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六月初八,淩綰綰換上一身藕色衣裙,盤起青絲手執羅扇,帶著要送給蘇雲卿的生辰禮,坐上前往鄴王府的馬車。
王府前排隊入府的都是京中高門大戶裡的女眷,淩綰綰遞上帖子後,走入府內。
院內一片嫋嫋聘聘,席麵弄的是曲水流觴席,好不風雅別緻。
蘇雲卿正站在廊橋上招呼客人,慕容鄴陪在她身側。
慕容鄴抬頭,看到了她。
瞧見她穿一身粉嫩的藕色衣裙,他鳳眸微眯。
落座時,有小廝繞到她身後,悄悄給她遞上一張紙條。
“酒席後,偏殿見。”
淩綰綰攥著手裡的紙條,坐立不安。
一個時辰後,慕容鄴湊近蘇雲卿耳畔低語幾句便起身離開。
淩綰綰盯著眼前的酒杯,酒壯慫人膽,她拿起仰頭倒入喉間,悄悄從席麵上溜走。
蘇雲卿低頭不緊不慢嚼著糕點,眸光佯裝不輕易般掃過淩綰綰的位置,座上已空。
偏殿裡,慕容鄴早已在裡麵候著。
淩綰綰推開殿門走進去。
“本王還以為你不會來。”
見她乖乖赴約,慕容鄴很滿意。
“四王爺,我大哥他...”
“噓。”
淩綰綰話還冇說完,隻見他拿手抵在自己唇上,“大好日子,不要說這些讓人煩心的話。”
“今日隻要你乖乖聽本王的,本王答應會將你大哥從輕發落。”
他環住她腰身,手指馥輕輕摩挲她柔滑的下頜。
對付這種男人,隻有一種法子。
淩綰綰水眸盪漾,輕咬丹唇,“可小女還未出嫁,若是將身子白白給了您...”
“嫁給本王,本王要你。”
他喝了酒,此刻宛如妖魅。
淩綰綰盯著他如妖似魅的麵容,後脊背發涼。她假意推開他,與他來回拉扯。
最後被他一把摟入懷間。
他盯著她緋紅的臉著迷。
“嘭——”
突然眼前一黑,他倒到淩綰綰肩上。
春盈手裡舉著硯台,抖如篩糠,驚魂未定。
“小姐,人暈過去了麼...”
她第一次做這種事,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暈了,彆怕,他死不了。”
相比之下,淩綰綰鎮定得很。
她已經將人挪到椅子上。
春盈這才反應過來,忙給她硯墨。
淩綰綰握住慕容鄴的手,在備好的訴狀書上簽字畫押。
出偏殿時,一個侍衛都冇瞧見。
淩綰綰明明記得她進偏殿時門口站著兩名侍衛。
“公子,人從鄴王府後門走了。”
裴驍稟完,趙懷羿才從茶椅上起身。
回府的路上,春盈問她:“小姐,您何時變得如此膽大?”
方纔那一幕,叫春盈想起來都後怕。
“我以前膽子很小嗎?”
她問。
春盈抿唇點頭。
“小姐以前是連句話都不敢頂撞的人。如今...”後麵的話不必春盈說,淩綰綰都知道什麼意思。
“大抵是在宮裡練出來的。”
淩綰綰低頭飲茶,掩飾臉上的異狀。
思來想去,她決定將訴狀書拿給趙懷羿。
雖然他明著拒絕過,但有能力支走鄴王爺侍衛的人,她能想到的隻有他。
“這回學乖了,不去尋彆人幫忙了?”
趙懷羿靠在椅凳上,翻動手裡的書。
“隻要你肯救我大哥,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淩綰綰給他遞上訴狀書。
“對你,本君好像什麼都做過了吧?”
他這羞辱的話來得突然,令淩綰綰的臉不由紅了紅。
“我不會反抗。”
沉默半晌,她才羞怯地說出口。
趙懷羿放下書,將椅子往後挪了挪,淩綰綰手攥衣襬,識相地坐到他腿上。
他撫著她滾燙的臉頰,他的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溫涼相觸,淩綰綰慢慢閉上眼睛。
“先回去吧。”
他聲音暗啞。
淩綰綰驀然睜開眼,他眼裡已恢複往日的清冷,這一回他什麼都冇做,隻是摸她的臉。
淩綰綰咬咬牙,主動吻他。
被他一把推開,製止道:“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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