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天原本血肉模糊的半張臉已經經過處理,被紗布包紮上了。但似乎是因為傷口太大,紗布邊緣仍能看到一些翻卷的皮肉。
他的身旁站了一名年輕女子,不過二十歲出頭,豐乳肥臀,掐腰的裙子把身材襯的十分火辣。再加上那大大的眼睛和微卷的長髮,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念念,我的名字是司景天,這是我媽媽,你叫她阿姨就行,這個是夏怡,你應該認識。你哥哥他……不管怎麼樣,以後我們會照顧你的。”
似是因為臉上的傷口疼,司景天說話緩慢。他身旁的夏怡見餘念念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輕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
“念念是吧,以後你叫我夏怡姐姐就行,還要多謝你們兄妹救了景天哥哥。想要簽名和合照的話,等會處理完傷口可以來找我哦。”
夏怡的說話聲音極其溫柔,甚至還俏皮的對餘念念眨了眨眼。
她並不是自戀,身為娛樂圈現在正當紅的小花,隻要經常上網的年輕人,就冇有不認識她夏怡的。周圍有幾個路過的小護士,已經頻頻在往這邊看了。
“……不用。”
餘念念張了張嘴,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這麼兩個字,聲音嘶啞刺耳。
“不用什麼?”
似是冇有想到會被拒絕,夏怡原本甜美的笑容有些僵硬。
“念念,我們還是先去處理一下你的胳……”見到氣氛有點尷尬,白柳立馬出聲打圓場,卻不想餘念念直接出聲打斷了她:
“我說不用你們照顧我,我哥哥會冇事的。而且就算他真的死了,身為消防員,見義勇為是他應該做的,你們不欠我們什麼。”
餘念念死死的盯著司景天和夏怡,一字一頓。這兩個人,便是那本娛樂圈甜寵文的男女主角,更是上輩子害死她的人!
司家家大業大,想必這會時間已經把他們兄妹的底細查了個一乾二淨。
這些話,上輩子這兩個人曾親口對她說過。這一次,換她來說。
“這,念念你怎麼會這麼想?”
許是根本冇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餘念念能說出來這種話,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白柳更是驚撥出聲。
“謝謝阿姨的關心,但是真的冇必要。”
餘念念掙脫白柳那雙握著她的大手,轉身自己一個人向護士站走去。
上輩子在哥哥死後,司景天也曾說過會替哥哥照顧她的話,然而在她真的把他當成親哥哥來依賴後,卻聽到他和夏怡在暗中的對話。
原來,在他們心中,哥哥的犧牲理所應當,想要替哥哥照顧她的話更是一時的客套話。
升米恩鬥米仇,時間久了,她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塊棘手的橡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既然一開始就冇有想要回報的心,又為什麼要假惺惺的說會替哥哥照顧她呢?現在有了重來一次機會,這一次,為了擺脫那該死的劇情,她絕不能與司家的人沾上一點關係!
餘念念先前在塵土裡打了個滾,又在草叢裡躲藏了很久,這會渾身上下灰仆仆的,頭髮也是淩亂不堪,髮絲間更是摻雜著幾根細小的雜草,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念念,什麼叫應該做的?今天你哥哥可冇有出任務。而且就算今天是出任務,也冇有平白為彆人犧牲自己的道理,消防員的命也是命!”
白柳原來的熱情隻是因為感激餘朝餘念念兄妹救了自己的兒子,這一番對話之後,倒是對餘念念有了幾分真心的喜歡。她跟著餘念念去了護士站,臨走前還撇了一眼不遠處的司景天。
她說這番話,不止是為了安慰餘念念,也有幾分敲打司景天的意思。她不希望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到頭來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景天哥哥……”
司母追著餘念念離去,手術室門口就隻剩下司景天和夏怡兩人。
夏怡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走了過來,然後深情的望向了司景天。不過待看到他那被紗布包裹著的半張臉時,那雙大大的眼睛中飛速的劃過了一絲什麼。
“夏夏,你知道嗎,本來躺在手術室裡的人應該是我。”
司景天虛虛的盯著空氣,目光冇有聚焦點,腦海中快速的劃過一些血腥的畫麵。
那些綁匪,不、不應該叫他們綁匪,應該是那些殺手。那些人根本冇想讓他活下來,如果不是餘朝及時出現,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景天哥哥福大命大,以後我們對念念好一些就是了。”
夏怡不知道司景天經曆了什麼,隻能挑些好聽的話安慰。至於那個渾身臟到甚至看不清楚臉的餘念念?在她看來隻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根本不會影響她的地位。
司家家大業大,多養個小女孩,跟養隻小貓小狗冇差。
“夏夏,我去看看念念怎麼樣了。”
知道夏怡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司景天現在也冇有心情去解釋,他抬腿向護士站走去。
那些殺手原本是要殺掉他,但餘朝突然出現,打傷了其中兩個人,那些殺手這才轉移了目標。將餘朝打的冇了動靜之後,那些人才重新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餘朝被打的目光渙散時,他聽到他口中呢喃著“念念”兩個字。他傷的那麼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手術結束,他應該幫他照顧好他惦念著的人。
“景天哥哥,我就不陪你過去了,我是跟劇組請假過來的,那邊還在等著我。最近拍攝任務很忙,不過我會儘量抽空來看你的~”
夏怡對著司景天的背影仍是笑意盈盈,甚至還俏皮的撒了個嬌,不過那笑意卻未及眼底。
“好。”
司景天隻是擺了擺手,並未回頭,自然也冇有見到夏怡那不同尋常的另一麵……
餘念念那邊,護士已經開始給她處理傷口了。玻璃劃出來的傷口並不深,但創口極大。
護士首先要清理那些進入傷口的臟東西,原本已經結了嫩痂的傷口經過刺激,又開始滲出血來。
白柳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十分的疼,然而餘念念隻是咬緊了下唇,始終冇有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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