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園書房。
文斯年麵帶倦色,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支菸銜在嘴裡,熟稔地把煙點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神色慵懶的將身體靠在椅子靠背上,吐出菸圈,看著鄧拓生:“說說查出了什麼。”
鄧拓生垂手恭敬地說:“施小姐的表妹馬思怡,上次給施小姐下藥,而且……”
鄧拓生頓了一下,考慮著要不要說下去。
文斯年慢慢吐了一口煙,看了鄧拓生一眼:“繼續。”
“施小姐是文琸少爺的童養媳,施小姐被下藥的那天晚上,和文琸小少爺開房的也是馬思怡。”
鄧拓生小心地打量著自己老闆的眼色。
文斯年唇瓣含著煙,手指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麵。
童養媳?現在還有這玩意兒?
他輕哼一聲,“真有意思。”
“還有一件事,客房部的新人不知道那是文先生的VIP房間,當時將房間預定給了楊洪,馬思怡收買了客房部經理,多拿了一張房卡。您去了之後,新人才發現搞錯了,又重新給楊洪開了一間房,因為害怕被罵,冇有把此事上報。所以……”
楊洪,龍城的暴發戶,五十多了,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老色鬼,玩過的女人多了去了。
他眉心緊蹙,擺擺手:“你先回去吧。”
鄧拓生並冇有離開,而是繼續開口:“文先生,今天老爺子聯絡不到您,給我打電話了,讓我轉告你週末回去一趟。”
“知道了。”
文斯年眼眸被煙霧熏得眯了眯,眼底晦暗不明。
出院後隔天,施慕兒就回去將醉兼職了。
之前的事,領班隻是認為是運氣不好,施慕兒恰好碰上,倒冇有過分刁難她。
今夜,將醉會所門口,施慕兒揹著雙肩包正要上班,遠遠看到一行人正簇擁著一個男人跨步門口走來。
男人隻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領口隨意解開幾粒釦子,身形修長挺拔,邊走邊側耳傾聽著彆人說話,表情淡淡的,卻給人種無形的壓迫感。
施慕兒想避開卻己經來不及,猶豫了一下,站著冇動,等男人走近了,纔有些生硬的叫了他一聲:“文先生。”
文斯年腳步頓住,目光落在她身上,古井無波。
他身邊的人也跟著停住了腳步,全部朝著施慕兒看過去。
施慕兒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頭頂,頭頂像被燒出一個洞。
文斯年“嗯”了一聲,目光卻冇移開,沉著嗓,“身體好了?”
她的神經不自覺緊繃起來,她咬著下唇,“好了”。
文斯年鼻腔微哼,湊到她身前,稍稍俯身,她手心裡忽然—涼,他塞了張卡過來,壓低聲音說:“下班後過來找我。”
遞到手裡的那張房卡,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的氣息。
她感覺到心跳聲在加速,捏緊了指腹,想說些什麼:“文先生……”
文斯年眯長眼,盯著她的發頂,還未等她把話說完,轉身往大門走。
施慕兒看了一眼手上的卡,握著卡的手指逐漸蜷縮,直到緊緊把房卡攥緊,彷彿要嵌進掌心。
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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