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葉青蕊正處於歡情之後的極度放鬆狀態下,並且她自認為已經說服了他,應該對他冇有太多的提防心理,這也正是他試探的時機,在溫情的時間、溫情的心境選擇進行不著痕跡的試探,避免傷害到葉青蕊,這才最妥當的做法。
否則,除開這個時間,任何時候去問這個問題,都會引起葉青蕊的戒備和提防,甚至是憤怒——如果葉青蕊真的冇什麼事情,那他這樣做,無異於是對葉青蕊的傷害,也會讓兩個人之間原本無間的親密再次產生裂隙!
他愛葉青蕊,所以,他不想用愚蠢的做法橫衝直撞傷得每個人都鮮血淋漓!
果然,葉青蕊並冇有絲毫懷疑,隻是嬌慵地伸了個懶腰,“已經差不多啦,今天高總看過修改後的合同了,還有幾個小細節簡單修改一下就好了,明天我過去找他,把合同一簽就好了!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至少提成十萬塊啦,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單子呢!”
吳浩心下間“咯噔”一下,葉青蕊,難道真的在說謊?
可她車子裡的那個八天前就簽成的合同算什麼?
不過他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反倒驚喜地笑道,“我家寶貝兒實在太厲害了,居然一次能掙那麼多錢,真的是小看你了!”
“那是必須的”,葉青蕊得意地道。
“對了,你們這一次倒底是什麼合同啊?
這麼大的單子,能提這麼多錢?”
吳浩假意好奇地問道。
“是天原風投公司全體員工的商業人身險,保費就一百萬呀,保險金額幾千萬呢,百分之二十提成,我和黃麗每人至少能提十萬!
這樣的大單,我不能不跟呀,你說對不對?”
葉青蕊如小貓般縮在吳浩懷裡,迷迷糊糊地道,她剛纔被吳浩折騰得不輕,現在很困。
“對,我的寶貝替家裡分憂解難,真是太辛苦了,睡吧,好好地睡吧”,吳浩輕拍著葉青蕊,可是心下間卻是波瀾起伏。
葉青蕊說的這個保單的內容,和吳浩看到的那個合同的內容,一模一樣,冇有任何差彆。
這也足以讓吳浩確定,冇錯,就是這個合同。
也就是說,葉青蕊還是在騙他。
但吳浩依舊情緒控製得很好,他並冇有如一顆不合格的子彈一樣,還未出膛就已經炸裂了,那樣的話,永遠傷害不到彆人,隻會傷害到自己和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所以,他選擇了隱忍,選擇了悄無聲息地自己去剝開這一層層的迷霧,而不是非要揪著葉青蕊問個清清楚楚,那是感情中最不明智的做法,無論是對方背叛還是冇有背叛!
他依舊如往昔一樣,做著一個合格的未婚夫,輕拍著自己的未婚妻,哄她入眠。
儘管心下雷霆火焰,表麵依舊波瀾不驚。
這就是三十年來艱辛的生活教給他如何能活得更好的奧義!
葉青蕊睡著了,吳浩確信她不會再醒來的時候,他躡手躡腳地起身,站在陽台上,點起了一枝煙來,眼神痛苦而糾結——他在猶豫,想要做出一個決定!
一枝煙抽完,他也做出了決定。
穿衣、起身、下樓,到了樓下,坐進了葉青蕊的車裡,吳浩重新拿出了那份合同,拍了幾張照片,在微訊上給一個叫亮子的人發了過去。
隨後,他撥通了亮子的電話。
“浩哥”,電話接通了,那邊響起了一個沉悶的聲音,看起來冇睡醒,卻冇有半點怒氣,足以證明他和吳浩的感情。
“亮子,幫我查一下這個保險公司的合同是不是已經簽完並生效了,我等你的訊息”,吳浩說道。
“明天下午給你訊息”,亮子乾脆利落地道。
“好”,吳浩點了點頭,摞下了電話。
“就用事實說話吧。
如果我錯了,我會用餘生加倍愛你。
如果我是對的……”吳浩喃喃地道,說到這裡,他突然間感覺到眼角有些濕潤。
輕輕一揩,他不禁發出了自嘲的冷笑,瑪德,居然流淚了?
從小到大,他又流過幾次眼淚?
“青蕊,希望我是錯的,好嗎?”
吳浩喃喃地道,狠狠地用手掌抹去了兩眼中不爭氣的淚水!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常,儘管昨晚很瘋狂,但吳浩依舊如平時一般早起做好了早餐,雖然隻是簡單的饅頭稀粥,但配上的幾樣精緻的小鹹菜卻彆有一番滋味。
兩個人同居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吳浩從來冇有捨得讓葉青蕊下過廚房做過一頓飯,更包下了其他所有的家務活兒,不為彆的,隻是因為吳浩在自己的母親身上看到了身為女人的不易,所以他曾經發過誓,若是以後娶了老婆,一定要對老婆好到骨子裡去,這樣才配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謝謝老公天天為我做早餐”,葉青蕊邊吃飯邊甜甜媚媚地道。
如果是往常,吳浩心裡麵會美得不行,可是現在,卻味同嚼蠟,居然並點感覺都冇有了,但他依舊做足表麵功夫笑道,“隻要我媳婦滿意就好。”
“當然滿意啦,要不然我能嫁給你?”
葉青蕊摸了摸他的臉,隨後看看時間,“快來不及了,我上班去了。”
“彆忘了下午咱們還要去拍婚紗照”,吳浩站起來送她。
“知道啦,不會忘的”,葉青蕊甜甜地道,出門而去。
吳浩並冇立即去收拾桌子,而是沉思了一下,站在陽台上向下望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便看見葉青蕊走出了樓宇門,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向上望了過來。
這也讓吳浩心下間再度“嗵”地一跳,閃身躲在了窗簾後麵,冇有讓葉青蕊看到。
葉青蕊進了車子,看起來像是講電話講了好半天,然後纔打著了火,車子緩緩彙入路麵上的車流,消失不見了,而吳浩望著遠去的車子,眼神怔然。
這偶爾間的一個舉動,讓吳浩心頭再次沉甸甸了起來,這證明,他給葉青蕊造成了壓力。
可話都已經說開了,如果事實真像葉青蕊所說,並且一切都說開了,她又有什麼壓力?
除非,她確實就是在說謊,說謊纔會造成擔憂、慌亂和壓力!
如果她在說話,那又意味著什麼?
吳浩抬起頭來望向遠處的天空,眼神變得茫然而痛苦起來。
呆立半晌,他才收拾了一下,去了工地,他必須要讓自己忙起來,才能暫時忘記這令他不開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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