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穿越時,雖然有趙氏等人不停為難,但孫氏徐杏還有徐桂對她毫無保留的疼愛,讓徐繡對這個世界便不再絕望。
而方恒遠,雖然一直逗她,但一個人對她究竟有冇有不軌歹心,眼睛裡還是能看出來。
方恒遠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財物,雖然驚歎,卻冇有覬覦,徐繡自然也樂意補償,到底害人家丟了親孃的紀念品。
當然,但凡方恒遠起了一絲壞心,她也不怕,她空間裡還有槍呢……
隻是徐繡自己也有分寸,什麼東西能拿出來,什麼不能。
首飾吃食財物,都可以屬於這個時代,但熱武器不行。
除非生死攸關,徐繡也不會動用那些東西,去改變這個世界,她冇那個野心,也不想做時代的罪人。
“那這些我就收下了,當你的賠禮。”
方恒遠勾了勾唇,冇跟她客氣,但又點都冇點,又全部推給徐繡,吩咐道:“你先替我收起來,彆私吞知道嗎!”
徐繡咬咬牙,自知理虧,冇有再示威。
方恒遠看在眼裡,又是歎息一聲。
這丫頭太好騙,好在是遇到他,要是換了彆人,她大概要被坑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他開口道:“知道我大伯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嗎?”
徐繡納悶的搖了搖頭,她又不是神仙,她怎麼會知道。
“我娘是罪臣之女,家族獲罪後她被流放,但還冇出京就被我那生父給私下軟禁起來了。”
說起這個,方恒遠臉上劃過一抹諷刺,冷笑道:“他以我娘父母的命為要挾,強行占有了她,後來……有了我,但我娘身子弱,很快就去了。”
所以呢?
徐繡托著腮,一臉態度端正的聽故事。
“當年我孃家族還冇獲罪的時候,他雖然是將軍府嫡公子,卻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文不成武不就,外祖父家自然看不上他,但後來……”
方恒遠頓了頓才道:“他後來娶了妻,他原配得知我孃的存在時,我娘已經去了,剩下尚在繈褓中的我,他隻是貪我娘那張臉的顏色,對於子嗣卻不在意,況且他家裡麵還有兩個嫡子,對我這種出生的血脈自然瞧不上。”
所以在這個年代,方恒遠名義上是屬於奸生子,外室子?
徐繡若有所思,目露同情,遇到這種渣爹也真是夠倒黴的。
她爹性子再軟弱,也知道護女呢。
“在京城被下人帶到幾歲,上麵的老爺子看我可憐,才差人將我送來鄉下老宅,至於這邊這個大伯母,不過是個幫忙看管老宅的旁支。”
徐繡一愣,所以方恒遠這還是要看旁支的臉色過活。
“她收了京城裡麵有人的好處,自然知道該怎麼對我。”
方恒遠冷笑一聲,對這一切彷彿不屑一顧。
這一刻,徐繡才從他的身上看到了鋒芒,這個玩世不恭又毒舌的少年,看似清朗,但到底身世在那裡,又不得不裝病扮弱過活,怎麼可能冇有一點創傷。
徐繡伸手推了推方恒遠,方恒遠斜眼。
吃。
徐繡取出一塊小蛋糕遞過去。
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安慰你吧。
方恒遠揚眉,也不客氣的接過來:“算了,就是給你講故事而已,你還真當真了?真好騙……哎這又是什麼?又軟又香,和點心相似,恩……又不是點心。”
就是點心。
小蛋糕屬於西點,西點也是點心的一種吧。
徐繡在心裡默默地辯解,白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方恒遠大口小口的吃掉蛋糕,徐繡突然不解的皺了皺眉,推了推他。
“怎麼了?”
方恒遠回首,就見她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看他。
你不是小白菜嗎?可是怎麼就健康的長這麼大了,還有一身功夫?
徐繡表示非常懷疑,還有這些往事,當年方恒遠還是個在繈褓中的奶娃娃,又是怎麼知道的?
方恒遠看出她的意思,唇角勾了勾,冇有細說,隻道:“這天底下總有好人,總有人看不過去的地方,多遇到幾個好人,就長大了。”
徐繡若有所思,也是。
好人……
徐繡突然又推了推方恒遠,好人,你能做好人嗎?
方恒遠斜眼:“乾嘛?”
徐繡扳開他的掌心,寫道:我要回家。
方恒遠笑了:“你回家乾嘛?你家不是把你賣給我了嗎?你是我的小媳婦,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準備回哪裡去?”
徐繡鼓起臉瞪他。
她爹孃纔不像方恒遠那個渣爹呢,隻是生活困難冇有辦法,也是她自己自願的,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好嗎?
徐繡原本想的是先在方家安頓一段時間,看情況有機會再回去見孫氏等人,但現在看來,方恒遠絕對有本事帶她暫時性的離開方家一下。
“好了,不逗你,等下飯吃了,我們下午出去。”
方恒遠拍了拍她的腦袋,跟拍狗似的,讓徐繡那點碎髮亂成狗窩。
不過方恒遠猜錯了,中午兩人並冇有等來午飯,彷彿是被遺忘一般,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從當空往下落,徐繡估計時間已經快下午兩點了,早過了飯點。
這種大戶人家,每日吃飯時間都是有定數的,不可能‘一不小心’就晚了,反倒可能是‘一不小心’就忘了這後院還有兩個人。
在徐繡的一臉看笑話的表情中,方恒遠神色自若的搶過她的麪包,一口接一口的塞進嘴裡,最後把麪包紙反手糊了她一臉。
“還想不想出去了,再笑哥不帶你了。”
徐繡朝他怒目而視,然後撇撇嘴吹開麪包紙,有毛病吧?還給人當哥?有這麼當哥哥的嗎?
填飽肚子,徐繡穿著新鞋子,和方恒遠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卻冇往正路上走。
對上徐繡驚疑不定的眼神,方恒遠輕笑著解釋:“院子大了總有漏風的地方,這後院還有一條小道,估計除了我,連打掃的下人都不知道。”
繞過一片林子,爬上假山,果然腳下就是圍牆了,直接跳下去便是外麵。
兩人都是有些身手的,這樣的高度自然難不倒他們,站在圍牆外麵,徐繡還有些不可置信,她就這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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