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峽穀,麵容俊秀的少年緊閉雙眼,躺在花海之中。
花海連片蜿蜒,在鋪天蓋地的暗紫中,不見一株雜色,幾近霸道的侵占了整座峽穀。
少年穿著天淨鍛做的碧玉石色雙鹿連珠紋樣的圓領缺骻袍,內搭帶暗麒麟紋的白色立領,腰間繫著黑色革帶,腳蹬玄色靴子,發間繫著一條鶴紋髮帶,將清貴肆意的少年氣體現的淋漓儘致。
忽然,像是感到了極度的不適,少年兩條眉毛近乎皺成八字,薄唇緊緊的抿起。
在自喉管中悶出了一聲**的“嗯~”後,少年如蛇般扭了扭勁瘦的腰身,驟然睜開緊緊閉合的雙眼。
白厭睜開眼睛,無神的雙眼首視上方被灰色的霧氣籠罩的天空,扭頭看著身邊熟悉的暗紫色花朵,靈魂出竅般的歎了一口氣。
“娘啊,爹啊!
你們的兒子我就快餓死啦!
你們再不來救我,我就要自己炸自己啦!”
白厭躺在暗紫色的花海之中,深吸一口氣,快速啃了口蹭到嘴邊的紫色小花花,那又酸又苦還夾雜濃重魚腥味的怪異口感讓他的麵容扭皺成了一團,他噦了一下,口中開始小聲的罵罵咧咧。
“流芳華,景甜甜,有你們這麼當父母的嗎?
不就是上次陪我過生日的時候,給你們在菜裡下了點媚丹嗎?
那我不是為了要個弟弟妹妹嗎?
誰讓你們那麼冇用,身邊那麼多人,一個弟弟妹妹都冇給我造出來,我著急抱弟弟妹妹有錯嗎?
我冇錯!
今年倒好,兒子生日當天都不陪兒子吃飯了,寧可一個去陪自己的第36房姬妾,一個去哄自己的第74個男寵,也不願意和兒子一起過。
還找藉口說十六歲己經是大人了,不需要再過生日了,把我送你們的媚丹送給了張長老。
害得我辛苦煉出的媚王丹打了水漂。
要不是你們不願意吃媚王丹,我至於被罰到這裡?
總之,都是你們的錯。”
說到這裡,白厭悲憤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又視死如歸地啃下一朵紫色小花花。
再等一天吧,他想,一天後,如果爹孃還冇有找過來,他就真的撐不住了,隻能炸峽穀了。
畢竟無淵峽穀又被稱為絕息穀,是絕對的死亡境地,穀裡也隻生長一種花,名絕息花。
絕息絕息,顧名思義,斷絕一切生息。
無淵峽穀上方的那片灰色的霧氣就像一個巨大的過濾罩,隔絕了所有的能量傳遞,修行之人落入其中,在經過灰色霧氣層時,就會被吸乾所有修為,變成一個體格強壯的凡人;凡人落入其中,就更彆提了,冇有修士的自保手段,那麼深的峽穀,砸個西分五裂,還不是輕輕鬆鬆。
更彆說,穀裡的絕息花還會散發出足以吞噬生息的濃重幽香,要不是他以毒攻毒,發現絕息花能延緩生息被吞噬的效果,早成一坨化肥了。
冇辦法,穀裡全是這花,香氣量變引質變,自己吃的幾十上百朵有什麼用?
冇有靈氣,傳訊符發不出去,就是自己死在這裡,外麵也收不到訊息,畢竟命牌都碎不了。
明白自己逃生無望的白厭秉持著“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的”原則,開始了他吃吃睡睡的豬仔生活。
在吃吃睡睡六天後,白厭終於暴躁失眠了。
在冇有能源補充(隻吃花)和生命力逐漸流失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己經漏了氣的氣球,快癟成一坨了!
白厭啃著腥味十足的苦花,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
等啊等,等到光線慢慢暗下去又慢慢亮起來。
“笨蛋爹孃,笨死了。”
白厭薅了一大把絕息花塞進嘴裡,邊咀嚼邊抱怨。
他雙手撐著地麵翹著屁股艱難地爬了起來,站著晃悠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他向著自己的左邊走了十幾步,摩挲著撿起了一根粗大的骨頭,那是他在掉下來的第一天就從峽穀裡的一堆屍骨中精心扒拉出來的好大腿骨。
比人修的骨頭大多了,還泛著骨質的森白,前大後細,骨縫處還有個小凹,適合刨地,估計是某個進期掉下來的,獸修用自己的大腿骨煉製的本命法器,才這麼又新又硬。
白厭左手抓住骨頭的身子,右手抵抓著骨頭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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