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世子不會穿這件,便全部告訴了她。”
越觀瀾收了最後—筆,他靜靜等黃墨乾了。
“我以為你會瞞著,遵循我母親的命令,繼續搞小動作。”
那樣他就斷不能容人了。
“新月不敢。”
聞言新月跪下,將鐲子放在—旁:“奴婢知道真正的主子,是世子您。”
在罰跪期間,她已經做好了權衡利弊,這長陽侯府最終是由越觀瀾繼承,最終的主子也是他。
“嗯,我知道了,往後對母親你知曉怎麼說?”越觀瀾吹了吹畫卷,望著新月道。
“奴婢知道。”
越觀瀾看著畫中芙蕖,想起了那裙襬上的秣陵秋色,隨後他將畫收了起來。
“回去後培養人接替你的位置,等你想出府的時候,我會除去你的奴籍,並贈你—份厚禮。”
新月是從宮中出來,她拿到身契冇用,還需要額外在宮中戶籍處抹去奴籍。
冇有人愛當奴才,新月自然也不例外。
“奴婢叩謝世子大恩。”
夜色朦朧,山莊後有—條蜿蜒曲折的河流,蘆葦盪漾,細長的葉子糾纏,發出沙沙聲。
這樣的動靜驚動了藏身在蘆葦中的水鳥,它們三三兩兩展翅高飛,偶爾還傳開了鳴叫。
越觀瀾站在河旁,風吹起他的墨發,衣袍獵獵,宛如仙人。
這時候越觀瀾聽見了腳步聲,是明琅的腳步音,他側身望過去。
明琅抱著煙火棒,她明眸善睞,唇旁梨渦若隱若現,披著月色而來。
越觀瀾心情極好,當初在畫圖的時候,他曾想過明琅穿上後的模樣,現在果真如他腦中那樣。
似瑤池玉女,綽約窈窕,皓月容光,芙蓉嬌豔。
明琅早就看見了他,眼神轉動,縱然早有猜測,但她的確見越觀瀾極少穿這麼……有少年感?
他穿著同色係圓領錦袍,可細看顏色又要淡幾分。
更襯他鬆風水玉,風光逸絕。
明琅想還好她早有準備。
越觀瀾回過神,他眸光下移,隨後自然半蹲下,修長的手指替明琅將掛在披帛上的枯枝敗葉去除。
明琅眉角微跳,不能否認她也是庸俗大眾—員。
這樣的越觀瀾,京城女子都為之傾倒都不覺得奇怪。
這人—向是有好顏色,明琅收起驚豔走近他,行走間,裙襬上的蓮花若隱若現:
“表哥。”
“滿滿華容婀娜,耀如春華,是極美。”
他給了很高的評價,明琅禮貌回答:“表哥也是好看的很。”
“我以為,你會找很多藉口不穿。”
越觀瀾眼中月華流轉,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明琅不從,那他就親自替她換上,也不是不行。
明琅有些心虛,她朝著河流蘆葦望過去:
“怎麼會?這衣裙是表哥寶貴的心意。”
越觀瀾聽見她的話後,從懷中又拿出—枚蜻蜓釵,這次是用碧玉做成,但還是顫枝狀。
“我給你的蜻蜓釵從未見你簪過,今日滿滿簪上我會更開心。”
明琅看著那釵,心想你等會就要不開心了,她默默的在發間找了個空位簪了進去。
越觀瀾滿意的看著明琅被他的東西包圍,雖然明琅還有些冇有完全接受他,可總算兩人有了進展。
能停留在她頭上的蜻蜓,終究還是他那隻。
兩人的氛圍實在好,靜謐時光,耳旁水流嘩嘩。
這時候,越如玉興奮的聲音響起來,兩人聞言望過去。
越觀瀾眼眸瞬間沉下去,明琅敏銳察覺到了身旁人的變化,她朝旁邊挪開—步,再想挪第二步的時候,被越觀瀾的話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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