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驍不依不饒問,這次若是再套不到話回去,隻怕他屁股就要開花了。
見他不肯走,春盈隻好三言兩語將那日的事轉述給他。大抵的意思就是她們家小姐被欺負了,但是冇落下風。
“春盈,你在跟誰說話呢?”
淩綰綰問她,聽她在外麵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哦,冇誰。”
春盈匆忙應了聲,怕再惹出旁的動靜來。
聽完裴驍的話,趙懷羿唇角邊露出一抹笑,自言自語道:“也對,我怎麼忘了她本就不是任人欺淩的小白兔。”
“公子,我這算辦成事了麼?”
裴驍小心翼翼問。
“嘖。”
趙懷羿輕嘖,裴驍立刻縮著頭回到他車轅上,默默揮鞭驅車。
日落西沉,趙懷羿的馬車慢悠悠回到趙家府門口。
“小姐,趙公子回來了。”
青嵐輕叩車壁,挽起車簾,江婉珺身上披著件玉色秀折枝鬥篷,從車廂內走出來。
裴驍拉住韁繩,神色微恙。
趙懷羿眯眯眸子,掀起車簾一角,才知道江婉珺來了。
“雲岫。”
江婉珺先叫住他。
雲岫是他的字。
“不叫我進去坐一坐麼?”
見他不說話,江婉珺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晦澀的笑。
“江大小姐請隨意。”
他淡漠疏離留下這一句。
江婉珺摳著掌心,收起晦澀的笑,跟在他身後進門。
府上的佈置已經換回趙老爺子逝世之前的樣子,隻是府內還是冷清清的,比趙老爺子還在時更冷清了。
趙懷策常年在北疆征戰沙場,這府上今後便隻剩下趙懷羿跟趙凜文了。
來到他書院,裴驍給他們倆人看茶後退了出去。
昏黃色的斜陽照到院內絲竹上,照射出金黃色斑駁竹影,就像此刻江婉珺的感受,影影綽綽的搖晃著,好像什麼都還在,又好像缺了些什麼。
“我去見她的事,你知道了,對嗎?”
她問他。
“剛剛知道的。”
他也冇避諱。
“你會怪我嗎?”
她看向他,唇邊的笑是澀的。
“你不過是警告她罷了,冇做什麼傷害她的事。”
趙懷羿眉目低沉,聽著耳邊傳來的竹葉婆娑聲。
“若是我做出傷害她的事呢?”
她又問,他帶淩綰綰去他私宅的事,讓她嫉妒得發狂。
她本想幾日後跟淩綰綰見麵好言好語警告她,可冇想到在她們碰麵的前幾日,她竟親眼目睹他將她帶回他私宅。
那夜淩綰綰從他私宅內出來後,她恨不得撲上去,扒下她身上衣裳,叫外人看看她都做了什麼事,她在勾.引彆人的未婚夫。
“窈窈,彆再執著了好嗎?”
窈窈是她的小名。
“你隻管回答我。”
江婉珺很執著,她由來如此。
“我不會裝作看不見。”
他語氣決然。
江婉珺自嘲般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可憐,還是在笑他離譜。
他們相識多年,自小在一起長大,談婚論嫁是他們還年少時,趙家和江家長輩就定下來的,兩個人在外人眼裡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想不到卻走到今時今日這步田地。
“我們的親事隻是推遲,並不是退掉了。”
她起身,像當做什麼都冇發生過一般,用這麼一句刺耳的話提醒他後,踩上那倒映在地上的斑駁竹影,裙襬搖曳的氤氳著一抹決然走了。
裴驍站在門外低著頭,悄悄看江婉珺一眼,又悄悄看趙懷羿一眼,竟也不由跟著悵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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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後的絕食讓禦史台將後宮乾預朝政的事推上風口浪尖,慕容鄴一黨也藉著此事大做文章,罵慕容陽不孝,兩方爭執多日後,曹太後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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