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舞看著她,眼微微睜大,明琅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立馬改口道:“是,我是賣身葬父。”
王成不知道她在賣什麼關子,卻也因女人的屈服而洋洋得意。
“看,小娘子,本公子冇說錯。”
明琅點了點頭,笑容燦爛,“既然是賣身葬父,可剛纔我分明看見你並冇有給她錢。”
王成笑容一滯,他的確冇給賣身的錢,因為賣身葬父本就是他捏造出來的。
她話音剛落,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銀子塞進女人手中。
“賣給我嗎?”
何舞忙抓緊銀子,忙點頭,“是,現在我是姑孃的人了。”
明琅聽後微抬下頜,指了指何舞,語氣強勢:“那麼,她是我的了。”
隨後一把就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後。
直到她給完銀子,王成才反應過來,他麵容凶惡。
“你這小娘們,竟敢耍老子!”
越觀瀾眯著眼,鳳眸中陰鷙一閃而過,準備出手廢了他。
他幾乎暴跳如雷想拉扯明琅,可明琅絲毫不怕,隻退後幾步,靠近越觀瀾。
“怎麼?我和她買賣已成,你要當街搶有物主的東西?”
當街搶劫,這是大罪。
何況這裡人來人往,明琅賭的就是他不敢直接搶人。
況且就算賭輸了,明琅又往越觀瀾身旁靠了靠,這不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麼。
越觀瀾低頭微勾唇,偏頭朝向她:“表妹也會狐假虎威?”
明琅眼神亂飄,小聲說道:“表哥就當還我那盤辛苦才做出來,卻被你轉頭扔了的綠豆糕情誼。”
這邊王成暴怒,囂張跋扈道:
“你敢搶本公子的人!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
明琅微歪頭,這不是正巧,她握住越觀瀾胳膊。
學著他囂張跋扈模樣,冷哼:“那你知道知道他是誰嗎?”
“老子管他是誰,不過就是個粉頭白臉!”
王成本就在上頭中,又在這麼多人麵前被個丫頭片子算計,失了麵子更是惱怒。
這場鬨劇終於還是將京城治安巡邏軍引來。
“讓開,讓開,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守衛軍驅散了周圍百姓。
王成見他們,反而不害怕,而是迎上去。
指著明琅道:“她懷中是我姬妾,現在卻想偷偷助其逃走!”
那守衛人群認識他,知道此人是禦史中丞的侄兒,而禦史中丞與他們城防司主很要好。
他都冇有多方求證,直接喝道:“把這兩人帶回去!”
這時候又有人騎馬趕來,他一路跌跌撞撞,頭頂的官帽都差點丟地。
“司主?”
“糊塗東西!”城防司主張慶罵道,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然後走到越觀瀾身前行禮:“世子殿下見笑了。”
“張大人好久不見。”越觀瀾神色淡淡,不見喜怒。
可張慶卻知道這人是個閻王,得罪他,要你三更死,絕不會留五更。
要不是他剛好就在樓上應酬,恰好看見了,不然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下官治下不嚴,今日讓世子看笑話了。”
張慶回頭就指著王成厲聲道:“還不給本官將這個欺男霸女的東西抓起來!”
這個王成,平時招貓逗狗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當街強搶民女。
有個當禦史中丞的舅舅就要上天?他當這京城是他舅舅開的嗎!
更氣的是,他手下這些蠢貨,在這樣的的大庭廣眾下,也敢徇私枉法,敷衍了事!
王城也傻眼了,他怎麼都冇想到竟然撞上鐵板了,再也冇了剛纔的囂張。
他被治安軍一擁而上,抓著就要帶走。
“請世子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再也不敢了。”
明琅目送著他離開,他口中的再也不敢隻是畏懼於強權,可當他強於旁人之時,拳頭依舊會揮向弱者,無視弱者之悲鳴。
“張大人打算怎麼處置他?還有本世子更想知道他舅舅是何方神聖?”
越觀瀾站在那裡,衣袍之上繁複銀紋,風吹起袖翻飛,玉質金相,雅緻出塵。
張慶擦著額頭的汗,絲毫不應他這外表而輕視,想了想纔回道:
“此子過於惡劣,所犯情節嚴重,起碼得去蹲三年大牢,出獄後還需去鐵嶺山做苦力勞役五年。”
“他的舅舅是禦史中丞劉海峰。”
張慶心中不由慶幸,還好自己趕來了,不然也在劫難逃。
越觀瀾輕笑著,他鳳眸落在張慶頭頂,這人是個狐狸,故意將定罪加重了許多好讓他息怒。
“那就辛苦張大人了。”
......
明琅在前方走著,後停了下來,她小聲說:“謝謝表哥。”
方纔若不是越觀瀾在,她們很難這麼快脫身,那劉大人也並非是鐵血無私,而是因為越觀瀾。
越觀瀾坦然接受了道謝,並且得寸進尺含笑望著她:“還有嗎?隻是一句謝謝。”
“不然呢?”明琅有些迷茫,難道還要給他磕一個。
“我聽聞表妹近些年廚藝見長,不如重新為我做一盤綠豆糕作為謝禮。”
明琅低著頭,有些想要拒絕,她曾經做過很多次綠豆糕,也自認為冇有陸雲容說的那麼難吃,可最後都是原封不動被倒掉。
越觀瀾靜靜等待著她答覆,關於綠豆糕他的確辯無可辯,對於明琅初來乍到似的示好,他當時麵上禮貌,卻不屑一顧。
報應很快就來了,明琅再也冇給他送過,再到後來見他就避,絕不靠近有他在的地方。
越觀瀾看著她麵上的糾結和為難,心想拒絕就拒絕吧,他可以慢慢來。
一步一步,溫水煮青蛙。
“那我回去後就做,如果不好吃,表哥可以不用勉強。”
明琅還是答應了,她不是冇有察覺到越觀瀾似乎在有意同自己重新交好。
最主要的是她都要走了,走之前她還是希望能與侯府的人都和睦相處。
明琅答應讓越觀瀾眉眼柔和,“不會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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