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胖老闆手中的三萬現金。
加上他手頭上原來的錢，差不多有六萬左右了。
裡麵口袋塞得滿滿噹噹。
就連那些金錶之類的物品，賣了估計也能有一萬左右。
一路緊趕慢趕。
在橫穿了，城中村的那條街道後。
他終於找到了顧佳佳的身影，並擋在了她的麵前……
連續碰到兩次。
如今更是被陳澤當麵擋住。
顧佳佳說心裡不害怕，那是假的。
連一個餐館的胖老闆，都能夠欺負她，更彆提是有神經病的陳澤了。
“你，你要乾嘛？”
“小時候你紮穿了我的手掌，已經影響了我一輩子！”
“為什麼你還要來為難我？”
一想到小時候。
自己看到陳澤一個人孤零零的玩沙子。
挺可憐的。
自己過去，想要和他一起。
結果被對方一下子就刺穿了手掌。
不由得眼眶又紅了起來。
本身繼父和母親對她就不是很好。
又有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更是讓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眼瞅著麵前這個少女就要落淚。
站在麵前的陳澤，隻是張了張嘴，卻不善言語。
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是心中那道莫名的情緒。
讓他慌忙的從口袋裡，拿出了錢，數了十張，塞進了顧佳佳的手中。
似乎覺得不夠。
就把手裡麵的錢全都塞進了她另一隻手裡。
顧佳佳也是看著那個錢，愣了許久。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
拐角處還能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便再也找不到對方的半點痕跡。
“走，走了？”顧佳佳看著右手的一千塊，又看著左手大抵有一兩萬的錢。
腦子裡還在嗡嗡作響。
這個從精神病院裡麵出來的傢夥。
到底要乾嘛？
難道是覺得，以前對她的做的那些事情，太過分了。
現在想要彌補？
還有。
這一千塊不就是，她被那個胖老闆扣掉的錢嗎？
生性懦弱的她，當時被欺負了，不敢說什麼。
可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許怨言。
如今。
有人幫她把這筆錢要回來了。
莫名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心中輕輕的盪漾。
彷彿兩個最底層的靈魂。
無言之中有了莫名的牽絆。
但很快顧佳佳又搖了搖頭。
“如果你是覺得，用這點錢就能彌補我，陳澤……那你就太欺負人了！”
顧佳佳死死的拽著手裡麵的錢。
紅著眼睛往前走去。
漸漸消失在了遠處。
此時陳澤又回到了那個街道的拐角。
默默看著那個少女離開的身影。
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放下了。
卻又冇有放下。
估計是他自己也覺得不夠。
或者說難以彌補。
但現在他急需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
也就冇說什麼。
轉而來到了那對奇怪母女的樓下。
上麵還亮著燈，他走上二樓。
敲了敲房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是上次的小女孩。
看到陳澤之後，眼睛一亮。
“大哥哥，你是要過來住一個晚上嗎？”
“這次收你三百就好了！”
小女孩的聲音很嘹亮，清脆。
臉上帶著狐狸般的笑容。
陳澤也冇有廢話，掏出了三百塊塞進女孩的手中，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大哥哥，要其他的服務嗎？我媽媽就在旁邊的房間……”
但陳澤隻是推開了上次的房門。
進去後反鎖，躺在床上用鴨舌帽蓋住眼睛。
不知不覺已然睡了過去。
小女孩還站在門口，對著門縫說道：“大哥哥，明天我給你準備早餐，要是以後你冇地方住了，都可以來這裡！”
“下次便宜點，每晚收你兩百就行！”
眼見裡麵冇人回話。
小女孩撇了撇嘴，把外麵的門關上，拿著三百塊來到了他老媽的房間。
“那個奇怪的人又來了，我收了他三百塊，結果他進了房間，倒頭就睡！”
旁邊二十幾歲的女人，也是好奇來到了窗台，打量著依稀能看到的身影。
“確實挺奇怪的，彆的男人來到這片區，都是花錢找快樂！他倒好，放著賓館不住，每次來到我們這裡倒頭就睡。”
“管他呢，要是他天天晚上都來，哪怕每次收個兩百塊的住宿費，一個月就五六千！”
小女孩笑的彆提多開心了。
有了這筆錢。
他們就不用忍饑捱餓，甚至可以買好看的衣服，順便把她的學雜費給交了。
她就可以愉快的回去上學。
女人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但既然都收了錢。
加上城中村這邊魚龍混雜。
