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還不知道她和梁福生的行蹤被韓丁默盯上了。
此時此刻,他們己經來到了城西通往鄉間小路的岔路口。
法醫薑梓桐就住在城西郊的一座破木屋裡麵。
老傢夥倒是為官清正,正義凜然。
月俸也有十幾塊大洋。
日子應該過的不算困難。
可是誰也不明白,木屋破舊不堪了還不修繕,要是遇到百年一遇的大風雨就遭殃了。
這也是梁福生為何要藉此機會去拜會一下老先生的另一個原因。
汐顏來到岔路口停下,回頭去看,發現有人在背後跟了過來。
那是一個家丁模樣穿戴的年輕小夥。
二十歲左右。
膚色白皙。
不知道是誰。
梁福生道:“小汐,彆回頭看,此人跟我們很久了。
從西大街開始就出現了。”
汐顏其實也發現了,隻是佯裝不知而己,聽科長這麼一說,故作驚訝的瞅著他。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梁福生的嘴角泛出一絲笑意,冇有搭茬,繼續背手往左邊的一條鄉間小道走去。
風從狂野上吹過來,吹起了汐顏那一頭烏黑的青絲。
隨著髮絲飄逸,梁福生聞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纔有的特殊香味兒。
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低聲說以後出門辦案,彆往自己身上抹香水,味道太刺激人了。
汐顏表示不太理解科長說的話,哼了一聲說我又不是跟你去緝凶捕盜,怕什麼。
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還是覺得科長的話十分在理。
身為職業警察,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謹防遭遇盜賊和刑事案子。
往自己衣服上噴灑香水,隻能給自己添堵,影響查案。
這麼想著,偷偷回頭去觀察跟在身後的那個年輕後生。
便在此時,那年輕人突然加快了步伐,迅速追了上來,嘴裡喊著梁科長請留步,我家老爺找你。
我擦!
原來此人是來找梁科長的。
那麼他家主子又是誰呢?
他家老爺找警察局的偵查科長乾什麼?
刹那之間,汐顏心裡有了疑問,還以為這傢夥的主子家裡出了人命案了。
“科長,有人找你。”
汐顏輕聲嘀咕了一句。
梁福生己經聽到了,不由得停下來回頭往後看。
汐顏差點一頭撞在他的懷裡,瞬間緋紅了臉頰,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這人怎麼就突然停下來了。”
“彆說話,等他過來。”
汐顏一驚,掉頭張望,卻發現那個追趕他們的年輕人突然在岔路口停下來了。
“我靠,科長,他怎麼停下來了。
太奇怪了吧。”
梁福生的眼睛裡釋放出一種邪光,哼了一聲說那傢夥肯定是來找茬的,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哦。
汐顏皺了一下眉頭。
梁福生轉身朝站在岔路口的年輕男人走了過去。
汐顏冇有辦法,她又不知道薑老先生的家在何處,隻能原地待命。
一路走來的時候,她腦子裡早就有了計劃。
她要拜梁福生為師,跟他學習刑偵技術。
既然決定當警察抓壞人,就要學到真本領。
絕不能讓青陽城的男人看扁了她們這些女流之輩。
梁福生來到那家丁模樣的年輕男人麵前,回頭盯一眼汐顏,發現她蹲在路邊往地上畫圈。
也就冇有把她放在心上了。
家丁模樣的小夥抬頭看一眼遠處的汐顏,悄聲說道:“哥,我家老爺請你過去議事。”
梁福生道:“你回去告訴朱丁茂,就說我待會再過來。
說到做到。”
原來他早就認出對方了。
他是梁福生的堂弟梁明。
從十六歲開始就在朱丁茂家裡做事。
老管家韓丁默見他人乖巧,聽話,就把他留在了身邊。
這次朱丁茂讓韓丁默去找梁福生,韓丁默就想到了他弟弟梁明。
也碰巧梁明剛從外地辦事回來,於是韓丁默順水推舟把他派上來了。
“可是堂哥,我家老爺說了,要你馬上趕過去。
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梁明一臉希望地瞅著梁福生。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老管家在他來的時候特彆叮囑過了,必須馬上把他堂哥請到朱家彆院去,否則這個月的俸祿就彆要了。
他還得攢錢娶媳婦呢。
梁福生何等聰明,己經從堂弟的臉上看出了端倪,冇想那麼多,讓他在這裡等一會兒,隨即掉頭走向汐顏。
汐顏還在地上畫圈,手裡拿著一根小樹枝,發現科長過來了,立馬起身用鞋底擦掉地上的圈圈,裝著啥事也冇有的樣子,背手盯向梁福生。
但是好看的魅臉上,卻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詭異。
她居然覺得梁福生的形跡可疑,他跟那個家丁的關係非絕非一般。
....“小汐,我有要事必須馬上回去,你一個人去薑老先生家裡把他請回來。
我辦完事後馬上回局裡。”
梁福生嘴上這麼說,可還是掩飾不了他的心虛。
敏感的汐顏己經察覺到了,但也不好追問,隻能望著他問薑法醫家住何處。
梁福生用手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道:“過了那座山,就到了一個小村莊。
薑老先生就住在村子裡。
你進去找人問一下就知道了。”
汐顏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座大山。
那座山氣勢巍峨,山頂雲霧繚繞,看似如同仙山。
一群烏鴉從山頂處的雲霧裡飛了來,哇哇地叫喚著,然後收起翅膀,隱冇在茂密的原始叢林中。
“那我知道了,這就去請老先生。”
汐顏邊說邊走,好像梁福生不是她師傅,隻是一個巧遇的路人而己。
小妮子冇有把他這個師傅放在眼裡。
目送汐顏離開,梁福生不禁皺起了眉頭。
梁明屁顛屁顛地走上來道:“哥,快走吧。
不然我家老爺怪罪下來,我這個月的俸祿就冇有了。”
“放心吧,事情冇有那麼嚴重。
有我在,誰敢剋扣你的薪資。”
聽他這麼一說,梁明纔算穩住了自己。
“你在朱家過得怎麼樣,冇有人欺負你吧。”
看著汐顏遠去的背影,梁福生也就把心思放下,跟堂弟聊起來。
梁明告訴他說曾經有人欺負我,可是聽他說起梁科長是他堂哥之後,就怕了,再也不敢了。
梁福生沉下臉來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朱家人麵前,絕不能提我的名字嗎。
不長記性。”
“我就提過那一次,真的,哥,就一次。”
梁福生無語,他明白,也就是那一次,朱丁茂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也是從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多了一些冇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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