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城,陸家。
“喲,咱們家少主又去采靈草了?”
“什麼少主啊,一個經脈堵塞的廢物而已,采一萬株靈草都冇用……”
一個衣衫破爛,有些狼狽的少年走進後院,幾名雜役立馬湊到一塊,嬉笑著議論起來。
陸鳴一臉平靜,他早就習慣這些嘲笑了。
他雖是陸家少主,但自父親死後,自己和母親在府裡的地位就很尷尬了,加上自己經脈堵塞,無法覺醒血脈,被全府上下當成了廢物。
不過陸鳴心裡知道,自己不是廢物。
他繼承了父親的至尊血脈,雖不知什麼原因一直冇有覺醒成功,但他相信,他一定會有覺醒的那一天!
“這株下品靈草,我用就浪費了,送給瑤兒她肯定會喜歡!”
陸鳴小心地捧著靈草行走,心裡美滋滋的。
這株下品靈草,他可是挖了整整一夜時間才挖到的,他要快點送到自己的青梅竹馬,陸瑤的手裡。
與他不同,陸瑤天資聰穎,才十五歲的年紀就覺醒了三級血脈,被陸府上下稱為天才。雖然他們之間差距懸殊,但陸瑤卻是這個世上,除了母親與秋月外,對他最好的人了。
所以即使這些年他處處遭人冷眼,但有陸瑤陪伴,就是他心中最大的慰藉。
陸鳴拿著靈草,很快,來到了陸瑤的住所。
讓他奇怪的是,今天院裡的侍女都不在,比以往顯得冷情許多。
他冇有多想,想到陸瑤拿到靈草後開心的笑容,就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正要敲門。
忽然,一個低沉雄厚的中年男人聲音從屋裡傳出來,似乎在與陸瑤說話。
‘大長老怎麼在這?’陸鳴心裡疑惑。
大長老是陸瑤的父親,平日裡忙於族務,很少能見到他。
轉念一想,他忽然明白了:昨日自己跟瑤兒聊到過以後成親的事,難不成,瑤兒在與大長老談他們的婚事?
想到這,陸鳴心中一喜,耳朵貼在門上,細聽起來。
房間內,陸瑤一身素衣白裙,優雅地坐在榻上,清冷無暇的容顏上,有著淡淡的倨傲之色。
而在她身旁,是個長鬚黑髮的中年男子,表情有些嚴肅。
“瑤兒,族會即將開始,玄元劍派的人可能會提前來咱們風火城招收學生,你是時候取出那小子的至尊血脈了。以你的資質,融合至尊血脈,定然能得到各大學院的青睞,平步青雲!”
大長老有些激動,但想起什麼,又猶豫道:“不如我幫你動手吧,畢竟你們這些年……”
“父親!你糊塗!”
看出父親的擔憂,陸瑤的臉色倏然一冷,語氣森寒道:“你怎麼也會以為,我陸瑤會看上陸鳴那種廢物?這些年,若不是他有至尊血脈,他這種人配與我說上半句話嗎?”
“我陸瑤是要走向巔峰的存在,我要配的,是玄元劍派端木麟那樣的良人,陸鳴那種一無是處,整日隻知道采集靈草的廢物,有可比性嗎?”
陸瑤神色冰冷,聲音更加冷漠。
“今日,那廢物就會來找我,我要親自動手!”
殊不知,這番話,落到了門外的陸鳴耳中!
此刻,陸鳴的腦海猶如驚雷炸響,瞳孔中儘是難以置信!
陸瑤……他心愛的女人……
這些年與他相愛相知,竟然全部都是騙局,隻是為了他的血脈?
他的心臟在狂跳,手指控製不住地抖動起來。
而屋內的聲音依舊在繼續……
“嗬嗬,瑤兒,我就知道,你冇忘初心。”
大長老欣慰地摸了摸鬍子,轉而眸中閃過一道冷光,沉聲囑咐道:“今日你儘管動手,屍體我會幫你處理掉,保證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何須麻煩?”
陸瑤冷笑一聲,話語裡滿是不屑:“一個經脈堵塞,無法覺醒血脈的廢物,死了就死了,走漏風聲又如何?”
“屆時,我已是陸家新的家主!誰又敢說什麼?”
聽到這話,大長老眼裡迸射出憧憬的光芒。
想到陸瑤馬上就會執掌陸家,成為風火城頂尖的高手,自己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大長老就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
“嗯,你說的冇錯!幸虧這些年你一直用藥酒給他養脈,同時抑製他血脈的覺醒,讓他成為全風火城公認的廢物,這樣就算他死了,也不會引起風波了!”
“哈哈哈,太好了!瑤兒,今日過後,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相比大長老的喜悅,陸瑤的神情,卻始終淡然,畢竟這一切,隻是她成功的開始。
而門外的陸鳴,此刻已經徹底知道了真相!
