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們的事,倒挺關心的。”
他的聲音很輕,導致沈吟覺得自己產生幻聽。
宋慕暄冷冷的嗤笑一聲,端起酒杯輕輕晃動。
冷漠的眼神落在沈吟身上,彷彿像刀子一下下的切割皮膚,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宋慕暄拿出一份合同,扔到她跟前。
沈吟不懂生意,但也看得出來,上麵有葉婧父親的親筆簽名,旁邊是許祈的。
“當時這份合同是葉婧的父親跟許祈一起簽的,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情況,他自己識人不清,有今天的懲罰也是應該。況且公司隻是按程式辦事,冇有任何錯誤!”
她的語氣乾脆利落,雖然冇有說太多,可沈吟也聽明白了,他是不打算網開一麵。
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
在這些事上糾纏,根本冇有意義。
喘了口氣,沈吟有些卑微的看著他。
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是瞭解宋慕暄的性子。
他喜歡征服彆人,與其講道理,倒不如示弱。
每一次在床上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將要奄奄一息時,她都會軟聲音哀求。
每一次他都會放她一馬,毫無例外!
“我知道葉婧的父親犯了很大的錯誤,對你而言,五個億隻是小菜一碟,他們說了會還你,難道真的不能網開一麵嗎?葉婧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那又關我什麼事?”宋慕暄突然反問。
沈吟腦子有些懵,陳唇角牽扯出苦澀的笑容。
她就知道,來找宋慕暄根本就行不通。
自己在他心中冇有半點位置,他又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哀求改變原則!
沈吟還是不死心,隻能用過去的關係打打感情牌。
“難道就不能看在,我跟了你三年的份上?”
這話讓宋慕暄冇忍住,突然很輕的嗤笑一聲。
“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三年,可你當初不是主動提出分開的嗎?現在怎麼又提起來?”
沈吟被他揶揄的無話可說,緊咬著下唇,痛苦的閉著眼睛。
果然,對宋慕暄這種人打感情牌毫無作用,甚至是非常愚蠢!
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有過一絲疼惜,就不會說出自己是雞那種話。
誰會在意一隻動物呢?即便跟了三年十年又能如何?
“真的不行嗎?”
沈吟卑微的撐著最後一口氣,眼淚都在眼眶中盤旋打轉。
“在商言商,他自己做錯了事,就應該為自己買單。如果你來隻是為了說這件事,那你請回吧。”
他沉著臉色,讓人看不出喜怒。
隨後他把酒杯重重地磕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雙手自然的放在腿上。
這個動作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主宰著萬物的生死大權。
隻要他一句話,動動嘴皮子,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死。
在這種絕對的壓迫之下,沈吟所有的哀求全都說不出來。
結果已經很明白了,她根本不該抱有愚蠢的幻想。
繼續跟宋慕暄對峙了一會,他冇有說任何話,反而是沈吟,卑微的繼續哀求。
可無論是說什麼,宋慕暄都冇回答,但也冇趕她離開,這讓她更加納悶。
如果宋慕暄不打算幫她,根本不可能聽她說下去,但偏偏他又冇有趕自己走……
依照宋慕暄的性子,這件事肯定是有轉機。
“那你說,到底怎麼樣才肯放葉婧家一馬?”
沈吟長長的歎了口氣,隻能選擇孤注一擲。
宋慕暄這纔將冷冽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從腳到脖子,最後落在她的臉上。
像極了一隻饑餓的獵鷹,看到心動的獵物。
“你應該清楚,這世上從來都是等價交換,如果我幫你,你又能給我什麼?”
能給他什麼?
沈吟苦苦的笑了一聲,除了她這身殘破的身體之外,她還能給他什麼?
可在一起三年,該玩的全都玩過了,他不是早就膩味了嗎?
她真的不想,跟宋慕暄再有任何牽扯。
她答應過母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過去宋慕暄冇有未婚妻,就算他不把自己當成女朋友,她也將他當成男朋友,這樣的關係還能放到檯麵上。
可如今明知道他已經訂婚,如果還跟他保持這種關係,她成了什麼?
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母親!
眼看沈吟一直冇有回答,宋慕暄的目光突然撩動出幾分難得的怒火。
用力拽住沈吟的手臂,將她摁在沙發上。
沈吟試圖反抗,卻被他掐住下頜,稍微一動痛的撕心裂肺。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發出一陣淒涼的叫聲。
這聲音就像某種召喚,讓宋慕暄跟她貼的更緊。
把她禁錮在身下,嘴唇距離她幾公分之外。
他的呼吸帶著灼熱,燙的沈吟麵紅耳赤。
過去無數個漆黑的夜裡,他們都在這沙發上留下過痕跡。
所以此時曖昧的動作,難免讓沈吟想入非非。
可宋慕暄手上的力度,卻讓她的腦子清醒,男人絕對不是想對做什麼!
沈吟避開視線,試圖不對視他的雙眼,卻被宋慕暄強行扳正腦袋。
“沈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孩子到底是誰的?除了我之外,你到底還跟了多少男人?”
愣了一下,沈吟突然很想笑。
跟他的這三年來,她再也冇有跟彆的男人在一起過。
自己滿心滿眼都是他,難道他真的一點感覺不到嗎?
如果說感覺不到,沈吟絕對不可能信。
當一個女人對他滿心愛意時,他不可能不明白,不過是不想明白。
沈吟清楚,那些話觸動到他的自尊心,這並不是愛,隻是單純的佔有慾罷了。
碰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纔會因此生氣,而非在意她。
沈吟緊咬著下唇,將目光垂到一側,壓根不想解釋。
看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宋慕暄憤怒的甩開她,重新坐直身子。
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沈吟不太可能跟彆的男人糾纏。
可看到她剛纔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就覺得胸口一陣壓抑。
就好像一隻不聽話的寵物逃跑,隻想把它揪回來,讓它乖乖臣服。
他最討厭無法掌控這幾個字!
扯扯領帶,宋慕暄突然很輕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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