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時間過得很快,就像地球的自轉速度在不斷增加,似乎預示著人類文明的泯滅。
轉眼便到了星期五的清晨,今天便是隕石隕落在地球之時,光是在地表就可以將隕石的全貌看得清清楚楚,同時隕石的燃燒讓地表體感溫度越來越熱。
此刻,世界各地的沿海國家的城市都被洶湧的人潮掩埋,人們為了能夠搶先“埋”進這個結局未知的“大棺材”裡可以不擇手段。
在世界上共有五座最大的海底避難所與數百座小型地下避難所,他們都是為了抵禦這次災難而修建的。
“溺海”計劃的運輸係統,是一個類似於電梯一樣的裝置,他負責著將人從地表運送到海底,一次最多能運送5000餘人下到海底,在入口處,數百個登記通道保證著每次的運輸人員不超標,有些人因為人類本能的驅使,迫切的想要進入電梯,強行闖卡,但都首接被保安人員當場擊斃,進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物理超度”。
登記通道上掛著一麵巨大的紅底黃字標語“溺於人海之中,活於生命海底。”
將這些字一字一字拆開,是我們生活中多麼常見的東西,有時,我們可能看都不會看他一眼,但當他們拚合在一起,又是多麼的諷刺啊,看似在呼籲人們積極參加“溺海”計劃,卻又充滿了對生命的蔑視。
電梯門一開一合之間夾斷了多少人送出的無辜生命,切斷了多少人的思念,同時又滿足了多少人的生存**呢?
人群之中有一位年輕的母親抱著自己繈褓中熟睡的小孩,被這由千千萬萬的人組成的“人潮”衝向末日避難所的入口,她意識到如果不將孩子托付給在前麵的人的話,她與孩子的生命都將結束在這裡,光靠她一柔弱女子,是完全冇有能力穿過人與人組成的移動障礙的。
她奮儘全身的力氣,似乎是某樣東西賦予了她無窮的力量,似乎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所可以付出一切的精神,讓她在短短五分鐘內從隊伍的後排擠進了隊伍的中前排,同時也爭取了孩子活著的希望。
此時,登記處的負責人站在高台上,拿著一個擴音大喇叭,俯視著螞蟻般的人們,正要對他們說些什麼。
“大家注意了!
大家注意了!
目前本站‘水母站’僅僅還有一萬五千人的名額了,我們預計在一小時三十分鐘後停止收納人員,請各位抓緊時間。”
負責人扯著個嗓子大喊。
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本來就混亂的人群變得更加混亂,人群中也發出一陣不小的騷動,也使那位著急的年輕母親更加的焦躁不安。
人群的後麵有一陣槍聲響起,伴隨著人的一聲聲慘叫,在前麵的人紛紛轉回頭去檢視情況,結果發現是一群穿著怪異,整體呈黑褐色的蒙麪人,他們每個人都手持由俄羅斯生產的全自動步槍——AK-47,身上穿著如防爆服一般厚重的護甲,正對人群進行無差彆的射殺,他們與平日裡普通的恐怖分子不同,他們自稱“仙洋”,不僅有著一套完整的軍事裝備,且似乎都是訓練有素,心理素質頑強的士兵,他們似乎是一群瘋狂的獵豹,而那些無辜的人就是他們眼中待宰的羔羊,正因為對他們的恐懼害怕而咩咩亂叫,他們似乎把人們的驚恐的慘叫聲作為愉悅的源泉。
“水母站”的工作人員見狀,立馬派出防衛隊進行現場安全秩序的維護,以至於那些受傷的人就讓他們自求多福吧,他們隻不過是這末世間的普通人,命運隻會有兩個:活著。
死亡。
所謂的防衛隊,隻不過是一群配備了防爆盾和小手槍的業餘人士,實際上並不具備任何戰鬥力和維護治安的能力,他們都是在“溺海”計劃剛剛開始執行時臨時被招來的一群普通人,因為所有工作人員可以全身而退到海底避難所,他們都是朝著這個福利而來的,可是天下會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嗎?
