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許風結束了一晚上的冥想。
他將目光望向自身。
萬象之眼能夠探測萬物虛實,他想試試能不能看到自身的實力變化。
目光一凝,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果然可以。
姓名:許風
種族:人族
實力:一階異人(肉身異化度,一階36%)
已吸收異物:3。
一階青鋼,一階神速草,一階聚能花。
前天晚上,他的肉身異化度不過一階10%,僅僅兩天便提升了到了36%。
這等速度,堪稱逆天。
其中,有10%是他原本的境界,21%是吸收異物帶來的,5%是他這兩晚修煉導引術增加的。
要知道,正常人修行導引術吸收異能量,一晚上能將體質異化0.1%都是足以令人自傲的存在。
哪怕吃了異化丹再進行冥想,速度也頂多加倍而已。
而許風,一晚上的冥想卻能夠增加2.5%的肉身異化度,雖說他也是吃完異化丹再進行冥想,有藉助丹藥輔助,但這種速度也絕對是世間罕見的。
這也是他三年前被稱為天才,被薑清月看重的原因。
若是放在修仙界,妥妥的就是極品天靈根外加先天修行聖體般的存在。
“呼!”深吸一口氣,許風下床,走出家門。
恰好此時,方強也剛好走出,他擺了擺手,興奮道:“走,風哥,去斬異司領俸祿咯。”
許風點頭,二人朝城內斬異司分部方向走去。
今天是六月一號。
每月一號都是斬異司發放俸祿的日子,順便開個小會,冇人會缺席的。
連續穿過數條街道,二人進入斬異司大門,而後走向廣場區域。
此時斬異司內部的廣場上,已經站著不少星級不同的執法者。
但仔細看也會發現,這群執法者站著的位置大致分成五個團體,代表著明月城斬異司分部的五個小組。
許風二人走向其中一個團體,這是隸屬於薑清月統領的二組。
“嘿,風哥,強哥來了,聽說前天你們當著周玉虎的麵,強行斬殺了一頭二階寄生體異魔?真的假的?”
“這事我也聽說了,我有個兄弟就在一組當差,應該是保真的。”
“真™給咱二組長臉啊,可惜,我冇在現場,不然可得好好給他們甩甩臉。”
“誒!風哥,強哥,再給我們講講當時的細節唄。”
就在二人走來之際,一大群同屬於二組的執法者們立刻圍了上來,口中嘰嘰喳喳不斷詢問著。
大家同在二組當差,平時都是同仇敵駭,一致對外的。
以往很多時候,一組的可冇少給他們二組的甩臉色,這會兒聽說他們吃癟,臉上都露出一股揚眉吐氣的表情。
“哈哈,你們訊息挺靈通啊。”方強揚起了腦袋,擼起袖子,當場喊道:
“這事我可得好好跟你們掰扯掰扯。”
“當時啊,周玉虎那小子率領著十幾位二星執法者去明月大學調查詭異事件。”
“嘿!您猜怎麼著。”
“完全拿那頭寄生體異魔冇有任何辦法好吧。”
“就在他們準備撤退之際,我風哥淡定上前。”
“當時我都嚇壞了,還尋思風哥是要乾啥呢。”
“結果他....甩手就是一刀斬出,當場便將那頭二階寄生體異魔斬殺。”
“謔!你們是冇看見周玉虎那群人的臉色,可太下飯了。”
聽完方強的講解,不少人都開心的直拍大腿:
“平常冇看出來啊,你們兩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原本隔這憋大的呢?”
“嘖嘖,一組殺不了的魔,咱們二組能殺,一組解決不了的詭異,咱們二組輕鬆拿捏。”
“哈哈,難怪這兩天看周玉虎那群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冇個好臉色,原來是出了這檔子事,真不錯啊。”
“乾得漂亮,早就看他們不爽好久了。”
.....
大家喊出的聲音有意擴大,旁邊,一組的執法者們聽的清清楚楚,當下便不服氣地陰陽怪氣反駁道:
“叫什麼啊?不就一頭二階異魔罷了?真當誰冇殺過呢?”
“嗬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獵殺了啥經天緯地的恐怖大魔呢?”
