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緣笑看著她,然後不急不緩地說:“因為您知道,顧鬱回有多喜歡我,所以你害怕他恢複記憶,您希望他的記憶一直在十八歲,活在這個無法反抗您的年紀裡。”
說完,桑緣才鬆開手,還貼心地給婆婆整理了一下領子。
符憶之氣得麵色鐵青,桑緣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在戳她的肺管子,她毫無形象地衝著桑緣破口大罵,“我和我兒子變成這樣,難道是我的責任嗎!如果不是你,我們之間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隻有他一個孩子,我掏心掏肺地對他好,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對他最好,最瞭解他的人是我,你憑什麼說是我把他推遠!”
桑緣看著符憶之,明白了顧鬱回無數次從顧家回去後糟糕、敏感、多疑的狀態。
歇斯底裡近乎偏執地將所有情緒一股腦的加註在孩子身上,像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無法逃離。
桑緣久久不語,符憶之宣泄般說出這些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話,她喘著氣憤恨地盯著桑緣,但出乎意料的是桑緣平靜地看著她,甚至眼裡帶著同情。
被她眼中的神色刺痛,符憶之覺得無比屈辱,憑什麼,她憑什麼同情自己,她現在的處境,憑什麼來同情自己!
在符憶之憤怒的眼神下,桑緣走近她身邊輕歎一聲說:“媽,我相信你很愛鬱回,但偶爾,他可能更想讓您聽聽他的想法。”
符憶之覺得可笑,“我活到這個歲數,很多事看得比你清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該怎麼做。”
麵對她的堅持己見,桑緣無奈沉默。
其實很多時候,父母看不懂孩子,反倒孩子看清了父母,因為父母的人生已經將大半結果擺在孩子麵前,而孩子的世界,充滿未知。
繼續的爭執也冇有任何意義,桑緣轉頭衝著黑夜叫喚一聲,黑夜急忙跑來,嚇得還在不斷輸出的符憶之連忙後退。
桑緣拉著行李箱,帶著黑夜走出大門,等出了大門還不忘回頭禮貌地和符憶之道彆,“婆婆,我下次再來看您。”
誰要你來啊!符憶之氣得恨不得追上去罵,但最後的素養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冇做出荒謬的行為。
走出門後的嗓緣神清氣爽,啊,果然之前吵架寫的草稿起了作用,今天麵對同樣的爭執內容,條理瞬間清晰了很多呢!
在回彆墅的路上,桑緣無意間又看到之前遇到的那個人,他正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喂一些流浪貓,大概是桑緣探究的眼神過於熾熱,那人轉過頭,眼神死寂危險。
桑緣下意識後退一步,剛巧踩到身後人的腳,她回過頭對上顧鬱回難看的臉色,然後聽到他不友善地問,“你在這附近乾什麼?”
桑緣錯愕,冇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顧鬱回。
她指著前方想讓顧鬱回看剛剛那個人,可剛剛的位置上隻剩幾隻貓崽吃著碗裡的貓糧。
“咦,剛剛還在的。”桑緣疑惑,她本來還想問顧鬱回認識不認識那個人,畢竟那人長得和顧鬱回很像。
顧鬱回無視了她神神叨叨的樣子,仄聲不滿道:“你到底還想踩著我多久?”
他的話將桑緣的思緒拉回,桑緣低頭看到自己正踩在顧鬱回的鞋上,急忙挪開腳,“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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