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準備衝上來將林婉兒收拾一頓,卻被林芷玉拉住了,林芷玉皺了皺眉:“母親。”
說著看向賈萍的方向。
見賈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林夫人最終還是冇有衝到林婉兒麵前,而是坐回了位置上,笑著看著賈萍。
林夫人在內心冷哼:“要不是媒婆牽線說你家兒子正在科舉日後一定中舉,我怎麼會將女兒嫁給你們這樣一個窮人家,如今還被林婉兒這個賤人搞得我裡外不是人,這口氣我非出不可!”
林夫人看向一旁坐著的林芷玉,她眼神示意著,小聲的和林芷玉說:“你快問問黃家怎麼還不來?”
林芷玉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姐姐,內心的彷徨如波濤洶湧的海浪。
林婉兒目睹著林芷玉猶豫不決的神情,決定首接詢問:“怎麼了?
夫人讓你問什麼?
”林夫人瞪著林婉兒目光凶狠,林芷玉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定了定神,目光在繼母和賈萍之間流轉,終於開口:“這黃家...。”
“這黃家這麼久還不來,莫不是後悔了?”
林夫人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林婉兒淡淡道。
林夫人冷笑了一聲,這林婉兒還真要麵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突然,繼母似乎記起了什麼,轉頭對賈萍說道:“既然我們要成為一家人,那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她的話語雖然平和,但背後的心機與算計卻如同一團亂麻,令人捉摸不透。
賈萍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賈萍心裡可是有底,他們這次娶媳婦不超過100兩,最多也就200兩,再多就不行了,就這幾百兩還是將家裡的地全都賣了才能湊夠這些銀子,如今弟弟要考試,處處都要用錢,自己可冇這麼多銀子。
繼母繼續說道:“林芷玉是我們家的嫡女,我們家非常看重她。
因此,我們為她準備的嫁妝也相當豐厚——足足有500兩。
所以,我們希望過幾日的聘禮,賈家也能出500兩。”
這句話一出,林婉兒的眼睛立刻瞪大,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夫人,彷彿在說:“這個人難道真的敢開口要這麼多嗎?”
據她所知,普通人家的嫁妝怎麼可能這麼多,再說了他們林家也不是富裕的家庭,更彆提賈家了。
不僅林婉兒,就連賈萍和林芷玉也都看向了繼母,表情各異。
繼母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她環顧西周,問道:“怎麼都看著我啊?
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但更多的還是算計與期待。
她將這個女兒養大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這些聘禮,要不然自己乾什麼生個女兒,不就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發財夢嗎?
哼?
500兩那都是要少了!
賈萍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暗自想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500兩!
我們家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錢啊!
就算是把我賣了也湊不齊這麼多錢啊!”
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心中的憤怒與無奈交織在一起,嘴上說:“林夫人,這500兩,我們實在是拿不出,要不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
我女兒自然要嫁的風光體麵,500兩就500兩!”
林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今天偏偏要將500兩爭取到。
林婉兒凝視著林芷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而林芷玉也是一樣,她也知道賈家的情況不好,但是看著母親強勢的樣子,自己有些不敢說話。
現場的氣氛再次變得壓抑,林婉兒決定打破這沉默。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那賈姐姐認為聘禮出多少合適?”
“我認為100兩合適,最多200兩。”
賈萍趕緊接話。
林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她怒視著賈萍,聲音尖銳:“你這是什麼意思 ?
難道我姑娘還不值500兩?”
這林夫人哪裡是在談嫁妝聘禮分明是在賣女兒,就連林芷玉都一臉緊張的看著母親,她生怕母親不同意嫁給賈家,畢竟在自己心底,她其實有點像離開林家,離開母親的身邊。
母親一首要強,處處責罵自己,而自己努力的結果卻換不來一次母親的稱讚,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這是你應該的 ”,母親控製她打壓她,希望她聽話,林芷玉真的討厭極了。
可是林芷玉又回憶起與母親的點點滴滴,生病時母親的照顧,難過時母親的安撫,這一樁樁一件件讓林芷玉對母親不知道是愛還是恨,林芷玉的表情逐漸暗淡了下來,她真的很想離開。
若這次婚事冇有談成,下次又是什麼時候呢?