“理他們作甚。他們二組的不就這點出息,竟然還指望著兩個巡街的廢物來找場子,我都替你們感到丟人。”
聽見這話,方強立刻譏諷道:“啊對對對,我們是廢物,那你們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也不知道天天裝什麼,連頭小小的二階異魔都無法解決,還三星執法者帶隊呢,真不如回家種田算了。”
“你...。”
方強的話殺傷力很強。
一組不少人被氣的臉色通紅,但又冇法反駁。
隻得暗自咬牙狠狠發誓,下一次若是讓他們找到機會,必要狠狠羞辱這個廢物一番。
許風嘴角也勾勒起一抹笑容。
這兩年,經常有人投訴他跟方強混吃等死,想要將他們踢出斬異司,若不是薑清月死保。恐怕他們早就被扒掉這身皮了。
這其中,就以一組叫的最凶。
現在看到對麵吃癟,心情不禁愉悅了不少。
“不過隻是拿普通人的性命,來賭自己前途的懦夫罷了。”
“在不清楚對方是否真屬於寄生體的情況下,僅憑自己的一點判斷,就將手中的利刃斬向普通人,這種賭博似的獵魔之法,我不屑為之。”
這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
許風扭頭望去。
說話的是周玉虎。
此時的他,神情傲然,帶著一群人朝一組的隊伍走去。
自前天明月大學的詭異事件後,周玉虎回去後想了很久,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那許風之所以能夠斬殺寄生體,完全就是靠運氣在賭。
寄生體無法被探測出來,想要獵殺唯有等其主動爆露,要麼親眼看見寄生體殺人,或者根據人體容器產生的異樣去賭。
而許風他們,完全冇有調查接觸過那件詭異事件,很明顯就是為了出風頭在賭。
這種拿普通人的生命去賭自己前途的行為,令他感到無比唾棄。
隨著周玉虎這位三星執法者聲音傳出的瞬間,一組很多執法者臉色大都露出一股幡然醒悟的神情,紛紛喊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們能夠獵殺異魔是看出點什麼端倪,或者提前得知了什麼訊息,能夠確信寄生體所在的容器才拔的刀,原來不過是憑藉運氣在賭而已。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完全冇有憐憫之心的執法者,這種人真該被踢出斬異司。”
“我真羞與他為伍。”
“獵殺異魔,就該像咱周隊長那般,堂堂正正拿出真手段,前天的事,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可一旦判斷錯誤呢?為你買單的卻是那位無辜的學生。”
...
這話一出,許風知道,他們已經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自己這方無論怎麼反駁,都是稍弱一籌。
事實上,對方說的也冇錯,若非他擁有萬象之眼,能夠100%確認寄生體異魔的存在,他也不敢隨意揮刀斬向普通人。
不過...眼前這副場景正是許風需要的。
有萬象之眼的存在,他日後必定會不斷獵殺寄生體異魔。
而在此之前,若是能在大眾眼中,先樹立起一個莽夫,賭徒的身份,那很多事就能很好的有個解釋。
當即冷聲道:
“斬異司的第一條法規便是。”
任何執法者一旦判斷平民有被寄生的可能性,都享有斬殺權。而若是判斷失敗誤殺平民,執法者需接受審判,輕則坐牢,重則償命。
也就是說,我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斬異司的規矩。”
“而在規矩之下,我若是失敗了,自會接受審判。”
“而我成功了,便是大功,當場消滅了一個隱藏隱患。”
說到這,許風聲音驟然響亮起來
“怎麼現在,我聽你們這語氣,是在質疑斬異司的第一條法規嗎?”
此言一出,一組那邊安靜起來。
斬異司的第一條法規確實是這樣的,他們再反駁下去,就是在質疑斬異司的法規。作為一名執法者,自然不會去打自己當差部門的臉。
哪怕他們依舊可以從道德層麵去譴責許風,但也隻能在私底下譴責, 而不是在這斬異司之內。
然而,周玉虎似乎耿直的像頭牛一般,他望向許風,怒視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第一條法規有傷人倫道德,我質疑又如何?”
“執法者是公正,廉明的代表。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在證據完全確鑿的情況下纔可施行。而不是像你那般,僅憑自己的判斷,就去隨意斬殺普通人,這不合理。”
“即便你這次判斷成功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總有失敗的時候吧,屆時,即便你需要接受審判,但那位被你斬殺的普通人,不也還是平白無故死於非命嗎?”
“那就等我真失手了,你再來指責我,而不是在事情還未發生前,就擺出一副聖人的姿態裝腔作勢。”許風平靜回道:
“你遵守內心的道德,這並冇有錯,但我所行之事也在法規之內,又何談對錯?”
對於周玉虎那套,許風並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也得看是在什麼背景之下不是。
若是放在他前世的和平年代,許風必然會大力讚同,甚至會因為有這麼個好官差而感到開心。
但這裡,可是一個被異境籠罩的世界。
隨時會有無儘的異魔竄出,若手段太過死板,僅僅隻是寄生體形態的異魔,就足夠將這個世界逐漸侵蝕。
否則,斬異司高層又怎麼會將這麼一條冷血而又無奈的法規放在第一條。
這個世界需要像周玉虎這等公正古板的存在,但同樣也需要一些敢用命去拚前程的莽夫。
許風,要做的就是一位能夠百分百找出寄生體形態異魔,而後完美斬殺的假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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