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主上不給診脈就讓他開藥,葉炳春有些急眼了。
主上身上雖帶著胎毒,自出生起,飽受折磨至今,已有二十餘載。
但是,自打主上五年前,開始修煉保精益氣的內功心法。
主上常年被胎毒折磨得虧損的身子骨,已經比從前硬朗了許多。
如今,除了主上每個月必須服用抗毒丸,用來壓製胎毒滲入五臟六腑的速度之外,主上幾乎很少吃藥。
而府中庫房那堆積如山的各種名貴滋補藥材以及定期製作的大補丸,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外界看的。
畢竟,先帝唯一血脈,當今皇上器重的睿親王,隻有身體常年病歪歪的,隨時有可能英年早逝,才能讓人放心。
可是眼下,已經好幾年連風寒都不曾得過的主上,竟然主動要求吃藥。
那這傷勢可大可小,萬萬不能馬虎啊!
想到這裡,葉炳春連忙扯著嗓子,抱拳肅聲道:“主上,你的身體關乎大業朝的根基,可不能隨便用藥。”
“主上,你還是讓屬下看一下你的傷勢,比較穩妥。”
說話間,葉炳春就要再次上手,替自家主上褪衣檢視傷勢。
君無恙冷峻刀削的麵龐上,淡漠的神色隱隱透出了一絲龜裂。
那流氓女賊踹的位置如此尷尬,如何能瞧?
胸口一陣憋悶,君無恙眸色一沉,頗為煩躁地開口:“本王說了是小傷,你隻管開藥!”
“主上……”
葉炳春仍舊想堅持檢視主上的傷勢,但此時,對上自家主上刮來的眼刀子,他隻能悻悻地閉上嘴。
不過,葉柄春嘴上雖然不再堅持,眼神卻是朝著伺候在一旁的彥一,投去一個眼色,示意他幫忙勸勸主上。
彥一伸手撓了撓頭皮,偷瞄了一眼自家主上的臉色,不由壯著膽子開口。
“主上,是藥三分毒,你的傷勢還是得讓老葉檢查一下穩妥些,萬一有什麼好歹……”
“舌頭那麼長,不如割了喂狗。”君無恙冷著臉,冷聲打斷。
彥一連忙捂住嘴巴,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碎嘴。
不過,彥一心裡可冇閒著,不由暗歎,主上何等人物,就算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
可今晚,皇陵圖被女賊盜了不說,還被女賊給傷了身子!
主上一而再地在女賊身上吃暗虧,眼下心情定然欠佳。
想到這裡,彥一揶揄著步子,小心翼翼地湊到葉炳春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老葉,主上讓你開藥,你開就是了。”
“左右主上對自己身上的傷,心裡有數。”
聽到這話,葉炳春翻了彥一一記白眼:“你個冇出息的小子。”
“主上的身子如今雖說比從前硬朗了許多,但三年前太子故意送藥試探主上,迫使主上當麵吃藥自證,這事兒,你這麼快就忘了?”
“那一次,主上吃藥不對症,昏迷了三天三夜!”
“未經診治,主上斷然不能隨便吃藥!”
彥一麵癱臉上,滿是為難,鬱蹙道:“話是這麼說,可主上態度強硬不給瞧傷,咱能怎辦?”
“總不能把主上摁住,用強的吧?”
“你不想活,我還想多活幾年哩!”
憑主上那性子,那手段,就算他們隱殺十三衛全部弟兄一起上,都未必是主上的對手。
隻要主上不願意,誰能強得了主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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