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查到的顧淮資料隻是基本情況,其中的一些內情雲黎卻是不甚瞭解。
顧淮生於南城的一個偏遠小鎮。父親因公殉職後,撫卹金並不多,母親帶走大半,已所剩無幾。家裡所有的開支僅靠著爺爺幾千元的工資。
奶奶的身體不是很好,做過兩次手術,花費巨大。所以這些年家中不僅冇有任何存款,甚至還有外債。
所幸顧淮聰明,於學習上冇有太多花費。憑著中考狀元,被南城最好的高中擇去。退休的爺爺在學校附近的出租屋裡,陪著他唸完三年高中。
去年夏天,顧淮因著高考狀元獲得了不少獎金。還清家中的外債後,他還給鎮上的老屋稍微翻新,餘下的其實已經不是很多。
顧淮第一次見到雲黎,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傾心。他卻從未想過與之產生交集,那高不可攀的明月離他的世界太遙遠了。
然而,那夜的一場意外,讓明月落入他的懷中,理智終是落敗渴望,引得他與雲黎就此沉淪。
雲黎待他很好,好到讓他漸漸忘了二人的雲泥之彆。他冇有金錢冇有手段,好像隻會讀書,可是雲黎比他更聰明。
他能讓雲黎滿意的好像隻有這張臉與身材,可是容貌會變老,身材會變形。雲黎是否有一天會對他產生審美疲勞,膩了他?若是雲黎不要他了,他連挽回的機會都冇有……
雲黎的世界,除非她主動帶他進入 ,否則他連門檻都無法找到。顧淮的心從未有過安全感……
靜謐的夜晚,昏暗的客廳裡隻餘顧淮一人。他僵硬地站在那裡,看著書房的大門,思緒萬千。
雲黎方纔接了一個電話,進入書房處理工作,關門前警告他不許動,讓他好生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雲黎第一次對顧淮生氣。她冇有打他罵他,可是這種冰冷漠視卻讓他更難受。顧淮此時是有些怕雲黎的,那種上位者的氣場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兩個小時後,雲黎處理好事情,伸手按了按眉心,也不知道那個傻小子,能不能意識到她的生氣點在哪。
顧淮的成長環境與她天差地彆,或許她不應該對他太過嚴厲。此事他是唯一的受害者,她不僅冇有安慰於他,反而對他那般疾言厲色。他不會在外麵偷偷掉眼淚吧……
雲黎起身,打開房門,隻見客廳內一片昏暗,連燈都冇有開。顧淮如雕塑一般站在門口,姿勢與兩小時前一模一樣。她的心尖忽然泛起些密密麻麻的疼意……
“姐姐……”顧淮趨步上前,或許是站立時間過長,腳步竟有些踉蹌。
雲黎輕歎一口氣,罷了,何必與他置氣呢……她不就是喜歡他這副乖巧聽話,心思純淨的樣子嘛!
“姐姐……我……”
雲黎拉著他的手腕,來到臥室,直接把他推到於床上。而後打開抽屜,拿出幾根細長的金鍊與絲帶,“你上次不是問,這是作何用的嗎?姐姐今天就讓你知道……”
“姐姐……”
“方纔讓你不許動,你是如此聽話!那麼從現在開始,不許動,不許問……”
蘇珊玩的花,她一直知道。她給禦水灣準備的東西已經是甚為保守的了。然顧淮單純,她也未有經驗,竟是白白浪費了。
今天晚上或許可以一件一件地試一遍,以她的智商應該很快就能融會貫通了吧。既然不忍心懲罰他,那就在床上好好收拾他一頓……
……
直至淩晨
雲黎扶著腰肢從浴室出來,一襲紅色吊帶睡裙襯得她肌膚賽雪,身材曼妙。
她走至床邊,垂眸看著床上的男人。他麵色潮紅,薄唇微啟,大口喘著粗氣,烏黑的短髮淩亂的貼在頭上,渾身**,大汗淋漓,彷彿一隻離開水的魚兒……
“姐姐……求你了……”顧淮沙啞的聲音顯得愈發可憐。
雲黎俯身為他解開蒙於雙眼上的黑色絲帶。或許是時間過久,縱使燈光昏暗,他一時也有些無法適應。稍緩後,他眨了眨眼睛,視線方纔清晰。
“姐姐……我錯了,事情一發生,我就應該告訴你的。”顧淮眼泛淚光,“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你饒了我吧……”
雲黎聞言依然沉默,然眉眼間卻溫和了許多。她上前打開他雙手上的束縛,執起他的手腕檢視,一道細細的紅痕躍入眼前,於白皙皮膚的映襯下分外明顯。
顧淮緩緩動著僵硬的手臂,好一會酥麻感才漸漸淡去。他起身抱住雲黎,伸手就想扯下她的睡裙,頭往她的懷裡鑽。
雲黎推開他,笑道:“我累了,困了,要休息了。你自己去浴室好好清洗一番吧!”而後徑自躺在床上,扯過薄被,閉上眼睛,真的睡了……
顧淮犯了錯,自然不敢胡鬨,而且他是真的心疼雲黎。她今日從波士頓飛回來,趕到學校,回來又處理工作,確實太累了。
許久後,顧淮才從浴室回來,輕輕地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攬著她的纖腰。
“顧淮……”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沙啞的聲音從雲黎耳邊傳來。
雲黎轉過身,凝視著顧淮,“今晚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對你疾言厲色的時候,看到了你眼中的懼意。”
顧淮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啞聲說道:“那一刻,我是害怕的,但是隻有一點點是怕你生氣的樣子,更多的是害怕你會不要我了……”
雲黎輕撫著他的臉龐,“顧淮,莫要怕我,隻要你乖乖的陪在我身邊,姐姐隻要你一個人。”
顧淮聽見熟悉的溫柔細語,隻覺心中滾燙,眼睛酸澀,“我以後一定乖乖的,再也不讓你生氣了,姐姐多來看看我好不好……”
雲黎用指腹輕輕擦拭掉他眼角的淚珠,柔聲說道:“好……我們好像還冇有一起出去吃過飯呢?這個週末我們出去約會吧。”
“真的嗎?”顧淮欣喜若狂,“姐姐願意和我一起出去?”
雲黎輕笑一聲:“我們又不是偷情,為何不能一起出去?我想與你如普通情侶一般,吃飯看電影約會,你來安排好不好?”
“好!”顧淮目光如炬,灼熱地凝視著她,“日後我們還要一同經曆許多事情,將所有能做之事都一一嘗試!統統交給我吧!”
雲黎靜靜地躺在他的懷抱中,聆聽著他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微笑,安然入夢。
既然他早已精心繪製了戀愛的藍圖,這等小事,她又豈會不願滿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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