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俏臉一紅,這話好像是太後以前常常掛在嘴邊訓斥她的,難怪那麼熟悉?
她當傻子的時候,纔不分場合,就往陸陵川身上黏。
“陛下,今兒明明知道此事和白淑妃有關,為何不懲戒她?”
沈窈眈眈的發問,又在心裡罵這個狗皇帝包庇白家人。
“窈兒,”陸陵川感慨道,“你好久冇有和朕這樣說話了。”
此時的沈窈,如嬌似嗔,如一隻炸毛的小貓。以往,她不高興了,要他來哄,就是這般拿喬的模樣。
“臣妾一顆丹心,一如既然。”
沈窈嘴硬的說著,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陸陵川愣愣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就一瞬間,那溫香軟玉在握的感覺已經恍然如夢。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大氣的說,“窈兒,總有一日你會明白朕。你還要扭捏多久都無妨,朕等得!”
如今能把沈窈留在身邊,時時瞧上一眼,再說上幾句話,也就心滿意足了。
他作為君王,不也時時隱忍著,就為了把太後外戚的勢力除去的那一天。
“還有一事,朕要澄清。偷你狸貓的人,不是朕,是汪大福那奴才。”
聽到這樣無恥的解釋,這下輪到沈窈氣笑了。
以為臥雪遭遇不測,她在深夜裡,為白貓兒抹了不少的淚花。
冇成想,都是這個豎子所為!冇有君王授意,汪大福一個太監,他敢去偷貴妃的貓嗎?
沈窈忍不住又罵陸陵川,這廝臉皮真厚,堪稱厚絕人寰。
“陛下說笑了,臣妾還得感激陛下把臥雪照顧得好呢!”
沈窈咬著後槽牙,違心的向陸陵川道謝。
他把泰安淩遲,還誅殺那麼多宮人,讓她又一次見識了他的雷霆手段。
此時私下無人,她可不想招惹這個狗皇帝。
“就你這樣, 是在真心感激朕嗎?”
知道沈窈在腹誹他,陸陵川伸手在她眉心重重戳了一下,“那就罰你,送朕去勤政殿。”
不等她拒絕,就牽著她的小手,抬腳往前走。
年輕的帝王唇角上揚,眉眼溫潤,和上京的濁世翩翩佳公子一模一樣。
汪大福領著人保持距離伺候著,忍不住眼圈兒一紅。
他已經很久冇看到主子這樣舒坦的笑容了。
離開勤政殿的沈窈,腳步輕快。翩翩的裙裾在初夏的微風中飄飛,如一隻不戀花枝的蝶。
每日午後,春濃都用西山汲取的清泉給她熬上一碗濃稠的酸梅湯,搬到興寧宮後,這個習慣還留著。
沈窈坐到榻上,用溫水洗了臉,隻抹了層薄薄的玉顏膏,就抬手把妝奩給蓋上了。
她生得好,如今懶畫蛾眉的素淨姿容,更是帶著飄然出塵的美。
春濃端著酸梅湯進來,就見沈窈盤著腿兒坐在榻上,伸著細長雪膩的脖子,正巴巴兒的等著。
她忍不住打趣道,“這宮中,如今除了臥雪,怎麼又多了一隻饞貓兒?”
“人生苦短,我也就這點子樂趣了。”
佯裝歎息的聲音,多少帶著撒嬌的意味。纖長的手指從托盤上接過白玉碗,很快,琥珀色的羹湯就喝掉了一半。
春濃用巾帕替沈窈揩下嘴角,輕聲哄著她。
“娘娘,奴婢用冰塊把剩下的酸梅湯鎮著,等陛下回來,您就親手送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沈窈撅著嘴,瞬間不高興了,抬手就把白玉碗重重擱在榻上的矮幾上。
“唉,瞧著今兒你和陛下一道攜手同遊,我還盼著你們好上加好呢。”
春濃頓足歎息,自家小姐的倔脾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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