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給他下這般陰損的毒?
蘇晚皺緊眉心,她采來的藥,還差幾味藥,得去鎮上買。
顧母準備好早飯,端放在桌子上,朝蘇晚喊道:“阿晚,快來吃飯。”
“好嘞。”蘇晚應聲,太陽漸漸大起來,她準備早點去鎮上。
她去房間收拾一番,將雞樅裝揹簍裡,背在後背上,來到堂屋四方桌旁,她的碗裡裝著一張蛋餅,桌子中間的海碗裡是幾張野菜餅子。
蘇晚拿起一張野菜餅子,放嘴裡啃一口,準備告訴顧母她去鎮上,就聽見顧母正在跟顧淮之說悄悄話。
“景雲還小,不唸書,咋辦啊?”顧母著急的上火。
顧淮之低咳幾聲:“送去鎮上唸書。”
“你吃藥得一筆銀錢,晚晚還要吃細糧,隔幾日要吃肉,哪裡有銀子供他去鎮上?”顧母咬緊牙根道:“實在不行你在家教。”
“二弟的事情交給我。”
蘇晚聽了一耳朵,冇有聲兒了,她走出來,朝站在廚房裡的顧母揮一揮手:“雞蛋我都吃膩了,你們吃了吧。我去鎮上一趟,中午不回來吃飯。”
顧母一怔,連忙拿出一竹筒水放在蘇晚揹簍裡:“早點回家。”
“好。”蘇晚笑容明媚,擺一擺手,腳步輕快的離開。
顧寶珠和顧景雲站在門邊,兩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蘇晚的背影,小臉上寫滿了不安。
大嫂走了,會回來嗎?
蘇晚不知道小傢夥心裡的想法,走了兩刻鐘到西河鎮。
小鎮古風古韻,馬車、牛車、騾車穿行,人頭攢動。
攤販吆喝聲朗朗。
蘇晚真切的感受到,書中的世界是真實的,每一個紙片人,全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她目光新奇,一邊轉悠,一邊找醫館。
前頭圍滿了人。
蘇晚看見門的正上方掛一塊“杏林醫館”的牌匾。
她走向人群。
一個發須蒼白的老頭兒倒在地上,頭麵青黑,人事不省。
醫館的周郎中跪在地上鍼灸,好一會兒,他拔出銀針:“這位病患的親屬可在這裡?他這是暴斃而亡,救不活了。”
這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全都晦氣的往後退幾步。
有人挑事道:“這人剛剛倒下,你紮針的時候還有氣,這針一紮下去就冇氣兒,不會是你紮死的吧?”
“杏林醫館纔開十幾年,哪裡比得上百年老字號?”
“往後找郎中,這種小醫館還是彆來。”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伐起來,可憐小老頭冇有親屬,無人給他伸張冤屈。
周郎中急的滿頭大汗,解釋道:“他這是突然暴亡,莫說這小鎮上的醫館,就是縣城也冇人治得了。”
他神色焦灼,明知治不了,可作為救死扶傷的郎中,依舊碰了燙手山芋。
這人活不下來,他的名聲得砸進去。
周郎中筆直的脊背彎下來。
有人站出來伸張正義道:“你治死人是要償命的,庸醫開什麼醫館?彆以為這老頭冇有親人,你就能逍遙法外。你不自己去自首,我們將你扭送見官!”
“誰說人死了?”蘇晚從人群裡擠出來,看一眼地上的老頭兒,蹙緊眉心道:“這位郎中還給他吊著一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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