每個月都是要交保護費的，極少會有人過來鬨事，也就冇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天塌了。
有高個的頂著，她們也隻是賺個住宿費，並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
一夜無眠。
或許是因為隔壁多了一個陌生且奇怪的人，母女二人聊天到了很晚。
隔天起來的時候全都頂著黑眼圈。
但還是做了一碗雞蛋麪。
見到陳澤出來，小女孩高興地招呼道。
“大哥哥快來吃，我媽媽做的雞蛋麪，可香了，早上的時候特意去買了豬肉，最多的這碗是你的！”
上次花了五百塊，天冇亮，陳澤就走了。
冇想到這次，還能吃一頓早餐。
對這些東西並不挑剔的陳澤，坐下來就開始埋頭苦乾。
很快就把碗裡麵的雞蛋麪吃了個乾淨。
小女孩這是又給她添了一碗。
緊接著陳澤又給錢小女孩。
讓他幫忙準備一套換洗的衣服。
自顧自的進入了衛生間洗澡。
很快小女孩就回來了。
因為城中村裡麵每隔幾家店就有賣服裝的。
全都是一些便宜貨。
幾十塊到**十不等，陳澤給了她四百塊，完全足夠用了。
將衣服放在門口，小女孩衝著裡麵洗澡的陳澤說道。
“大哥哥，東西就放在外麵，洗完澡你伸手出來拿就行。”
“都是按照你先前的款式買的，還有幾套，我給你放在房間，下次你來了，直接就能換！”
伸手把衣服拿進去。
換完後。
他再次走了出來。
頭髮用洗手間的吹風機吹乾。
戴上了鴨舌帽。
冒尖壓的很低，幾乎把眼睛給遮住了。
出門。
他很快來到了，顧佳佳昨天賣早餐的地點。
果不其然。
顧佳佳早就已經拉著一個小車，上麵擺滿了各種東西。
有麪包，豆漿，油條，等等東西……
他走到小攤的旁邊，聲音壓的很低。
“四個麪包，一杯豆漿！”
顧佳佳本來在彎著腰擺弄下麵的雜物。
冇注意前麵的情況。
聽到這個聲音。
先是直起身來，拿了四個麪包，還有一杯豆漿，剛想遞給陳澤。
就注意到了對方的模樣。
先是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又露出幾分慌張。
但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陳澤並冇有惡意，她也從員工群裡麵，知道老闆昨天晚上被人給揍了。
還搶了好幾萬的事情，但老闆讓他們不要聲張，因為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過歹毒了。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為了這幾萬塊，把自己搭上可就不值當了。
“七塊，謝謝！”少女顧佳佳，大著膽子，開始打量眼前的陳澤……
相比於以前小時候的模樣。
現在的陳澤雖然留著短髮。
穿著一套比較普通的服飾。
卻給人一種棱角分明的感覺。
有點小帥，但是不多，骨子裡給人的感覺很冷，彷彿心中總是藏了點什麼。
陳澤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遞了過去。
剛想轉身離開，顧佳佳卻喊住了他。
“我給你找錢。”
“不，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還有你昨天晚上，給我的一千塊，已經夠我的工資了，多出來的錢我還給你！”
顧佳佳一邊翻找著零錢。
一邊跑到了他的麵前，將一大疊的錢塞進了他的手裡。
裡麵還摻雜著九十三塊的零錢。
陳澤張了張嘴，看著顧佳佳那張秀氣的麵容，心跳都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
彷彿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這三個字。
顧佳佳隻是皺著眉頭，又回到了早餐車的旁邊，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等到陳澤轉身，顧佳佳才抬起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卻被一道粗獷的聲音給打斷。
“你這臭丫頭，看什麼看？家裡麵的東西收拾完了嗎？”
“蒸籠都不用拿了是吧？”
“麪包放在外麵，冷了哪個客人會買？”
緊接著就是一雙大手，劈頭蓋臉對著顧佳佳的腦門拍了過去。
顧佳佳疼的用手抱住自己的頭。
“知，知道了，我，我這就進去拿……”
這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
邋裡邋遢的男人。
身上帶著一股濃鬱的菸酒味。
頭髮跟雞窩一樣，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對著地麵啐了一口。
又回到房間裡麵睡覺去了。
顧佳佳則是拉著那身單薄的衣服，手環過胸前抱著雙臂，冷的直打哆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