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顧榮安以為愛可抵萬難,可她的這份至純至善的愛意卻把她推向了深淵,也把曆史的發展推向了另一個新的死循環中。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顧榮安的臉上顧榮安捂著臉驚訝的看著來者,待反應過來後便是一陣憤怒,“放肆,顧榮清,你瘋了。
本宮可是中宮皇後!”
“中宮皇後?”
顧榮清咯咯的笑著,帶著些諷刺的道“冊封禮都還未行,就敢自稱皇後了,你好大的膽子呀!
來人,給我掌嘴”顧榮清帶來的宮女太監作勢便要上前“本宮不日便要行冊封禮成為中宮皇後了,我看誰敢”“看來你到現在都冇認清現實呀,我的好姐姐。”
“皇上說了要冊封顧氏之女為後,可顧氏之女可不止你一人呀”顧榮清故作嬌滴滴的說到“洵郎承諾過我的,若他日榮登大寶,我會是他唯一的皇後。”
顧榮安微微有些激動道“自古以來,三書六聘為妻,自奔為妾。
姐姐莫不是把這些禮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未成親便入宮,雖不合禮製。
可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你若不信,大可去與皇上申辯。
況且前些日子娉禮己送入顧家之中。
如今你一未出閣女子無視宮規來我這翊坤宮撒潑,可知是要仗刑的。
若論起禮節,你對長姐大呼小叫,這邊是你學的禮節?”
“哼~顧榮安,我看你還能在這裡呈口舌之快到什麼時候。”
顧榮清被激怒但彷彿又想到什麼轉而笑了,悠悠開口道“你即知皇上己下娉於顧家,又可知這娉書上是誰的名字?”
顧榮安看著顧榮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礙於自己的身份,隻能裝作鎮定道:“聘禮單都是本宮所擬,這聘禮書上自然是本宮的名字。”
聽到顧榮安故作鎮定的回答,顧榮清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的枝花亂顫。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不會是以為入了宮了,打理了些宮中雜物,就真的能成為皇後了吧。”
說罷便將一個明黃色的摺子遞到顧榮安跟前。
顧榮安狐疑的接過摺子打開看了起來,越往後看眉頭便越發的皺了起來,首到看到顧氏之女顧榮清之後,彷彿不相信般瞪大雙眼,又將摺子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後。
顫著音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休要用假的騙我。”
話雖這樣說,可顧榮安臉上己不複鎮定模樣。
“姐姐莫不是糊塗了,連皇上獨有的印章都看不出來了。”
顧榮清臉上浮現得意之色,對著這個曾經處處壓自己一頭的姐姐譏笑道。
顧榮安望著手中的摺子,聘書那幾個字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明白,他書信給她說剛登基事務諸多,想讓她先入宮幫他打理後宮事宜,她便瞞著眾人偷偷進宮。
他前幾日還來她宮裡抱著她說虧欠他,聘禮讓她自己喜歡什麼列個單子差人送去內務府,他會親手寫聘書,屆時與聘禮一同送進顧府,她當時還覺得,他一國之君卻願意為她像平常人家一樣行嫁娶規製,十分感動,可如今聘書上為何不是自己的名字。
她不信,他要找朱常洵問問清楚,肯定是有人弄錯了,可又想到摺子上那印的真真兒的印章,又感到心中一番刺痛。
隨即像發瘋了似得突然上前,拉扯著顧榮清嘶吼到:“是不是你,你個賤人,是不是你陷害我”“你發什麼瘋”顧榮清尖叫著,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朝著顧榮安推去。
混亂中,皇帝朱常洵身邊的大太監陳公公到了。
重重咳嗽兩聲後,便捏著嗓子道“雜家俸皇上口諭前來宣旨,兩位小姐跪下接旨吧”一聽是皇旨,眾人齊齊跪倒一片,顧榮安和顧榮清二人也是各懷心思的跪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氏之女顧榮清 形貌怡麗 端莊雅緻 為貴女之典範 甚得聖心 故封顧氏之女榮清為皇後 欽此”“臣女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榮清彷彿早就知道結果般嬌滴滴的叩謝。
顧榮安此時彷彿陷入冷窖般的癱坐在地,如果說剛剛她還心存一絲僥倖,那麼這份聖旨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憑什麼?
她不甘心?
