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停在路邊的車,韓震昊道:“還說送你一趟呢,看來冇這個機會了,姑娘有約?”
“嗯,約了朋友見麵。”初霜舉起泡芙,“謝了。”
看著賓利遠去,韓震昊懶洋洋倚在牆邊點燃一根菸,另隻手饒有興致地翻著她的朋友圈。
看得出來她的生活比較純粹,很喜歡發美食和美景,偶爾會有一張自拍,最多的是自己的畫作。
有平板繪的精緻人物圖,有無聊時隨手在餐巾紙上畫的可愛Q版小人,還有,韓震昊目光頓住——一看就下足了功夫的水墨國畫。
險峻天塹、浩渺江水、薄霧輕風,這幅山水畫裡她對山、水、霧、風的描繪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不僅線條勾勒巧妙靈動,留白的疏、密、聚、散也體現出精巧的佈局之美。
畫風柔婉中透著韌性,優雅與磅礴融合自然,雄渾生姿,富有靈氣,筆墨神韻實在生動。
韓震昊家裡擺著不少名家畫作,兒時也學過兩年國畫,便也能賞析一二,看得出來她畫功底蘊深厚,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骨法用筆、勾勒渲染,那些技巧與意境,在她筆下有了傳神的詮釋。
做藝術的人需要的天賦和細膩感性表達,她都具備了。
明明國畫水準精湛,已是旁人瞻仰的高度,卻甘心在這漫畫公司做個畫手。
有點屈才了。
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如果她繼續沿著國畫方向研進,日後必成一方名家。
恰恰又是這種矛盾與不解,讓她這個人變得更具象與神秘。
韓震昊將畫作照片儲存,指尖輕敲手機,輕笑,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開始隻是被美好皮囊吸引,現在,倒真的生出些深入瞭解這個人的心思了。
開車去南華街,時越的咖啡館裡正放著輕緩純音樂,在吧檯調奶的人看見韓震昊遞過來的甜品盒子,微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來見我還會帶東西。”
拉了高腳凳坐在吧檯,韓震昊語氣欠揍:“吃不完,給你了。”
“吃不完你買這麼多。”
時越挑了一個泡芙品嚐,“還不錯。”
“喝什麼,我給你做。”
“拿鐵吧。”
時越低頭做飲品,看著他斯文雋秀的臉龐,韓震昊撐著手忽然開口,“老時你異性緣一直不錯,都說你是婦女之友,問你個問題啊。”
“問。”
“你追過女孩子嗎?”
時越抽空看他一眼,“這個你比我更有經驗吧。”
萬花叢中過的人來問他一個母單。
“不是,是正兒八經的那種追,你有過嗎?”
“冇有。”
“我身邊就你比較懂女生,”韓震昊思量片刻,問:“怎麼追不差錢,有穩定工作與興趣愛好,待人禮貌卻疏離的姑娘?”
時越將拿鐵遞到他麵前,不以為然,“你又看上誰了?”
“不是兄弟,我認真的,認真的追姑娘那種追,你幫我分析分析。”
時越擦了擦大理石工作台,溫潤的語氣講出殺人誅心的話。
“那種姑娘一般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韓震昊嘖了聲,“認識二十幾年,你一定要這麼損?”
“你想,物質需求與精神需求人家都有了,感情方麵肯定要理性成熟些,冇有絕對優勢的話你拿什麼攬住人家的芳心?”
韓震昊若有所思,“那照你這麼說,這種高嶺之花折不下來了唄。”
“倒也不是完全冇辦法。”
“說說看。”
“你不是說了人家有興趣愛好?從這裡入手或許有用些。”
韓震昊忽而抬眸,被一語點醒,懶散笑,“可以啊老時,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人。以前還冇發現你這麼能,以後就當我軍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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