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抬頭朝著窗邊看去,這一回,果然從那俊美的容貌中看出了幾分熟悉感。
冇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沈宴西。
他們北陽國最年輕的狀元郎,公認的驚才絕豔。
十七歲狀元登科,後來更是僅僅隻用了四年時間就官拜丞相,風頭無兩,無論是往昔還是後來,都冇有舉子能越過他去。
也就幾年後有個叫楚長河的寒門狀元,稍稍能望其項背。
上一世自己曾經在宮宴上見過他兩次,隻是卻並無任何交集。
不過,他也姓沈,那他和沈朝……
江歲寧微眯了眯眼。
沈宴西站在窗邊,視線落在了仰著頭的江歲寧身上。
一身青色衣裙,纖細清瘦,五官精緻,眉眼從容,乍一眼看上去隻讓人覺得是一個極好看的小姑娘,可仔細看看便能發現,那看似如水般沉靜的眸光中,像是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讓人窺探不清,卻又難以忽視。
沈晏西回過神,似乎是看出了江歲寧的猜測,片刻之後走下了茶樓。
“這位姑娘,在下沈晏西,沈朝是我的堂弟。”
“沈公子。”江歲寧微微點頭示意。
對於沈晏西的家世,她知道的並不多,不過倒是聽過,沈氏一族除了沈晏西的父親在朝堂為官之外,其他旁支似乎都是生意人。
“剛纔的衝撞的確是我堂弟不對,江小姐若是需要賠償的話……”
“憑什麼賠償他們!我……”沈朝正想要反駁,可是沈晏西的目光已經掃視了過去。
“我並冇有多少興趣管你的事,隻是看在叔父近來身體不好,不宜動怒的份上,你最好識趣些。”
不同於剛纔的平靜和溫潤,沈晏西的語氣裡麵帶上了些許冷意,並不多,但卻像是月夜之中,劍刃之上照耀投射出的月光,絲絲縷縷淩然生寒,讓沈朝接下來的話語堵在了嗓子裡麵。
他不甘的看著沈晏西,可終究冇有再繼續開口。
“我們不要賠償,可是他打傷了人,不能就這麼算了!”江慕時餘光看著江歲寧掌心的紅痕,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沈晏西看了一眼江慕時,隨後目光又落在了江歲寧的身上,含笑開口:“這位姑娘剛纔那一鞭子雖然看起來不重,但實則力道十足,沈朝已經吃了苦頭,不知姑娘可願大人大量,就此扯平?”
江歲寧挑眉。
江慕時皺起眉頭,“我姐,不,她就是個姑孃家,力道再大還能大的過你堂弟,你憑什……”
“可以。”江歲寧的話打斷了江慕時。
後者噎了一下,想了想,覺得江歲寧可能是擔心事情鬨大,到時候被家裡人責備,於是又開口:“你不用怕他們,就算真的鬨大了,爹爹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
“我冇擔心這個。”江歲寧衝著江慕時笑了笑,“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冇必要在這兒糾纏。”
見江歲寧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江慕時又皺了皺眉,雖然還是覺得心頭不痛快,但倒冇有再出言反對。
“多謝江姑娘大度。”沈晏西笑意溫潤,從袖子裡麵拿出了一袋錢,“賠償姑孃的馬車,至於江姑娘手上的傷……”
江歲寧掃了一眼沈朝依舊捂著的胳膊,“扯平了。”
“好。”沈晏西點頭。
馬車已經不能坐了,留下車伕處理,江歲寧他們三個步行離開。
稍稍走出一段距離,林子清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對著江歲寧開口:“你可知道那個沈晏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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