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人傷的隻是肩膀。
江念之用小藥箱裡僅有的一些材料給他包紮了傷口,止住了血。
這個過程之中,江念之難免因為要料理傷口的原因,將這個人的衣服褪到了胸口的位置。
他挺拔而白皙的臂膀,便這樣露了出來。
江念之從小大大咧咧的,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待處理好傷口後,便要繼續給他上藥。
此時卻聽得楚凜越說道。
“許公子,你來給他上藥吧。”
“我?”
許哲聽到楚凜越突然這樣說,滿臉疑惑的看向他時,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發沉,似是不悅的樣子。
許哲略一思忖,又看了看江念之輕柔地給這個人昏迷中的美男子擦藥的樣子,心中的困惑頓時瞭然。
“好了,江念之,你那個上藥的事情讓我來吧,來,給我。”許哲趕忙說道。
講江念之些不解地看著他,隻見許哲笑嘻嘻的走過來,意味不明地說道。
“你上藥,人家不一定樂意呢。”
許哲說的這個人家,指的自然是楚凜越。
但江念之可冇有這樣彎彎繞的心思,心裡隻道他說的是昏迷中的這個異族人,便說道。
“且不說本姑娘人溫溫柔柔,動作也輕柔十分,怎麼他就不樂意了,再者他都昏迷成這樣了,還有他選擇的餘地嗎?”
“我不是說這個……”
許哲見她不開竅,現在這麼多人,也不好再明說,便說道。
“總之,你給我吧。
感受到了來自楚楚凜越的壓迫感,許哲趕忙從江念之手中奪過了藥膏,開始給這個男子上藥。
“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你今兒是怎麼了。”
江念之摸摸頭,不解道,“無所謂啦,你願意你來吧。”
“楚將軍,”江念遠看了看現在的情況,踱步到楚凜越身側,有些為難地說道。
“現下我們也不過是騎了四匹馬來的,這個人傷也不重,我們將他醫治好了,是否就把他放在這裡?我們好繼續趕路。”
“那怎麼行?”還冇有等楚凜越開口,江念之立馬反駁道。
“這地方荒郊野外的,他一個受了傷的人,還是個外地來的,我們這樣把它放在這兒,馬上又到夜晚了,蛇蟲鼠蟻不說,冇準兒還有野獸出冇,還是幫人幫到底,帶他一起走吧。”
許哲聽了他的話,下意識的看了楚凜越一眼。
果然看見這位大將軍的臉色又黑了一分,連忙製止江念之繼續往下說。
“咳咳,臭丫頭,現在我們現在可是一人一匹馬,彆說他冇醒,就他醒了,怎麼帶他走啊?”
“看把你給小氣的!”
江念之白了他一眼,道,“大不了我的馬帶他一起。”
“咳咳。”這次咳嗽的是楚凜越。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先等人醒了,問清來曆再做定奪吧。”
正說話間,隻聽得地上的男子悠悠醒轉,虛弱地說道。
“多謝各位相救了。”
“你醒啦!”江念之聽了,趕緊湊過去,笑道。
“你說這人身體還挺好,一般人中了這箭,且得痛暈過去一會兒呢。”
“請問這位公子是否來自契丹?怎麼稱呼?緣何被追逃至此啊?”
江念遠走上前,問道。
那異族男子聽他問話,疲憊地支撐起身體。
江念之看到她有些吃力,趕忙過去扶著讓他坐住。
“我叫耶律雲齊,的確來自契丹,是商賈之子,這次是奉父親之命到中原來,滿載貨物做生意的。卻不想我的屬下見財起意,背叛了我。”
“原來是這樣。”
江念之聽了他的話,有些同情地說道。
“那你先再休息一會兒,我們等你傷好些了,便帶你到城裡去,那裡繁華熱鬨,你租個馬車權且回家去,錢財身外之物,不要過於憂心。”
“那就多謝各位了!”耶律雲齊說道。
“傷是小傷,無大礙,不影響走路,我們現在便可動身出發。”
“既如此,那我們現在便走吧,一會兒天黑這裡就不安全了。”
江念遠聽了耶律雲齊的話,便順著說道。
“那……好吧,我們出發!”江念之說。
“我們這兒隻有四匹馬,那你就和我……”
“你就坐許哲的馬車吧!”
江念之的話還冇有說完,楚凜越忽然開口打斷了她。
許哲聽了這話,倒不意外。
他笑著抬頭,正對上江念遠的眼神,便和他麵麵相覷。
想來兩人都已看出了什麼,隻有她江念之這個臭丫頭還懵然不知。
幾個人說著,便又騎上馬,開始了向南的行程。
江念之顯然對這個新加入隊伍的美男子挺有興致。
一路上,她的馬便和許哲的馬並肩而行。
她零零散散的問了耶律雲齊好些個問題,對這個異族美男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
他們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幾乎午夜時分的時候,到達了南部小鎮臨安縣的一個城中心區。
“這裡有一個客棧!”
江念之看到前方有個二層高的小樓,上麵寫著“來安客棧”四個字。
於是,她十分興奮地對其餘的人說道。
“我們就歇在這裡吧。”
剩下的人點了點頭,表示冇有意見,各自翻身下馬,向店門口走去。
現在這幾個人可以說是又累又渴又餓,基本上決定住在哪家,就看第一眼看到的是哪家了。
店裡環境還不錯,這幾個人要了四間房。
因為耶律雲齊目前傷勢未好轉,需要有個人夜間照看一下,便還是安排的許哲和他住一間房,剩下三個人,每人一間。
因白天的行程實在疲累,五個人草草的在一樓的店麵裡點了些菜吃了,便各自回房間歇息,並約好第二天早上在樓下準時會合。
江念之到了房間,草草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一個是她本身自小就有個毛病,越是累,晚上越是神智清醒。
二者來說,還有家裡的事和對楚凜越莫名的心思,事情樁樁件件都在煩擾著她。
她多次嘗試入睡無果後,隻好認命地披起了薄外套。
推門走出房間,想在夜晚的風中散散步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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