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呼吸都急促了。
他倒是知道代州都督張公謹上書擊敗敵人的六條理由,陛下開了不少的小會,方方麵麵都開始籌備,敲定。
打仗打的是後勤。
武庫、常平倉、都已經開始運轉!
整體的事態已經箭在弦上。
至於說能不能贏……
彆看文臣武將都拍著胸口表示,一群小垃圾,橫推就完事兒了!
實際上,誰心裡不七上八下?
隋末的時候,那是中原所有勢力的爹!
李淵起兵時候,父親大人還讚助了兩千匹馬!
雖說隨著實力的進步,且對方這幾年天災**,內部一團亂麻,大唐暗中也不停分化瓦解,好似已經塚中枯骨,可爛船還有三斤釘!
大唐現狀同樣堪憂!
貞觀元年開始,年年天災!
李二都開始吃蝗蟲表演,咒罵‘人以穀為命,而汝食之,是害於百姓。百姓有過,在予一人,爾其有靈,但當蝕我心,無害百姓。’
真要說實力方麵,渭水之盟才幾年啊?
真要有實力,當時就直接關門打狗了!
這場戰爭,其實是李二是覺得李淵、李建成的人手清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大唐國內矛盾尖銳,五姓七望的門閥把天災和玄武門之變聯合在一起,李二不得不想辦法轉移內部矛盾!
該說不說,頡利可汗也確實冇有當老大的樣子,橫征暴斂讓人髮指,年年白毛雪,大家都難,你怎麼能直接從眉毛以下課稅呢?怕下麵頭人造反,甚至曾把幾百號酋長、頭人叫到一起,直接砍殺的操作!大大小小的汗王又驚又怒,現在就等著有一位帶頭大哥給對方一個嘴巴子!
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
時不我待的搏命!
贏麵很大。
但是不可能穩贏!
哪怕是兩敗俱傷,前一秒頡利下麵頭人還親切的尊李世民為帶頭大哥,下一秒就抽刀子,興奮的開始打草穀!
這場戰爭其實就是賭!
要不怎麼說李靖是軍神呢!
彆管君令不君令的,你就說贏冇贏吧!
“能勝?”李承乾激動的小聲問道。
“贏麻了!”柳文嶽肯定道:“頡利慘兮兮的被綁過來,之後李二組織的各種大小宴會,他都得跳幾段舞,幫忙暖場,對了,打敵人的時候,順帶手把他們扶持的後隋也埋了,煬帝之孫楊政道、蕭後被迎回,還順帶拿回了傳國玉璽,一雪前恥的同時李二還順帶穩固了自己的帝位。”
“那就好,那就好……”李承乾開心的喃喃道。
“你這麼開心乾嗎?”柳文嶽嗤笑一聲:“讀書讀傻了吧?這場戰爭中,普通人服役、繳稅,還把丈夫、兒子送上戰場,最後呢?最後……
嗬嗬。
愛國?你也配!國家是人家的,和你有毛關係!你能做的就是艱難的活下去,平時呢,在貪官汙吏的壓迫下,為帝國流出最後一滴血,等你死了,你兒子再重複和你一樣的生活,這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聽著柳文嶽的話。
李承乾竟然覺得毛骨悚然!
“你……你……這話不對……”
“不對?那你倒是反駁啊。”
柳文嶽嗤笑一聲,憋得厲害,去外麵方便一下,等他回來,看對方絞儘腦汁的模樣,笑了笑:“這話很對,不對的也不是這句話,而是這個世界!”
說完。
也不管對方。
睡了。
年輕人就要早睡早起,這樣纔能有好身體。
雖說,此去京城是求死。
可也不能淩遲的時候,讓人驚呼……謔,這年輕人五臟六腑忒不健康了,怪不得一心求死呢,就讓他活也活不了幾年。
次日。
打著哈欠醒來。
瞅一眼萎靡不振,已經有了黑眼圈的李承乾。
可能是一晚上冇睡?
到底是年輕人。
還是接受不了殘酷的真相。
擦把臉。
刷刷牙。
“太白兄,你這是……”剛刷完牙,正要把個人用品塞回包袱裡,李承乾就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
“牙刷啊,還有一把備用的,你用嗎?”柳文嶽掏了掏包裹,隨意道。
“謝謝啊!”
李承乾立刻拿過牙刷,翻來覆去的看著。
試探性的學著柳文嶽撒點鹽。
刷一刷……
李承乾當即眼前一亮。
這感覺……
絕了!
“又讓你小子賺了大便宜!”柳文嶽不滿道:“這波去長安的路上,你必須包圓我的消費,才能抵銷專利費。”
“專利?”李承乾扭頭,眼神奇怪。
“……牙刷是我發明的,自然應該有屬於我專有的權利和利益,你小子肯定是想讓家裡仿製,我呢,也就不追究你侵犯我的專利權,你就準備好這一路讓我狠狠消費的錢就行。”柳文嶽理所當然的開口,又忍不住多說幾句:“這玩意兒能賺大錢,分出個三六九等,比如說最便宜的就是木棍加豬鬃,貴一點的用玉石、象牙、黃金之類的代替木棍,對了,豬鬃記得脫脂。”
“脫脂?”李承乾滿是疑問。
“等我乾李二前再告訴你。”柳文嶽擺擺手,顯然是冇打算現在告訴對方。
下了這麼多鉤子,肯定能保證唯利是圖的商人,安安穩穩,把自己當爺一樣供著,去長安。
一時間,柳文嶽有點自得。
甚至還有點虛榮心。
原本牙刷等到晚唐纔會出來。
現在嘛。
地位高點的就和李賬房一樣,不知道哪兒弄得柳枝,把一頭剝開,弄軟,木質纖維努力杵牙。
其餘人則是直接把手指放嘴裡鼓搗。
不衛生、不健康。
等到劃時代的牙刷出來,必然火爆大江南北。
提前百餘年,人民群眾開始保護牙齒健康。
哭死。
彆家穿越客都是爭王爭霸,自己則是從小事做起,服務人民,努力讓人民變得更幸福,這是一種什麼精神?切格瓦拉來了都得扣個666
吃過早飯。
上路。
一路上坐在馬車裡。
顛的難受。
頭疼的也厲害……
主要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李綱從上車時候就講,愣是講了兩個點都不重樣,引經據典,各種佶屈聱牙的典故隨手捏來,還發散思維,對李承乾諄諄教誨,剖析‘士’的概念、責任、理想,延伸到君子、賢人、仁者愛人……
趁對方下車撒尿的功夫。
柳文嶽偷偷告訴正回味著剛剛吸收知識的李承乾:“老弟兒,聽哥一句勸,你家這個賬房,不像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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