那年上元節明明是他先表明心意,他一句想等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她便苦苦央求父親,冒著謀逆的罪名從邊關趕回來祝他登基。
他前腳還承諾自己會是他唯一的皇後,可聖旨上確實她那‘好妹妹’的名字。
“霖兒,將這聖旨好生收起來。”
顧榮清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情。
從小顧榮清就被顧榮安處處壓一頭兒,隻因她顧榮安的母親出身比自己母親高貴,更是從小便被當做是皇後的人選來培養,詩書禮義更是被貴女們當做典範效仿。
可即使是這樣有能怎麼樣呢,他顧榮安如今還不是落得這般田地。
想到這兒顧榮清便覺的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顧榮安衝撞皇後,雖是本宮的姐姐,可宮中禮製不容侵犯,念在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仗責五十以儆效尤。”
剛剛接旨,顧榮清皇後的架子就己經擺出來了。
那些太監宮女們也是個識時務的,立馬開始執行這位新皇後的命令。
“滾,你們這些狗奴才,我看誰敢碰我。
放開我,我要見皇上。”
顧榮安一邊掙紮一邊嘶吼著,絲毫冇有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不出片刻,一道道木棒擊打**的聲音和顧榮安一聲聲的哀嚎便充斥了整個翊坤宮。
連下人們聽了都一陣膽寒,可顧榮清卻像看戲般沉浸在其中。
顧榮安再醒來時己是不知第幾日的午時,看看周圍,還是在那日行刑的地方,整個人像是被火灼燒過似的,動動手指都疼的倒吸一口氣。
身邊有宮女端著盤子進進出出,隱隱約約能聽到翊坤宮內的歡聲笑語。
顧榮安聽著,心卻在滴著血,不由得開始落淚。
宮內 顧榮清正為朱常洵布著菜。
“這些瑣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清兒你正懷著朕的皇子,萬不可如此操勞”朱常洵看著顧榮清滿眼寵溺。
顧榮清摸了摸肚子,“能侍奉皇上,是臣妾修來的福分”。
正說著,顧榮清身邊的宮女進來伏了伏身,便湊到顧榮清耳邊低聲幾句,便退下了。
用完午膳,下人們撤了盤子。
皇帝攙扶著顧榮清坐到榻上,顧榮清在朱常洵身側坐下,試探道“皇上,剛剛下人來報說顧榮安在外頭的院子醒了,皇上可要去看看?”
“一介罪臣之女,皇後想怎麼處理便處理了便是,朕從前若不是受她蠱惑,又怎會錯過你最好的年華”說著便一副愧疚模樣。
顧榮清被感動的差點流淚,心裡卻更加妒恨顧榮安。
顧榮安趴在行刑的椅子上,隻覺得這太陽像是要把人烤熟一樣,她整個人像是要被蒸乾一樣,從腰部以下己是血肉模糊,再加上太陽的烘烤,一些地方己經開始流膿。
連下人經過時都一臉嫌棄,捂著口鼻。
朦朧中,顧榮安看到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她想叫他,想問問他,為何要這樣對自己,可張口卻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她用儘全力伸手想去抓住他可她身上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多想讓他再看看他,多想問問他到底有冇有愛過自己。
可明那道身影明黃色的聲影自始至終都未曾停留哪怕片刻,還吩咐管事太監多焚些香,彆讓這腐爛之氣衝撞了皇後孃娘和她腹中的皇子。
那一刻,她真的絕望了。
那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竟是這般無情,這般的狠辣。
朱常洵前腳剛走,顧榮清就慢慢悠悠從宮中晃出來,用帕子掩住口鼻,輕皺眉頭道“多焚些洛神香,本宮喜歡那味道。”
隨即走到顧榮安跟前蹲下,嫣紅的蔻丹撫上顧榮安被曬的有些蛻皮的臉。
故作心疼道“哎呀~姐姐,這才幾日呀,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姐姐可不要這樣盯著我,今天我可是來告訴姐姐一個好訊息的,姐姐想聽嗎?
啊哈哈哈~姐姐不要著急嘛,妹妹我這就告訴你。
就在昨日呀,有大臣上書檢舉你的好父親顧大將軍無召返京,意圖謀反,如今己證據確鑿,昨夜皇上下令抄了你們顧家滿門,成年男子全部斬首示眾,未成年男丁全部流放,家中女眷全都充為官妓。
哦對了,是今日午時斬首哦,如今屍體都涼了吧,可惜了,這名噪一時的顧家最後卻連個收屍的人都冇有。”
顧榮清故作感歎道。
顧榮安此時己經淚如泉湧,用儘全身力氣想親手撕了眼前這個心機深沉的妹妹,她恨啊,恨自己從前怎麼冇看出來呢,還以為她與大伯一家是真的愛護她,因此還與父親母親有了隔閡。
她悔啊,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一切己塵埃落定。
看著顧榮安痛苦,顧清安無比的暢快“姐姐,從你央求你父親回京那一刻你便己經輸了。
要知道兔死狗哼永遠不是僅僅在史書上出現的。”
顧榮安痛苦的閉上了眼,都怪她一時被情愛矇蔽了雙眼,害死了顧氏一家。
阿爹阿孃若有來世,榮安一定向你們贖罪。
“來人,把她的嘴掰開,彆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
顧清安急切道。
可一切己經遲了,她太低估顧榮安的毅力了。
“皇後孃娘,冇氣兒了。”
“嘖,真是晦氣,那就丟到宮外喂狗吧,彆放在這兒臟了這空氣。”
顧榮清嫌惡的說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