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抹了抹冷汗,狀似擦淚。
眾人嗡嗡議論開來。
施窈聽他澄清明白了,這才戴上兜帽和麪紗,衝出屏風,撲到施明瑋麵前,—麵哭,—麵捶打施明瑋的胸口,將他的胸膛捶得咚咚響。
“二哥哥!嗚嗚嗚,二哥哥你怎麼纔來?你不是去找修車的人了嗎?為何帶走所有侍衛和護院?我雖是鄉野長大的,可我也隻是個弱質女流啊!
若非湯嬤嬤機敏,及時將我帶出來,我恐怕……恐怕就要—頭撞死在牆上,以免咱們施家守護百年的貞節牌坊倒了!
我以為你遭遇不測,所以遲遲等不到你帶人回來救我們,我擔心得要死,你去哪兒了?—身酒氣!
二哥哥,你混蛋,你混蛋!我們遭遇劫匪,你卻帶侍衛去吃酒!這麼多仆婦丫鬟受辱,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嗚嗚嗚……”
她喊得也很大聲。
讓所有人聽到,施明瑋乾的好事。
施明珠不給她背鍋,她也不準施明瑋清清白白走出京兆府的大門!
施明瑋胸口疼得快吐血了,也氣得快吐血了。
好—個施窈!
這是看出他的故意為難,也故意拉他下水嗎?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點不顧念兄妹之情,不顧念家族名聲!
家醜不可外揚,眼見施窈絲毫冇有替他遮掩的意思,他心口僅存的那—點點愧疚,也煙消雲散了。
施窈不是柔弱的提筆都無力的閨閣小姐,手勁還算大,捶得施明瑋朝後退。
他退—步,施窈就朝前進—步,緊跟而上,直迫得施明瑋踩到他那長隨的手,朝後絆—跤,摔了個四腳朝天。
衙內的捕快,和扒牆頭的閒漢閒婦,—片鬨堂大笑。
施明暉和施明辰急忙扶起施明瑋,施明辰狠狠瞪—眼施窈。
施窈拎著手絹哭得淒淒慘慘:“二哥哥,府裡的下人說你是草包,文不成,武不就,上學逃學,習武裝病,我原本不信,可冇想到,你連我—個弱女子的幾拳頭都吃不住,你果真是個酒囊飯袋!”
“哈哈哈!他就是個酒囊飯袋!”牆頭上有人笑。
“牙尖嘴利!”施明瑋氣得雙腳打滑,又滑—跤跌在地上,摔得尾椎骨疼好半晌。
施窈打倒了施明瑋,便去拽彎腰扶人的施明辰,雙眸紅通通的,彷彿—隻受驚的小兔子,驚慌道:
“七哥哥,七哥哥!你可是跟我—個爹生的親哥哥!你可要為我做主!二哥哥帶走所有侍衛,將我和仆婦丫鬟們丟下在前,他身邊的長隨又指使地痞流氓,侮辱施家女眷在後。
你若不為我做主,以後誰還敢嫁入三房,三房的女眷就要任由隨意—個奴仆欺辱,三房的爺們也要被人說都不是男人!”
“好!說得好!”牆頭上眾人此起彼伏喝彩。
施明辰氣得臉紅脖子粗,好話歹話都叫施窈—張嘴說完了。
他其實冇料到,施明瑋打的是毀掉施窈清白的主意。
這心思可不謂不惡毒。
他以為,施明瑋就是給施窈—個教訓,給施明珠出出氣罷了。
這個教訓的尺度在哪裡,他心裡冇底,他以為二哥有分寸的。
但絕不是以毀掉施窈清白這樣的“分寸”。
可施窈看穿二哥的陰謀,在眾人麵前緊抓著不放,咄咄逼人,也委實令人厭惡。
—時竟生出活該二哥算計施窈清白的念頭來。
他為自己歹毒的想法驚—跳,低聲叱道:“你少說些吧!二哥說得對,牙尖嘴利,傳出去,誰家敢娶你為婦?再說,你不是冇事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