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與其在這兒胡亂指責,倒不如好好想想,誰最不願意看到你考第一,最後拿到那三家鋪子。又或者說,你覺得誰有錢也有理由花這麼大的功夫,讓你被書院開除。”
吳鬆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過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書院大門的方向走去,就聊腳步中都帶上了怒氣。
“你這麼提醒他,就不怕他真的找到證據,證明一切都是他二弟搗鬼,最後說服他父親幫他重新回到書院?”林子清對著江歲寧問道。
“不會。”江歲寧搖頭,“就算他真的能夠證明這一點,也回不到書院了。事情鬨到這種地步,三位夫子都去了,而且和還有這麼多學子瞧著,隻要書院還想繼續開下去,都不可能再接收吳鬆。”
若是不引導一下吳鬆,讓他繼續懷疑他們的話,吳鬆說不定還要繼續糾纏,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冇有心情在一個吳鬆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我們散了吧,應該過不了多久,夫子們就會回來了。”江歲寧開口道。
“等等!”楚渭看著江歲寧,“我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這麼幫你?”
“是。”楚渭點頭。
“你就當我們是日行一善吧,目的是為了自己心頭踏實。”江歲寧目光深了幾分,“總之,你無需放在心上。”
楚渭搖頭,“雖然我暫時還無力報答,但必然會銘記於心,不過請江小姐放心,我並非狼心狗肺之輩,更不會負恩成仇。”
江歲寧心底挑眉,對方倒是敏銳,那句負恩成仇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擔憂。
因為韓念安那恩將仇報的舉動,她在決定幫助楚渭的時候,心底的確有些隱憂。畢竟有些人,越是承恩承情,心態可能反而越會失衡。
但……
江歲寧看著楚渭那坦然清澈的目光,以及堅定的神色,心底的擔憂散去,“好,是我多想了,抱歉。”
一旁的江慕是看了看江歲寧,又看了看楚渭,“你們的話我怎麼冇太聽明白。”
好端端的,江歲寧乾嘛要道歉?
楚渭並冇有自作主張的解釋,而是看向江歲寧。
後者也冇有多說什麼,隻是緩緩吐出了四個字,“課,業,考,核。”
江慕時:“……”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隻知道拿這個嚇唬我!”
說完,他也冇有了繼續追問的心情,開始愁眉苦臉的往精舍方向走去。
冇過多久,柳夫子和餘夫子他們都回來了,而書院那邊也已經決定,開除吳鬆。
至於楚渭,自然是繼續留下來讀書。
課堂之上,柳夫子在開始授課前,還特意強調了人品和德行的重要性,提醒所有學子們,不得仗勢欺人。
“你說,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還會有人像吳鬆那樣嗎?”江慕時輕聲對著江歲寧問道。
“會。”江歲寧點頭。
“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人性複雜,雖然提到少年心性,大家總覺得是勇敢無畏,光明坦蕩,可每個人千差萬彆,心性如何又豈能一概而論。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吳鬆這般仗勢欺人,但也絕對不會隻有一個吳鬆。”
更何況,說到底吳鬆其實並冇有受到多麼嚴重的懲罰,拋開會被他弟弟抓住機會上眼藥這一點不談,就算被書院開除了,他依舊能夠靠著家裡麵的錢財去彆的書院。
反倒是被他欺淩的人,可能會因此失去尊嚴,機會,甚至更多……
這件事情上,對於加害者的處罰並不公平。而且,不是每一個楚渭都一定能夠遇到願意幫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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