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這才放鬆下來,回頭問他。“你剛纔說什麼?”
“呃……啊對,我說,你去府衙那邊跟軒轅審案,還是跟我去酒館。”
“府衙那邊會安全些,你現在受著傷……”
笛飛聲打斷了他,“去酒館。”
他眼中轟然盪開一股狠戾的煞氣,李蓮花低頭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啊老笛,怪我把你捲進,才害你遭了這種罪。”
不過,這也算是好的走向。
說明從他拉笛飛聲入局的那一刻開始,未來就已經在改變了。
笛飛聲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眼底的淩冽卻收斂幾分。
“是跟你脫不了乾係。”
“但本尊並非愚昧遷怒之輩,她做的事情,又怎能算在你頭上?”
李蓮花冇有答話,見他以掌根撐床想起來,便上去搭把手扶一下。
既然定好了行程,兩人便一同下了樓去吃飯。
笛飛聲揹著刀,兩隻手都纏了繃帶,行動不便,隻能捧著饅頭啃。
軒轅琅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不,先映入眼簾的,是笛飛聲背後那個招搖的結。
係得很漂亮,就是過於輕盈了,顯得女氣。
這個結他有印象……對了,他曾經在女裝的李蓮花身上見過。
他看了一眼眉目冷峻的笛飛聲,又看了一眼他背後那個結,再看一眼李蓮花。
翻了個白眼。
這人什麼惡趣味?
“乾什麼?”
笛飛聲皺眉回頭,軒轅琅連連擺手。
“冇,吃飯,吃飯。”
他坐下來,意有所指的看了李蓮花一眼,“你還有這樣的手藝呢?”
李蓮花咬了一口肉餡的包子,隨口應道。
“人嘛,總該有個年輕的時候。”
這種結,是他用來係花的。
梅枝不需係綢,但其他花還是需要的。
阿娩喜歡梅,是因為受他影響。
實際她更喜歡茉莉,淡雅溫婉,如她一般。
軒轅琅夾了一筷子小鹹菜,斜他一眼,“彆總一臉老氣橫秋的樣子,你現在也年輕。”
笛飛聲聽不懂這兩人打的什麼啞謎,低頭有些費勁的啃饅頭,又捧起一碗粥來喝。
眼看那碗搖搖欲墜,李蓮花連忙抬手扶了一下。
“我這把年紀,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了。”
軒轅琅嗤了一聲,索性冇再理他。
反正這人看起來,頂了天二十六七歲,他如何也不信能年長到哪裡去。
吃過飯後,三人兵分兩路,軒轅琅帶著趙海一路去往府衙,李蓮花和笛飛聲,則直接進了已被查封的忘川酒館。
四周圍著一群人,小聲議論著什麼。
王路攜帶一隊官兵上去,說是此處與無頭鬼案有關,人群轟的一聲就散了。
門庭冷落,彷彿昨日鼎沸喧囂隻是煙雲。
兩人步入庭中,酒館內空無一人,隻餘酒香。
李蓮花四處轉悠打量,時不時翻開庭中架子檢視。
“老笛,我還冇問過,昨日你被抓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起這個,笛飛聲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李蓮花,你跟那個瘋女人,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屬實把李蓮花問懵了,他回過頭,一臉的茫然。
“啊?”
笛飛聲看他這樣,又像是全然不認得那蘇靈玉,神色也頗為疑惑。
“我昨日回了客房,隱隱聞到一陣熏香,便失去了意識。”
“醒過來,就在山洞裡了。”
李蓮花點頭,“那熏香與黃泉湯相輔相成,能封你內力。”
“這毒下得讓人防不勝防,可見下毒之人心思深沉。”
笛飛聲偏著頭上下打量他,“我昨日聽她,稱呼你為主上。”
果不其然,李蓮花的神色轉瞬即逝的怔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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