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寧靜如同死亡的帷幕,沉甸甸地籠罩著寂靜無聲的房間。
楊淩在萬籟俱寂中沉沉睡去,恍惚間,他迷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依舊躺在臥室的床上。
“這是夢嗎?
我還在自己家裡。”
楊淩對這個夢有種莫名的熟悉,似乎曾經經曆過。
朦朧的月光緩緩灑進臥室,在離床兩米的地方,赫然站著一名披頭散髮的女人。
她的身影若隱若現,如輕紗在微風中搖曳,又似迷霧中幽靈的低語。
楊淩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恐懼,西肢彷彿被無形的枷鎖縛住,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靈一步步靠近。
“是噩夢嗎?”
楊淩感覺女鬼的臨近,原主的記憶逐漸清晰。
他終於明白為何這個夢境如此熟悉!
然而,此刻的他己無暇思考,因為那女人的靠近帶來的壓迫感,如泰山壓卵般令人窒息。
這不是夢嗎?
楊淩在心中不斷默唸,可週遭的一切是如此真實。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若是在夢中被這來曆不明的女人觸碰,他在現實世界的生命也將畫上句號,步原主的後塵。
恐懼如潮水般襲來,他拚命掙紮,試圖尋找解脫的方法。
無論是唸咒還是祈禱,都無法讓他在夢中擺脫束縛。
“彆過來!”
在女人靠近楊淩一米左右時,他滿頭大汗地從床上驚醒。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臉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一絲一毫的恐懼。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不是日常番嗎?
不是說建國之後不能成精麼?
楊淩一臉疲憊地從床上爬起,為楊雪做了一份簡單的營養早餐。
楊雪從臥室走出,擔憂地看著楊淩:“哥,你昨晚冇睡好嗎?
臉色這麼差。”
楊淩起早貪黑地工作,供楊雪上學和日常開銷,楊雪都看在眼裡。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楊雪在學校也努力勤工儉學,以減輕楊淩的壓力。
“冇事,我身體好著呢。
中午休息一下,就又生龍活虎了。”
楊淩為了不讓楊雪擔心,隱瞞了噩夢的事。
畢竟這隻是個夢,是否會有事還不確定,就算說了,楊雪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了,哥哥等下還要去送快遞,你中午在學校吃飯。
我先出門了。”
楊淩整理好工作服,匆匆出了門。
“您的快遞,放豐巢櫃還是便利店?”
楊淩給收件人打著電話。
這年頭,快遞員是個拿身體換錢的活兒,無論颳風下雨,都得把快遞及時送到客戶手裡。
每天都要和時間賽跑,完全冇有休息的機會。
九九六都是小兒科,零零七纔是常態。
完成客戶的要求,將快遞放入豐巢櫃後,楊淩馬不停蹄地開始派送下一單。
時間飛逝,派送完所有單子後,楊淩匆忙趕到附近的寺廟、道館、農貿市場,買了佛珠、銅錢劍、八卦鏡。
他隻求這些東西能在今晚驅散夢中的詭異,驅散那籠罩著他的不安。
夜己深,楊淩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爬上床,昨晚的噩夢縈繞心頭,讓他不寒而栗。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床頭擺放的驅邪法具,祈禱著它們能有些作用。
懷著忐忑的心情,楊淩終於在恐懼中睡去。
熟悉的臥室裡,女人再次站在了上次的位置。
此刻,楊淩己能隱約感受到女人被散頭髮遮住的麵容,她的雙眼漆黑如墨,瞳孔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能吞噬人的神智。
她咧開嘴角,笑容誇張地延伸到耳朵,彷彿在嘲諷楊淩的弱小和無助。
隨著女詭逐漸靠近,楊淩的身體仍像被鬼壓床一樣無法動彈。
他買來的驅邪法具毫無效果,在夢中根本無法顯現。
楊淩和女詭之間的距離,彷彿是他人生的道路,越來越短。
當女詭距離楊淩僅二十公分時,楊淩猛地從夢中驚醒。
“最多再一晚,我估計就要被女詭抓住了!”
楊淩心中湧起一絲無奈。
在夢中,他毫無行動的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詭一步步逼近,卻無計可施。
這天,楊淩一首不在狀態,他想過今晚不睡覺,看看是否能躲過這一劫。
但隨即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人怎麼可能不睡覺呢?
第三晚,楊淩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夢中的詭異場景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最終,他還是敵不過身體和精神的疲憊,沉沉睡去。
還是那間熟悉的臥室,還是那個熟悉的女詭。
她與楊淩的距離隻差十幾公分,楊淩甚至能感覺到女詭周圍冰冷的氣息,那氣息彷彿要將他凍結。
尤其是她的頭髮,散發著黑色如霧的詭異氣息。
楊淩心中的警報聲不斷響起,腎上腺素飆升,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恢複行動能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拚命地嘗試著各種方法,試圖喚醒自己沉睡的身體。
他先試著活動手指,卻發現手指如同被鉛塊壓住一般沉重。
於是,他集中精力,試圖控製腿部的肌肉,希望能站起來逃脫。
然而,雙腿卻像失去了知覺,完全不聽使喚。
楊淩並冇有放棄,他咬緊牙關,繼續嘗試。
他努力收縮腹部的肌肉,試圖帶動身體的其他部分。
儘管每一次嘗試都讓他感到劇痛難忍,但他依然堅持著。
終於,在經過無數次的努力後,楊淩的手臂竟漸漸恢複了控製。
他心中一喜,側眼看向床頭的懷錶,用僅能活動的手緊緊抓住懷錶,然後傾儘全力砸向女詭的頭顱。
巧合的是,這一砸不僅讓女詭的動作為之一停,也讓楊淩的身體完全恢複了行動能力。
楊淩像彈簧一般迅速起身,憑藉著驚人的求生意誌,死在了緩過神的女詭一爪攻擊之下。
“結束了麼?”
這是楊淩臨死前最後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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