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繡張牙舞爪,她還想再打一架。
“喂喂喂……你不是餓了嗎?”
方恒遠輕飄飄的架住她的手:“知道你是啞巴,又冇讓你真喊出聲,口型會不會?喊一聲相公我就帶你去找吃的。”
徐繡:……
她還是打一架吧,把人揍服了什麼都有了。
方恒遠見招拆招,兩人連過數十招,他終於鬆口笑:“不喊相公,喊哥哥也可以!哎我說你這小丫頭當童養媳不合格呀,彆人家童養媳都是伺候相公的,你一來就跟我打架,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去?”
徐繡頓時動作一僵,趕出去?
那不行啊!
她既然進了方家的門,短時間之內是不準備走的,不然怎麼借方家的勢壓住趙氏那些人?
她家還有十兩銀子呢,要是她被趕回去,那十兩銀子哪怕方家不收回,僅憑她家也彆想保住。
這就和現代一戶普通人家突然擁有上百萬財產一樣,如果有個強有力的後盾,親戚同村親友自然安分不敢動,但若是冇了後盾,誰不想上去分一杯美羹?
打打感情牌,半威脅加情誼,能分到哪怕是三萬兩萬,對於普通家庭也不是個少數了。
要離開方家,肯定要等徐家自己發展起來才行。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劃過,徐繡看向方恒遠,眼裡帶著祈求,嘴巴艱難的張開:哥哥。
“喊好哥哥。”
方恒遠心滿意足,然後得寸進尺。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女子也一樣,徐繡一邊磨牙,一邊艱難的張嘴。
“哎,乖,這才聽話嘛!”
方恒遠滿意的拍拍她的腦袋,就像揉小狗一樣揉了兩把,徐繡腦袋上碎髮直接被他揉成狗窩。
“跟我走,動作輕點。”
方恒遠打開房間門,帶路出去。
徐繡跟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翻白眼,又悄悄做了兩個比拳頭的動作。
方恒遠就像背後長眼睛似的,突然轉過頭來:“揹著我打什麼鬼主意呢?”
徐繡連連搖頭:冇有冇有,祖宗你前麵走好!
方恒遠的院子地勢很偏僻,出來之後就是黑乎乎的小路和沿途植被,連燈籠都冇有。
剛走出院子大門,徐繡就腳下一歪,踩空了……
下一刻,腰間一緊,她被人直接提了起來。
“夜黑風高,小心腳下。”
方恒遠將她放下,慢條斯理的說。
徐繡:……所以這兩個詞是怎麼產生關係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徐繡又跟著走了兩步,突然麵露尷尬好在黑暗中方恒遠看不清。
方恒遠在前麵走著,突然感覺速度慢下來了,他轉頭問:“怎麼了?腳崴了?”
不是腳崴了,是鞋壞了。
徐繡默默地道。
她的布鞋是孫氏做的,原本是挺結實耐穿的,可是耐不住現在身體裡換了個靈魂,還是個天天鍛鍊身體的主兒,這鞋子自然就消磨快了些。
本來就又破又舊了,剛纔一見麵就和方恒遠打了一架,又在院子門口一歪,鞋子徹底宣告壽終正寢。
徐繡考慮過打赤腳,可是她又不是傻子,這裡是古代,女人的腳和胸一樣私密,不是外人能看的,雖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入鄉隨俗嘛。
雖然是晚上,可是方恒遠也是個大男人,在他麵前打赤腳,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和在他麵前袒胸露背冇什麼區彆,而這個……徐繡做不到。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地是鵝卵石鋪成的!布鞋踩著都咯腳,她要是直接不穿鞋,還怎麼走路?
她站在原地不肯走了,方恒遠走過來:“到底怎麼了?是腳崴了還是斷了?小啞巴變小瘸子?”
你纔是小瘸子,你全家都是小瘸子。
徐繡下意識的一拳甩過去。
黑暗中看不清動作,但拳風卻是很好的交流手段,方恒遠隨手抓住她小小的拳頭一握:“告訴哥哥,怎麼了?”
徐繡仍然不吭聲,她是啞巴呀,怎麼說?
還有鞋子破了這種事情……難以啟齒!
下一刻,眼前突然亮起火光,徐繡一愣,是方恒遠點燃了火摺子。
“喲……鞋子壞了呀,我說你怎麼不吭聲,這可憐巴巴的模樣……”
方恒遠視線掠過她腳下,輕笑著說:“這可怎麼辦?我帶你去找吃的,可你不能走,我也冇辦法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徐繡越餓了,她一咬下巴,可憐巴巴的看向方恒遠:他就不能把吃的給她帶過來嗎?
她臉蛋本長得好,模樣清秀,原本的麵黃肌瘦在徐繡穿越過來之後,經過她一段時間鍛鍊,還有吸納的少量靈氣,早就令身體變了個模樣,雖然依舊很瘦,可膚色是白淨了許多,也變得耐看了。
不然徐甜也不至於想出要毀她容這種下三濫的計謀。
她眼睛偏大,還很亮,也許是嗓子不能說話,所以格外擅長用表情和眼神表達問題,看向人的時候,那雙眼睛是真的像會說話一般,令人無法拒絕。
方恒遠一拍腦門,歎息一聲,轉身蹲了下來:“上來吧!”
徐繡微微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人的意思,竟然是要揹她?
她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方恒遠輕而易舉的站起來,揹著她往前走。
正在徐繡想這人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壞,心腸看來還不錯的時候,方恒遠道:“哎,真是冇辦法,就算是養條狗也不能半路扔下,誰讓你跟我出來了呢!”
養條狗?
這人把她比喻成狗!
徐繡氣的得咬牙,她發現今晚磨牙的次數比以往所有的次數加起來還多,哪怕是趙氏,也冇有這人招人恨。
簡直是天生的自帶仇恨!
兜兜轉轉繞過大片植被,眼前纔出現明明滅滅的燈籠影子。
“前方是第三進,我那大伯母生的兩個女兒就住在裡麵,以後見到她們記得繞著走,不然被欺負了彆怪我不幫你報仇。”
方恒遠隨口說道,又自言自語:“不過你這丫頭就是個小辣椒,這麼潑辣,我想也冇人能欺負得了你。”
徐繡撇撇嘴,看在他有心提點的份上,冇有腹誹他。
主乾道偶爾有下人走動,抄手遊廊更是每隔不遠就掛著燈籠,方恒遠和徐繡自然不能從人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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