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忠有一手好的釀醋手藝,而這釀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釀成的,白高忠現在賣的醋都是他年前釀好的醋,而缸裡麵醃著的,則是來年要釀成的醋。
白錦走進屋裡,在幾口大醋缸邊轉了一圈,腦海裡則想著前世的一些記憶。
那個時候她嫁給劉言郎,因著劉言郎那好賭的爹還有那個病秧子弟弟,拖累了爹孃,之後白守義更是因為幫她去追錢給那些人打死了……
自那個時候,白錦不能再拖累爹孃,就跟孃家斷了關係了,自己一個人撐起了劉家。
劉言郎考上了舉人,劉家一家人就跟著離開村子,去了京城。
那個時候為了供劉言郎考學和劉家一大家子的吃喝,白錦就靠著白高忠交給她的釀醋辦法開始釀醋,做繡活。
京城是個繁華的地界,那裡有真龍天子,有達官貴人,有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也是那個時候,白錦才知道,原來這醋不止能釀老陳醋,還可以換著花樣來釀醋。
她吃過一些彆的味道的醋,有帶著辣子的辣味的醋,還有帶著生薑味的醋,宗旨這些醋的味道要比她釀出來的醋味道要豐富一些。
而這些特質釀造出來的醋,因為量少,所以京城普通的百姓吃不到,隻賣給那些王公貴族,甚至有的進貢給皇宮。
那時,白錦跟著京城的一個釀醋師傅學了幾日,她就聽到了風言風語說是尚書大人看中了劉舉人,要他當上門女婿。
之後……她就被劉家給趕出來,最後更是活生生的凍死在路邊!
想到這些事情,白錦的一張臉也有些蒼白。
她深深吸了口氣,將那些不好的記憶略過,而細細想著那位來自異族的釀醋師傅教給她的那些釀醋的方法。
白家大房這邊,氣氛卻有些緊張壓迫。
白高文去了地,張氏也從外麵剛趕回來,她回來時,臉色金很沉,急了無就直接去了大房後屋的那個小灶房。
白妙本來在練子,而白語正坐在鏡子錢描眉,忽然,她們就聽到後廚傳來瓦罐碎裂的聲音。
兩姐妹嚇了一跳,忙起身趕了過去,入目,就見那熬藥的瓦罐給摔在地上,那些黑漆漆的藥汁撒了一地,小小的灶房內充斥著刺鼻的混合了泥土的藥味,難聞至極。
白妙走了兩步,頓時就抬袖掩住了鼻子,推著白語走進去,邊關心問道:“娘,這是咋了?”
張氏整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裡,佈滿了皺紋的臉上陰沉沉的,雙目忠更是閃爍著森森的恨意。
為啥!究竟是為啥!
白家二房有兒子!白家三房有兩個兒子!就連那個不成器的白家四房家中也有個兒子!為啥就她不能生兒子?
張氏四處求醫,求偏方,吃了好幾年難吃的藥,就為了能再次懷孕生個兒子!
這段日子張氏的小日子忽然推遲,把她高興壞了,今天就興沖沖的跑到了鎮子上,找了大夫為她診脈。
誰知那大夫說她隻是吃了寒涼的東西,小日子纔會推遲,根本不是懷孕的脈象!
當下,張氏的心就涼了!
看著被摔了滿地的黑漆漆的藥汁,張氏心中就更恨了!
她辛苦了這些年,為啥就不能再懷孕,生個兒子!
張氏恨得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心中更是惡毒的想著,為啥二房和三房家的兒子不去死!這樣他們幾房之間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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