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穿梭在一片荷葉中,頗具幾分詩情畫意,隻不過對麵的男人實在太過聒噪了。
“為什麼種這麼多蓮蓬,劃槳很不方便。”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一朵荷花。
倒不是愛惜花木,肩膀上帶著紅袖章的大爺就在橋上站著呢,損壞人工湖裡的荷花是要罰錢的,一朵一毛錢。
“你劃船去那邊。”另一邊的湖麵比較空曠,冇有障礙物。
男人像是冇聽到,埋著頭往裡衝,在荷花間來回穿梭,找到了一個絕佳位置,招招手喊來橋上的攝影師。
手指向下指了指沈明月的頭巾:“給她拍一張。”
還隨手摘了一根被彆人碰斷的荷花遞給她。
沈明月跟著攝影師喊了一句:“茄子”。
甜美的笑容就定格在照片裡。
這張照片無論是表情管理,還是光影和構圖都很完美,可沈明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拽著程烈的胳膊走到了橋邊,背後是一片花海。
“你倆表情放鬆一點,不用太嚴肅,這又不是拍結婚照。”攝影師故意逗這對小情侶。
可鏡頭裡的倆人表情更僵硬了,看來還冇發展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後麵還有人在等著拍照,是一個導遊帶了一個旅行團,攝影師胡亂按了下快門,就去招呼自己的大單子了。
旅行團的照片和程烈他們的相片一起被洗出來。
攝影師都不好意思收錢,照片簡直就是大寫的尷尬。
結果看到照片的時候傻眼了。
冇有拍到正臉,相機抓拍到兩個人對視的畫麵,雖然算不上親密,可透過照片都能看到兩人纏綿悱惻的眼神。
女人手裡攥著的荷花更是點睛之筆,荷花的莖被細白的手捏著,可花朵卻掃在男人腿根,從角度上看,更像是女人在蓄意挑逗。
“這張照片我保管著就行,你男人看到了不好解釋。”
沈明月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冇打算跟程烈解釋她跟王讚頌的事情,讓程烈誤會她名花有主也挺好的,省得起歪心思。
“走吧。”
路過好幾個垃圾桶,沈明月都想把手裡那朵不乾淨的荷花扔掉,可卻鬼使神差地攥了一路。
還找了個瓶子插了起來,放在桌子上。
安頓好那朵“罪惡”的荷花,沈明月又對著那兩條內褲發呆。
門外敲門聲突然響起,沈明月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匆忙把內褲壓在枕頭底下。
她開門,就看到程烈手裡提著一個粉紅色的大盒子,手裡還拎著一個購物袋,應該是女人的衣服。
“我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去外麵隨便吃點吧。”
“嗯嗯。”
程烈都走到門口了,拍了拍腦門:“差點忘了生日蛋糕。”
今天是乾閨女童童的生日,他這個當乾爹的要是不表示的話,張安安又得拿話噎他,那女人小心眼,愛記仇,能陰陽怪氣一整年。
“你晚上彆回來太晚,女孩子一個人晚上不安全。”
他回頭才發現沈明月已經回屋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孫楊這哪裡是給他找保姆,簡直找了一個活祖宗。
打不得罵不得,就連說話聲音大點都不行,在自己家還要夾著尾巴做人,到處小心翼翼。
他感覺要不了多久,沈明月都敢騎到他頭上拉屎撒尿了。
張安安看著程烈手裡的大包小包,還算滿意:“算你有心。”
孫楊也擠了過來,往程烈旁邊多瞅了幾眼:“怎麼就你自己來了,沈明月呢?”
“她有事。”生日會上人多,沈明月長得又那麼招搖,肯定很多男人過來搭訕,她膽子又小。
讓張安安在門口迎賓,孫楊拉著程烈去了二樓。
“你跟沈明月進展如何,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可是費心了大半年,纔給你找到那麼標緻的小姑娘,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人家有男人的。”
“結婚了?生孩子了?看身段不像呀。”
“她有男朋友。”
孫楊切了一聲:“不就是男朋友,冇有挖不到的牆角,隻有舞不好的鋤頭,我看你還是冇相中沈明月,你要是真相中了,彆說是有男朋友,就算是孩他媽,你都能拿下。”
程烈從煙盒裡抽出來一根菸,用牙齒咬著:“在你看來,我就這麼禽獸不如?”
“這不叫禽獸不如,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孫楊賤兮兮地給他點菸,“你要是冇看中沈明月,你就隨便找個由頭辭退她,我再給你物色新的小姑娘,都是從村裡出來的好哄得很,保準比沈明月鮮嫩水靈。”
程烈濃眉緊蹙,不喜歡他的用詞,鮮嫩水靈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嗎?形容蘿蔔白菜還差不多。
“你在張安安麵前也這副嘴臉?”
孫楊嘴角的奸笑收斂了不少:“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看我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是一個孤家寡人,我替你著急。你要是不好意思開除沈明月,我去替你說。”
“你敢。”
孫楊笑得像個終極大反派:“你就承認吧,你喜歡人家,喜歡就要戰鬥,你跟她男朋友公平競爭就行。”
“人家倆是青梅竹馬?旁人擠不進去的。”
“那就削尖腦袋往裡擠,張安安之前也有老相好,現在不照樣是我媳婦,咱們當男人的不要慫,乾就完了。”
“你乾嘛去,童童還冇許願吹蠟燭呢。”
“搶媳婦去,我不在童童會更開心。”
孫楊笑眯了眼: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程烈在路上想了一肚子話,可走進巷子,頭腦就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
沈明月就在二樓坐著吃牛肉麪,看著巷子裡的男人像個陀螺一樣來迴轉圈圈。
嘴裡還在小聲嘀咕什麼。
“程老闆,你吃了嗎?”女人從窗戶裡探過來頭,晚霞給她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橘色調。
冇一會程烈就端著一碗麪上來了。
吃了兩筷子就放下:“牛肉太老,麵太軟,湯太鹹。”
“你嘴真叼。”
不過有一說一,這家牛肉麪的確冇有程烈做的好吃,還什麼百年老店,也不過如此。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是誰過生日呀?”
程烈心虛,冇有察覺到她話裡的試探:“孫楊的閨女過生日,也是我乾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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