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老段又要去摸槍,小段才住嘴。
老段把信封收起來,沉吟了一下,“找個機會讓那小子來見我。”
說罷,急匆匆走了,出了門,臉上纔有了笑意,對長隨說道:“繼宗長大了,知道為父分憂了。”
長隨自然點頭哈腰,“少爺一向純善,對老爺也是關心的緊。”
老段也點點頭,“是啊,雖然他愛喝花酒,但還是個好孩子啊。”
......
局勢又變得詭異起來。
當天上午,老袁就看到了這份請示。
胖胖的手指敲打著桌子,過了半晌,才說道:“讓虎禪進來。”
侍從軍官利索出門,領進來楊虎禪,此人長的非常俊秀,不像個智囊,倒是像個居家的道士。
“虎禪,看看這個。”老袁很倚重這個心腹,把請示推過去,示意他打開。
楊虎禪掃了一眼封麵,眉毛挑了挑,纔打開看裡麵的內容。
過了良久也冇有說話,隻有鐘錶的“哢哢”聲音在屋裡迴響。
見他這樣,老袁不禁苦笑一聲,“隊伍難帶啊。”
楊虎禪把信封扔回桌子上,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伸手捏捏眼角,“大統領,辮帥死傷過半,先進了城,按照原來的約定,先進城者為督軍,這時候要是讓馮總辦當上將,恐怕引起辮帥的反彈。”
“可馮總辦在前線謀劃,居功甚偉,有功不賞,怕是難以服眾。”
楊虎禪胸有成竹的一笑:“辮帥迂腐不化,難堪大用,可以讓他當督軍,隻是這個督軍,要移師向北,駐防徐城,馮總辦既然有功,就讓他駐防膏腴之地,在金陵負責善後,總管前線軍馬,等他上報功摺子,一應批準,再大賞錢糧即可。”
老袁想了想,對這個處理也比較滿意,點了點桌上的信封,“那老段的信?”
楊虎禪不緊不慢說道:“大統領,段總長勞苦功高,早應有所賞賜,不如趁此機會,晉其為上將,加建威上將軍名號,以示尊榮。”
末了又補上一句,“既然他是老虎,不如就跟馮總辦鬥一鬥。”
老袁又玩了一手平衡,成功挑起了辮帥、馮總辦跟段老虎三人的微妙關係,辮帥得到了督軍的名頭,馮總辦得以駐防金陵,扼守南北,段老虎成為第一個上將,還加了尊號。
三贏,贏麻了。
......
預判了楊虎禪預判的劉子祥,正讓石頭拉著回家。
“周文王訪薑尚周室大振,
咱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閒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水生在旁邊聽著劉子祥哼戲,問道:“爺,要不找兩個琴師,每天早上吊吊嗓子?”
這時候很多高官巨賈都喜歡聽戲,會唱不會唱的也都唱兩句,早上起來的時候,冇事兒喜歡讓琴師伴奏吊吊嗓子,據說這樣能長壽。
劉子祥搖搖頭,這還是算了吧,誰願意早起吊嗓子啊!
水生見他搖頭,就不提這茬兒,心裡盤算著去找幾個琴師建立好聯絡,萬一哪天劉子祥又想唱兩句了,也好有個準備,有備無患嘛。
有報童在旁邊跑過。
“號外號外!辮帥身先士卒,打進金陵城!”
新的一天,就這樣活力滿滿的開始了。
到了家裡,丫鬟婆子連忙上來撣撣衣裳,接了劉子祥往後院走,一個長的嬌俏眼睛靈動的小丫鬟脆生生道:“爺,兩位姑娘正在裡頭見客。”
她們卻是不好稱呼憐晴跟憐韻,說是姨太太吧,老爺也冇說,說是身邊的伺候人吧,又明顯比一般丫頭婆子地位高很多,於是就用了姑娘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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