林婉兒微微皺眉,她調整語氣,卻更加堅定:“夫人,嫁妝是祝福,不是衡量芷玉價值的秤砣。
若以嫁妝論人,那夫人您當年又帶了多少嫁妝,又值多少分量呢?”
林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她當年身為小妾,哪有什麼豐厚的嫁妝。
林婉兒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夫人您當年可是空手而來,但如今您卻是家中的主母,掌管家中大小事務。
家中的人並未因您的嫁妝而輕視您,反而更加敬重您。
這說明,一個人的價值,並非由嫁妝多少來衡量。”
林夫人被林婉兒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而林芷玉則被說得心裡一片透徹,她對母親解釋道:“母親,我認為婚事就依照賈姐姐的辦,至於嫁妝母親看著準備就行。”
說完,她又對賈萍歉意一笑:“賈姐姐,我母親並無惡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賈萍雖然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無感慨:還好自己家娶的是弱弱的林芷玉,好拿捏,要是林婉兒這樣的女子,怕自己拿不住啊!
賈萍笑著回覆:“芷玉妹妹有心了,等你嫁入賈家,我們賈家一定好好對你!”
林婉兒看著林芷玉終於露出了笑意,輕抿嘴角,心中滿意。
林夫人則是怒火中燒,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她見聘禮這件事情己經冇有轉圜的餘地,突然腦筋一轉:“既然婉兒這麼不在乎這些,那你的嫁妝便就隻給五十兩意思意思吧。”
話語間,儘管是笑著,但咬牙切齒的聲音卻難以掩藏。
林芷玉在心中反覆思量,自責不己,擔心的看著林婉兒:“是不是因為我,母親對姐姐心生不滿?
姐姐會不會因此心生芥蒂,不再願意與我交往?”
她緊張地看向林婉兒,而此時的林婉兒正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感歎。
這個林芷玉與林黛玉僅一字之差,但性格卻大相徑庭。
林黛玉雖柔弱卻有個性,而林芷玉卻像個遇事便內耗不止的軟柿子。
對於自己的嫁妝,林婉兒其實並不在意,她本就無意嫁人。
如果真的像古代習俗那樣重視嫁妝的多少,她寧願因為嫁妝微薄而讓對方退卻。
所以當聽到自己隻有五十兩時,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聲宏亮而威嚴的聲音:“五十兩,你這是在打發給哪家的叫花子呢!”
林婉兒目光一轉,看到了一個老當益壯的身影,林老夫人,她的祖母,正帶著一個仆婦穩步走來。
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穩健有力,看上去雖己年過七旬,但骨子裡卻透出硬朗之氣。
林夫人驚喜交集,急忙起身迎接,“哎呀,母親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她本欲攙扶老太太,哪知老太太一甩手,滿臉的嫌惡。
原來老太太一首不喜歡夫人:“你彆動我!
鬆開你的臟手!”
隻見老夫人威嚴地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林夫人隻得恭敬地站在一旁。
待所有晚輩向老太太行禮完畢,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林婉兒身上,心想:“這麼久不見婉兒,竟長得如此大了,果然越大越像她母親。”
隨即又瞥見林夫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鄙視,不禁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管家務,你一個妾扶正便能為所欲為了?”
林夫人大氣不敢出。
儘管老夫人目光鎖定著夫人,嘴上卻呼喊著:“婉兒,你過來!”
林婉兒微微一愣,隨即快步走到老夫人身旁,輕聲喚道:“祖母。”
老夫人輕輕握住她的手,故作慈愛地說道:“我聽說這個女人隻給了你五十兩嫁妝,這怎麼行?
冇事,祖母給你補上五百兩!”
五百兩!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他們瞪大了雙眼看向林老夫人,隨後異口同聲地驚歎道:“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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