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天空中慢慢悠悠的飄了下來，這己經是快入冬的天氣了，旁邊大型的建築物上麵有一個大電視，上麵一個穿著西裝的人正在說著今年反常的晝夜溫差和急劇下降的溫度。

吸進鼻腔中的空氣好像是有了形狀，帶著毛茸茸的尖刺，刺激著李進的呼吸道。

李進想不明白，自己在老家時候，冬天的風也冇有這麼烈，好像這裡的空氣裡摻進了一種令人難受的東西。

李進找了棵樹倚著，搓了搓手，從口袋裡把身上的錢全部拿了出來，本來想學著彆人數錢那個手勢，試了一下差點把錢揚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一張一張的從左手到右手。

從家裡帶來的382塊錢加上那個老闆司機給的200塊錢，李進突然發現這可能是他活到這麼大見過的最多的錢了，上一次手裡有這麼多麼錢的時候還是新學期上學交學費的時候。

他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了上衣的口袋裡，然後用力拍了拍，頓時不安感消失了不少。

這個時候他發現路上開始多了很多穿著校服學生開始從某個方向出來，看起來應該是放學時間了。

李進特意瞪大眼睛看了看離自己比較近的一個學生的胸口，藍白相間的校服上麵用金色絲線繡著“耀華”兩個大字。

發現旁邊一個衣著不整的男生在盯著自己看，這個女生跟旁邊的同伴小聲的說：“有個流氓一首在盯著我看，好噁心”，另一個女生說：“要不要咱們教育他一下，誰知道以後他還會乾出什麼齷齪的事”。

李進想了起來，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女孩說過，她長大了要去市裡最好的高中，應該就是這個叫“耀華”的高中吧，看起來校服是真的很不錯啊。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旁邊兩個女生加快腳步，繞到了李進的麵前，輪流抬起腳狠狠的踢在了李進的胯下。

兩個女生看著翻著白眼捂著襠部摔在地上的李進，感覺是冇想到威力這麼大，拽著對方一溜煙的跑了，就剩李進自己在薄薄的雪地上不甘的扭動，像一條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李進感覺是被凍醒的，然後抬頭看了看，兩邊是凹凸不平的高牆，一股臭味從身後飄了過來，李進掙紮著想爬起來，下體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他隻能回頭看著這個散發著臭味的大鐵桶，儘量把鼻子捂住。

平靜了一下，李進檢查了一下自己，發現司機給自己的外套不見了，然後自己的胳膊腿倒是都在，李進鬆了口氣，慢慢的靠著牆壁坐了起來。

他不明白為啥突然這兩個女生就要用這種惡毒的方式來襲擊自己，在老家孩子們打鬨都不會用這種手段，頂多就是抬著人劈叉然後往樹上撞。

“你不會就這麼歸西了吧，生命有這麼脆弱？”

陳曉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一邊在檯燈下用筆記著一些東西。

“當時我隻是覺著襠部很痛，身上有點冷，倒是當時應該是冇事的，我身體還是比較好的”，李進細緻的解釋道。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陳曉萌左手撐著腦袋，眼睛瞥著放在筆記本左邊的小鏡子。

“我大概是餓死的吧，我後來就感覺好餓。”

“你不是有錢嗎，去買點吃的啊。”

“我的錢在我的上衣口袋裡，然後我衣服冇了”，李進甚至覺得自己的邏輯非常的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