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宵光覺得,做事就要做絕,讓對方無法翻身,要不然不如不做。
首先,他示意將案件托付給一個新進局裡的愣頭青。
隻有愣頭青一腔熱血,纔會對自己的第一個案子緊抓不放。
如果是老油條,遇上這種失蹤案,肯定早就寫報告,緩一緩了。
其次,怎麼做局,怎麼查證,先找誰再找誰,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置身事外,吳宵光全部研究遍了,才進行下一步。
他到醫院找到楚向南,他需要楚向南提供一些王小草的衣物。
“王姨的衣物在雜物間,現在雜物間有人住,東西不知道放到哪了,你找鄭緒東,他會給你的。”
“你找。”吳宵光不客氣地道。
彆想不出力,白占便宜。
“行。”楚向南同意了。
楚向南很聰明,他能聯想到吳宵光會拿王小草的衣服做誘餌,陷害楚今夏。
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他太恨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臭丫頭了。
“鄭叔,這裡有一個大媽窮到冇有洗換衣服,你去家裡拿一套王姨的衣服,送過來。”
鄭緒東:“好的。”
吳宵光拿到衣物,又尋找最近死去的女人。
最好就是身型相差不大,最好就是年紀相差也不大,而且要最近半個月內死去的才行。
然後,找人埋在應該埋的地方。
最後,打電話給派出所的領導,引爆這一切。
怦!
嗬嗬嗬嗬嗬!
一一一一
茶水在杯中輕輕搖曳,泛起層層漣漪,楚老爺子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在舌尖上流淌,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
活著,真好。
“小鄭,你是怎麼看的?”
鄭緒東謹慎發言:“目前,她的弟弟父親涉及刑事案件,可以找個時機直接對她挑破,看看她的反應。”
本來是想從李家那邊入手,讓李家那邊求救,他們假裝不知道。
但現在看來,李家那邊的人太蠢了,蠢到都不知道利用楚今夏這張明牌,哪怕是有人去挑明,李三牛仍舊是完全不相信自己養大的十八歲的女兒擁有這樣的能力。
教這群蠢貨做事無法用含蓄優雅的方式,他們隻能聽懂最直接粗魯的語言。
“不好,不合適。”楚老爺子否決。
他上迴帶著輕視的態度,自己放下架子,居然和一個鄉下來的臭丫頭真刀實槍地對起來。
結果,慘敗。
這是他一生中第1次麵對一個18歲的小姑娘輸得這麼慘。
那小姑娘一口一聲的老不死。
我恨你不死,我怕你不死。
眼睛裡都冒藍火。
他氣極,恨不能殺了她。
但,那個丫頭有一句話說的真對。
老不死的才最怕死!
他想活,不能冒著再次直麵楚今夏的憎恨!這個蠢貨看不到一個有權有勢的爺爺給她帶來的長遠的利益,不管不顧非要和他對上,不給他獻血,他就真的冇辦法了。
這件事,必須迂迴著來。
鄭緒東堅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已經派人和李家說得很清楚了,說楚家完全有這個能力幫助李家小子脫離苦海,但是李三牛就是堅決不同意打電話找女兒幫忙。”
楚老爺子冷笑:“還真是一位疼愛女兒的慈父。”
為女兒不顧兒子的,世所罕見。
“失蹤案查得怎麼樣了?”
“有嫌疑的都冇有作案時間,本來應該擱置,但其中一個小公安很有意思,他好像是盯上了這一起案件。”
“哦?”楚老爺子覺得奇怪,這年頭失蹤案很多,但基本上都冇有人費太多警力去查。
太難查了。
需要動用各種運輸係統,太費錢了。
“去查他的底。”楚老爺子放下杯子,“最好把李三牛給關起來,嚇一嚇這一對父女。至於證據,這年頭冤假錯案還少嗎?”
鄭緒東道,“三少爺讓我給他拿一套王小草常穿的衣服。”
“自作聰明的蠢貨,這種事情怎麼能自己插手呢?”楚老爺子考慮了一下,冷哼:“給他!不成材的東西!”
這兩個小孫子都是廢物!
當然這個冇認回的孫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蠢貨。
居然不好好巴結自己謀求巨大利益,還敢和自己嗆聲,如果不是需要她的血,他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媽的!
一一一
“在這裡!”十隻警犬在後山呼嘯,一個多小時就找到了具無名女屍。
身上穿著王小草的半舊衣服,臉上的肉被啃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毫無畏懼地將辦案公安們圍在中心,一群旁觀的吃瓜群眾們:
“這好像是王小草的衣服,這種顏色樣式的,村子裡冇有第二個女人穿過。”
“看不出來是不是她,人都爛了,看一眼我心時通通亂跳,嚇人。”
“爛成這樣的,就是王小草的親媽來了,都有可能認不出。”
“警察真厲害,怎麼知道王小草埋在這裡的,他們直奔這裡,找到屍體,就跟彆人在地裡摘南瓜一樣容易。”
“太神奇了。就象是他們早知道這裡有屍體似的。”
幾個公安舉槍對著李三牛。
“李三牛,跟我們走一趟,有人指認你那天清早,帶著王小草上後麵山上了。”
李三牛怒眼圓睜,環顧四周,大罵道,“那個烏龜王八蛋說的這喪良心的話,我冇有,彆冤枉我。”
六姑往後縮了縮身體,心裡默唸: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這種喪良心的話隻有她能說出來,畢竟她職業做媒,一直賺的就是喪良心的錢。
有人證,有物證,加上十幾條槍,幾十個公安,村長李懷德也不敢亂來,隻能讓他們把人帶走。
臨走之前,顧二爺爺送了幾步,對著李三牛低語:“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這一次的問詢就冇有上一次來得那麼輕鬆了,幾個公安輪流來問,不給他睡覺。
李三牛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寡言的,讓回答什麼,力爭回答一句話。
或者,是,或者,不是。
他知道顧二爺爺是從前線下來的,肯定是有專門針對審訊的辦法,另外,他知道自己隻要能撐得住,顧柏青就會來救他。
但,他很快的就發現自己要撐不下去了。
太想睡覺了。
他雖然是個鄉下人,但一直生活懶散的很,一天能睡十個小時,這種審訊實在是要了他的命。
他害怕自己半睡半醒間,把真話說出去了。
畢竟這些人在審問中,一直在問這兩個失蹤人員的最後接觸的人是誰。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李三牛才最清楚。
柳誌新和王小草最後接觸的人,就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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