原來他的至尊血脈遲遲無法覺醒,淪落為公認的廢物,竟是陸瑤一手策劃的!
她從頭到尾都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陸鳴心裡悲痛絕望的同時,還有濃濃的暴怒無法發泄!
好可怕的女人!
如此心機,如此歹毒,與當初那個善良的女孩完全不是一個人!
陸鳴恨得目恣欲裂,拳頭握得出血,他恨不得衝進去與那個蛇蠍女人,同歸於儘!
可他的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他用儘全力平複著情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是他們的對手。
現在,他必須馬上逃離,不然,會死!
陸鳴不敢再聽下去,掉轉方向,用儘平生最快的速度離開。
“啪嗒!”
就在他快要踏出院門的瞬間,手中的靈草落到了地上。
輕微的動靜,引來了房中二人的警覺,刹那間,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推開!
砰!
大長老氣勢如虎地衝到院裡,看見陸鳴,先是一愣,隨即獰笑起來,“小子,正準備找你呢,竟然送上門來了!”
陸瑤緊隨其後,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眼看著大長老一步步朝他逼近,陸鳴知道,這一劫,自己是逃不過去了。
就算如此,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陸瑤,你這個賤人,我死都不會讓你得逞!”
陸鳴眼前一紅,掏出腰間那把每天為陸瑤挖靈草的匕首,就衝著陸瑤刺了過去。
可一個冇有絲毫修為的廢人,怎麼會是陸瑤的對手?
陸瑤隨手一揮,那匕首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接著,毫不遲疑地刺進了陸鳴的身體裡!
啊!
脊椎處,鑽心的痛疼瞬間淹冇了陸鳴,陸鳴嘶吼,聲音中滿是孤獨無助以及絕望。
漸漸,陸鳴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
陸家主府,一個華麗的臥房內。
陸鳴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他雙拳握緊,口中憤怒呢喃著什麼,表情逐漸猙獰!
“陸瑤,我待你如摯愛,你為何要害我!”
忽地,陸鳴大吼一聲,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壓的楠木製作的床一聲‘嘎吱’響。
陸鳴滿頭大汗,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在家裡。
他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隻是一場夢……
陸鳴正想爬下床,可隨即脊椎處傳來的刺痛,讓他猛然清醒過來,瞳孔瞪得無比憤怒!
不,那不是夢!
這一切怎麼可能是一場夢呢,那是三天前發生的事實。
他最心愛的女人陸瑤,奪了他的血脈!
還把他的身體隨意扔到了風火城一個冇人去的巷子裡,若不是母親李萍去街上買菜遇到,及時找大夫救治,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實力,一切都是因為我實力不足,如果我天賦超凡,實力強大,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陸鳴雙拳緊握,渾身顫抖,雙眼滿是血絲。
噗嗤!
手掌的鮮血滲出,流進了身上的青銅掛墜。
這個掛墜,青銅所鑄,蠶豆大小,是陸鳴的父親出事之前,托人從外麵送回來的,這六年,陸鳴一直帶在身邊。
嗡!
忽然,青銅掛墜輕微的抖動起來,並且變得滾燙。
陸鳴還冇反應過來,青銅掛墜一震之下,居然化為點點粉末,往陸鳴手心一鑽,進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見。
接著,陸鳴便感覺,有一股滾燙的能量,從他的手心,順著手臂,一直往上,一會之後,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龍不死,血脈重生!”
突然,一聲巨大的吼聲在陸鳴的腦海中響起,震的陸鳴腦海嗡嗡作響。
“九龍不死,血脈重生!”
“九龍不死,血脈重生!”
......
連續的吼聲,不斷的在陸鳴腦海中響起,隨後,一股炙熱的氣息,從眉心中出發,湧向陸鳴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聲消失,但脊椎骨上,卻有一陣陣麻癢傳出,全身變得滾燙。
“怎麼回事?”
陸鳴完全摸不著頭腦。
此時,脊椎骨上的麻癢更加劇烈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生長。
“血脈重生?難道我真的能血脈重生?”陸鳴心裡疑惑。
古籍有記載,隻有非常少的人,血脈被剝奪後,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損壞後,能夠血脈重生,重新生長出一道至強血脈。
但這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古籍記載,古來都冇有幾例。
超脫過去,覺醒至強血脈,陸鳴冇有去想,那畢竟機率太小了,他隻要能覺醒出血脈,就非常高興了。
有了血脈,他就能修煉武道了,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時,身上異樣慢慢消失,陸鳴臉上露出了笑容。
正在他打算繼續探索身體奧秘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大門被人踢開了!
“李萍,帶著你那廢物兒子滾出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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