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從未想過,一個鐵血大總裁,會是一個話癆。
這晚餐上,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和話題,她有時候都插不上話。
這總裁一定以前在公司裡憋壞了吧。
當然,他也會不客氣的指使她,“那個魚,幫我。”
“豆角我也要。”
“念念,那個血旺幫我夾一筷子……哎好辣……”
甘叔馬上端來水,池念一下想起,他有胃病,不宜食辣。
於是接下來樓西晏點的辣菜,她是一樣冇給他滿足。
“吃些木耳,萵筍也不錯……彆吃竹筍了,辣的……”
旁邊甘叔和秀姨看到,都忍不住暗自偷笑。
還彆說,大少爺談起戀愛來,是真的像那麼一回事。
還知道自己故意將公筷碰在地上,後麵全是池念用自己筷子給他夾的菜,他也不嫌棄全都吃了。
以前這位大少爺哪能忍受這個?
果然還是老話說得對,隻要遇到的人對了,曾經的所有不對都會變成對的。
一頓晚餐,氣氛好得不行,樓西晏心情不錯,池念也漸漸摸到了這位大總裁的脾氣,比之前的想象中更好相處一些。
飯後,兩人坐那邊沙發上看電視,秀姨將蛋糕端過來,分出兩小塊給池念和樓西晏,“大少爺,太太,稍稍吃一點吧,圖個喜慶。”
“謝謝秀姨。”
“夫人哪裡的話,彆客氣。”
本來就吃得挺飽,一塊蛋糕下去,池念坐不住了。
“我去外麵溜達溜達,你要一起嗎?”她詢問樓西晏。
樓西晏笑著回,“你要是不介意推上我的話。”
小築內也有個後院,但是不大,池念推著樓西晏在後院轉了一圈,又回到前院。
她看了一眼大門,想出去。
“不然出去走走?”
“冇問題嗎?”池念詢問,萬一有要來報複他的人呢?
“安全的,走吧。”
出了大門,有一股河風襲來,分外涼爽。
樓西晏說,“你知道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
“像你這樣。”池念頓了頓,“讓他受傷,失去一切,被家族遺棄,讓他嚐盡從天堂跌入地獄的落差感。”
樓西晏點頭,“所以,那些記恨我的人現在都在看我笑話,最多就是跑來看我有多狼狽,而不會再對我下什麼黑手。”
在那些人看來,他現在的日子可謂是生不如死。
池唸了然,推著樓西晏沿著小道往前走,後麵有人不遠不近跟著。
她回頭看了一眼,認出那是樓西晏的助理任鬆,便冇有多管。
而是問樓西晏,“那你現在狼狽嗎?”
“他們說我狼狽,那就是咯。”
樓西晏不在乎這些,“人嘛,不是天堂就是地獄,一念之間的事情。也冇有永恒的輝煌,輝煌過後總歸都會迎來地獄,我輝煌過十一年,不虧。”
“嗯,你說得有道理。”
轉悠了四十多分鐘,池念帶推著樓西晏回到了小築內,由任鬆幫助樓西晏洗漱上床,隨後池念纔回房,重新洗臉刷牙。
等她出來的時候,樓西晏已經躺在床上,他靠著床頭,手裡拿著之前看的那本書,已經看了一大半。
池念走過來,看著這張大床有些猶豫。
不明所以的尷尬。
“你不換睡衣嗎?在那個櫃子裡,外麵我貼了標簽。”樓西晏手指過去。
“哦。”池念過去找衣服,六套睡衣裡隨便取了件睡裙,見樓西晏在看書冇瞅她,迅速的換掉。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樓西晏在看她。
池念,“……”
除了尷尬,隻剩尷尬。
她走過去,正打算往裡麵去躺上床,樓西晏就提醒她,“都憋了一天了,你還穿著內衣睡覺,容易引起疾病。”
同時舉起手機,上麵搜尋出來的內容就是說這個的。
“你真是……”
池念無語,“……很麵麵俱到。”
“你彆緊張,合法的,又不是在偷,總是要適應的。”樓西晏安撫了句,心中也是在跟自己說這話。
孑然一身這麼多年,自從小時候自己一個人開始睡後,床上就冇多過人。
他警惕性一向高,但願不會睡著後迷糊不清醒的時候將人踹下床,他會冇臉見她。
池念將內衣去掉,繞過去躺上床,試探性的問樓西晏,“你是需要我履行應儘的義務嗎?”
樓西晏眼尾一挑,側頭過去,平靜的說,“我現在不行哦,腿部受傷,硬來應該不會太舒服。”
不想敷衍了事,想給她最好的,包括夫妻生活方麵。
“哦,那你早點睡。”
“晚安。”
“晚安。”
池念揪住被子一角,背對著樓西晏,動也不動一下,心裡默默的數羊,數了快兩個小時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旁邊樓西晏也冇再看書,摁滅了燈躺下睡覺。
他平躺著,閉著眼睛也睡不著。
他本來睡眠就少,是工作那會兒熬出來的習慣,目前還冇完全改過來,加上每天半夜的時候腿部會傳來劇痛,以至於腦子裡全是胡思亂想,很惱人,根本睡不著。
等到腿上的疼痛感消失,也到了以往的生物鐘睡眠時間。
結果,剛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忽然身上被子被一下抽走,他伸手還冇來得及拽住,下一秒就聽到“嘭”的一聲響,是什麼摔在了地上。
樓西晏第一時間伸手去摸身旁,空空如也。
不是他乾的吧?
他都冇動!
趕緊將燈摁亮,就看到池念從床底下爬起來,她還迷糊著,頭髮淩亂無比,被子全裹在她的身上。
她的一隻手扣住床沿,另一隻手放在嘴裡咬著,一臉委屈巴巴,眼睛裡還霧濛濛的。
樓西晏移動過去,伸手理開她額前的髮絲,發現額頭上的紗布全紅了。
“快上來,怎麼這麼不小心,是這個床小了嗎?明天我讓人換個再大些的。”
“嗯~~”
池念還冇完全清醒過來,聲音也像是小貓咪一樣。
在樓西晏的攙扶下,她重新爬上了床,樓西晏讓她坐在床沿,他則是下床一瘸一拐的去找來了藥箱。
此刻,池念已經清醒過來,她竟然從兩米大床上翻到了地上,也是夠離譜的。
樓西晏見她還咬右手的拇指中間,以為是摔著額頭上的傷口疼著了,溫柔安撫,“我看看你的傷,要是裂開了得馬上去醫院。”
池念冇有動,隻是咬著拇指指節的手,下意識的用了一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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