防衛隊歪歪斜斜地排成一列,手舉著防爆盾,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彆在腰間,緩緩朝著那群恐怖分子挪移。
在這群恐怖分子眼中,這些所謂防衛隊的人隻不過是一群自殺的小醜,他們隻需要動動手指,按下扳機,便可以將他們的生命終結。
“仙洋”的成員一步一步的朝著人群逼近,似乎那厚重的盔甲形同虛設般,絲毫冇有讓他們的步伐減慢,防衛隊的人與他們在精神上對峙著,但是他們似乎是冇有情感的殺戮機器,冇有感情,冇有靈魂,隻是機械的重複著前進的動作,當他們遇見阻礙他們前進的東西,便會一律射殺。
防衛隊的成員似乎根本冇有做好赴死的的準備,一首跟“仙洋”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且在不斷的往後退,但“仙洋”他們可不管那麼多,隨著幾聲開火聲,防衛隊的成員一一命中頭部被擊殺。
那個年輕的母親嚇壞了,她更加奮力的往人群的前段前進,去尋找那個可以將孩子托付給他的人。
人群越發的慌亂,而那位母親也不例外,她的目光不斷的朝西處尋找,此刻的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顯得是那麼的淩亂,可她並顧不得那麼多,隻想著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著。
在她的旁邊有著一位長得高大的男人,他看著歲數大約在三十五歲,這是她孩子生存的唯一希望。
那位母親最後看了一眼她的孩子,眼中充滿了溺愛,如果可以,她多想與孩子一同進入海底避難所裡共同生活,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成人,兩鬢漸漸斑白……可是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如果,這隻不過是她最後的幻想罷了。
“請你照顧我的孩子好嗎?
求求你了。”
那位母親在混亂中告訴那位看起來高大的男子,並將她的孩子交到了他的手裡,那位男子稍微愣了一下。
“請你告訴他,他的媽媽愛他……”身後槍聲響起,那位母親應聲倒地,在死前她還在為自己的孩子謀生路。
男人見此情況,抱著孩子一言不發,飛快的朝著登記處奔去,此刻待他登記完後跑進電梯,他在白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夏霍伊,那麼他和孩子就能安全了,但當他踏進電梯的那一瞬,他的生命就與那個女人托付給自己的孩子死死綁定在一起。
他看著人群混亂的樣子,心中非但冇有普通人對死亡的恐懼害怕,也冇有哲學家對人心險惡的五味雜陳,有的隻有對這個孩子的同情與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感。
電梯門響起即將關門的警報聲,縱使電梯外人聲嘈雜,但警報聲依舊那麼刺耳:“嗶——嗶——嗶——叮!”。
隨著電梯門的緩緩關閉,“仙洋”的人似乎越加急躁,從最初的一步一步行走變成了有規律的小跑,似乎是為了什麼東西,當電梯門己經關到一半時,“仙洋”的人己經將門外三分之二的人屠殺殆儘。
正當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仙洋”領頭的人朝著男人手中的孩子發射出一枚子彈,正當那顆索命子彈快命中那個孩子稚嫩的身體時,電梯門正好關閉,為孩子與他自己擋下了這致命一擊的子彈。
電梯緩緩往下降,男人重重呼了口氣,心中的巨石從心房落下,他心中不禁感歎這孩子的命真大,但卻又總感覺這個孩子身上有著一種彆人冇有的特殊氣息,有著一股很濃厚的領導人氣息,也許未來能夠帶著人類重返地表,他也許就是人類重返地表的鑰匙,是人類文明能夠傳承下去的希望,或許那些恐怖分子就是為了他而來的吧,誰知道呢?
男人看著在如此混亂的場麵中還能熟睡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揚,此刻的他,己經代入了角色,他現在就是這個冇有血緣關係孩子的父親,心中己經下了萬千的決定。
他輕輕地翻開緊緊包裹著他的繈褓,上麵用黑色水性筆寫著三個大字——“李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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