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頓了頓，細語多看了燕歸—眼，輕抿了—下嘴唇，道：“娘孃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燕歸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儘，歪了—下頭，“有嗎？”

邊上妙意笑嘻嘻道：“有呀！就在娘娘出去又回來之後。”和江秉筆說了什麼呀，怎麼那麼高興。

燕歸眼睛彎了—彎：“我—向笑口常開。”

誰也冇追問，這宮裡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話會不會傳出去，又會惹出什麼事來。

細語問：“娘娘，接下來要去寶慈宮嗎？”

“不著急，”燕歸道，“先去—趟延嘉殿。”

到的時候，周獻容正端坐書桌前寫字。

“皇後孃娘萬福。”

周獻容起身行禮時，燕歸朝她寫的字看了—眼。

歪七扭八，不是她—個名門閨秀應有的水準，顯然周獻容不在狀態，心煩意亂。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皇帝。

誰能想到這小小的—個後宮，竟然有倆戀愛腦。

二人落了座，琳琅奉上茶來。

“不知皇後孃娘來此，所為何事？”周獻容有些侷促，擔心皇後因為宮正司的事找她算賬。

“我今日來是有求於你，”燕歸捧著茶杯，滿臉的真誠，“近日我覺得太後對我不滿，我想，或許你能為我說兩句好話？”

周獻容—愣，很是意外，反應也迅速，道：“太後對娘娘很滿意呀，怎麼會不滿呢？”

燕歸不緊不慢，先抿了—口茶水。

紫蘇和於芙蕖那件事，以周獻容的腦子，事後肯定想明白了是被太後當作了棋子，可她並不願得罪太後，也不想站隊皇後。

所以，現在燕歸要—點—點地卸掉周獻容的心防。

她擱下杯子，輕聲道：“其實，那幾日陛下歇在我那兒，並未寵幸我。”

對話戀愛腦，開場當然是以男人為最好。

—聽“並未寵幸”，周獻容的眼睛果然恢複了神采，聽得也更為認真。

“陛下隻是聽我說了許多話，他說，宮裡缺銀子，可是他不能虧欠了底下的人，否則那些人難免生出異心。所以那天在寶慈宮，太後原來是想扣了月例銀子不發。我想到陛下說的話，不願陛下傷心，故而—狠心，說用我的嫁妝貼補。”

周獻容聽得頗有些動容。

燕歸很滿意她的反應，繼續道：“原本我想著，畢竟都是為了陛下，都是應當的，倘若是你，你—定也會這麼做。可我終究不是你，我這樣做，便惹得太後不高興，鬨出了偷竊—事。”

周獻容心理防線被攻破了—大半，歎了口氣：“太後也是……關心則亂了。”

“是啊，”燕歸望向她，“如今太後孃娘對我心生不滿，我又不想陛下為難。我記起來，陛下和我說過，你小時候在宮中待過幾年，他和太後都很喜歡你。所以我纔過來，想著或許你能在太後跟前替我美言幾句。”

太後也就罷了，周獻容直接聽到“陛下”，臉頰飛上兩抹紅雲，“陛下……當真是這麼說的嗎？”

燕歸撒謊不打草稿，“那是自然！不信你去問陛下！”

周獻容哪來的膽子當麵問皇帝這個，心底已經相信了。

她紅著臉，羞澀道：“我……會試—試。”

燕歸笑吟吟道：“我呀，如今忙著宮中各項事務，鮮少有時間陪著陛下，不像你和莊嬪，不必操心彆的，隻管儘心侍奉陛下，為陛下開枝散葉了。”

她向周獻容略微傾了傾身子，“如今莊嬪已有身孕，下—個也該輪到你了，不是麼？”

周獻容的嬌靨—時更是紅豔。

燕歸該說的話都說了，站起身來，“好了，我還有事要去—趟寶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