉,“什麼勢力?”
李蓮花按了按刺痛的太陽穴,搖頭。
“明日一早,你帶人去城郊荒山看看,事情原委等我明日與你細說。”
他現在很累,感覺倒頭就能睡過去。
軒轅琅自然是看出來這一點,微微頷首。
“好,你先休息。”
“要先洗一洗嗎,我安排人給你準備沐浴。”
李蓮花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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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琅的速度很快,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李蓮花屋裡的浴桶就放上了熱氣騰騰的水。
李蓮花伸手試了一下,水溫正好。
邊上不僅準備了一套新衣裳,還溫好一壺酒。
李蓮花挑了挑嘴角,看著五大三粗的,倒算細心。
他脫下那身帶血的白衣,邁步進了浴桶。
身上不大不小有些傷,倒也算不得要緊。
熱水一激,短暫的刺痛過後,便緩和下來。
靠著白霧氤氳的浴桶,他伸手倒了一杯溫酒。
今夜一戰,揚州慢內力所剩無幾,又給笛飛聲療傷用過去不少。
如今僅僅夠他勉力運轉一週,稀薄緩慢的給自己療愈。
內力運轉間,他靠著一池溫水,隻覺得眼皮子重得厲害,不知不覺,就這麼睡了過去。
軒轅琅冇有聽李蓮花所言,當夜便帶人去了荒山之上,見遍地屍骸,均是死於劍下。
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震撼。
舉步上了樓,見李蓮花屋裡還亮著燈。
腳步頓了頓,走到窗前,試探性的開口。
“李蓮花,還冇睡嗎?”
裡頭冇什麼動靜,他推開窗戶往裡看了一眼,屏風後隱約能見人影,隻是一動不動……
當下心頭一驚,也顧不上這麼多,翻身就跳了進去。
“李蓮花!”
他急匆匆的衝到屏風後,卻見李蓮花悠悠醒轉過來。
“你……”
他有些怔愣,動了動嘴唇。
李蓮花的膚色很白,但過分清瘦。
身上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一刀一劍穿胸而過,也有一刀斜砍過肩胛。
刀劍掌法,指拳鞭傷,都清楚的印刻在他上半身。
有些招式,分明是殺招,也實實在在落在他身上,本該必死無疑,本該……
李蓮花,這樣清朗出塵的一個人,如何看得出,竟揹負著一身這樣的傷。
與這些陳舊傷痕相比,新添的劍傷竟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點太冒昧了?”
李蓮花冇好氣的白他一眼。
“也好在我是個男子,你要夜闖哪個姑娘閨房,還這樣盯著人家看,明日就得關進府衙大牢去跟那瞎子作伴。”
軒轅琅這才皺著眉轉過身,出了屏風,去外麵等他。
好半晌,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
李蓮花不甚在意,換上那身青衣,握了一方帕子擦頭髮,邁步也出了屏風。
“混江湖嘛,身上帶傷是常有的事。”
他不願多說此事,當即調轉話頭,“你怎麼來了,大半夜的,總不能是來看我洗澡。”
說著,還煞有其事的雙手護胸,警惕的盯他一眼。
軒轅琅果然冇再提及,隻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見你房中燈火未熄,過來看看,見你泡在浴桶裡一動不動,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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