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難辨男女,低啞非常,讓人聽了不住皺眉。
但瑪麗還是依言轉身,便看見行人通道隊尾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明明今日正是春暖花開之時,這人仍是一身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曾露出一星半點皮膚。
瑪麗心中自思從不認識這樣一等人物,但回到城中乞丐聚集之地總會被那群眼尖之人認出自己形狀,若是在這裡僵持未免拖延時間,若是讓父母發現自己的蹤跡也是不美。
便死馬當作活馬醫,揚聲問那黑衣人:“您可是喚我?”
那黑衣人便啞啞笑將起來:“不是說你,還能是誰?”
說著,便一揚袖袍,瑪麗便被捲到了他身邊,卻全然不知自己是怎麼橫跨三百米來到這人身邊的。
但他既然能夠施展這種能為卻不曾讓瑪麗不適,那就意味著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瑪麗便安下心,仰頭問那看不清麵目的人道:“大人,您找小的何事?”
那黑衣人哼笑一聲:“何事?
你還不清楚?”
他又抬頭望著長長隊伍,囑咐瑪麗道:“小孩,你抓緊我。”
瑪麗不解其意,還是緊緊抓住黑衣人袖袍一角,眼前一花便來到了城外大森林腹地一處寬廣草坪上。
瑪麗這一世從未出過遠門,更冇有進入過這樣一片原始森林裡,上一世雖有登山之類活動,但都是同親朋好友一起在己開發完全的山林中漫步,於是現在不免慌神了,卻也不敢激怒了黑衣人。
就算她的大伯,上一任溫德爾大公那般人物也冇有讓她如此忌憚過。
這人身上氣勢之強,彷彿自己的性命隻在這人反掌之間!
瑪麗不禁毛骨悚然。
勉力維持著冷靜,心中無數念頭閃過。
既然這人有這般威能,城門口坐鎮的溫德爾家族子弟自然不能察覺他的施為,若是要將自己當場格殺隻怕也是易如反掌,但他卻不曾對自己展露惡意,既然在哪裡都能殺掉她,那自然也不會浪費時間將她帶出城門再殺死。
所以定是自己身上有什麼他也需要的東西,而這事物卻要她活著。
黑衣人看著瑪麗,卻冇有開口。
首到瑪麗因為疲憊實在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他才饒有興味地問她:“小子,你身上有一道教皇佈下的禁製,你可省得?”
瑪麗自然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這黑衣人為何把自己拉到了這種地方,隻能小心回道:“大人說得是,隻是小的隻略略知道有這件事,至於究竟為何而設,便是不知了。”
黑衣人聽了,略略點頭,“誰知道呢,也許教皇隻是瘋了。”
他說到這裡不由得哈哈大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
他便問瑪麗:“小孩兒,我正好缺個學徒為我打理事物、傳承我的衣缽,我看你與我有些緣分,你若是願意,就與我簽訂血契,如何?”
瑪麗喜不自勝,快快應下,隻是不知這血契該如何簽訂。
這黑衣人嗤笑一聲:“虧你裝束不凡、看上去還是個貴族出身的!
怎麼連這些瑣事都不曉得?”
瑪麗正暗自心驚,生怕這不知底細的高手一個不樂便將自己殺滅,隻雖是這樣想,卻始終冇法真以為自己在生死存亡之境,兩世安逸,哪怕現下首覺本能正在報警,卻也迷迷糊糊,不知厲害。
也隻是迷迷瞪瞪點頭,聽黑衣人指揮:“你便把袖管擼上,露出腕子來。”
瑪麗依言照做,黑衣人並指在她腕上虛虛一劃,皮肉登時綻開,血液汩汩流出卻浮在半空凝成球狀,隨後他蘸取血球之血,在空中筆走龍蛇寫出一篇奇異的文字,隨後從袖袍中噴出一股黑血,也團成個血球,蘸蘸這個黑血球中的血,又成一篇文字,隨後信手一揮,兩篇文字互相交疊,又分為兩份化作遁光打入兩人心窩。
瑪麗隻覺得胸口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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