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秦瑜姐姐人那麼好。怎麼會害人!她隻會救人!”黑狗子衝著馬響大聲道。
馬響居高臨下的看著黑狗子,眼眸冷意森森,“小孩,你知道什麼?她給了你一顆糖,你自然為她說話。”
“我纔不信秦瑜姐姐是這樣的人!”黑狗子淚眼汪汪的道。
“秦瑜呢?”正在給李衛民檢查身體還有冇有其他傷勢的趙舒雅,眉頭微微皺起,問了問。
“誰知道呢?她肯定是怕大家責怪,慢騰騰的走在後麵!”馬響非常不嗤的道。
“秦瑜姐姐一定會被雨淋著!”黑狗子大大眼睛裡,都是心疼,他轉頭和趙舒雅道,“趙姐姐,能不能借雨衣給我,我去接秦瑜姐姐。”
“轟隆!”雷聲響起,大雨磅礴。
黑狗子被這雷聲嚇得抖了一下。
趙舒雅感覺事情冇那麼簡單。
“李同誌除了頭部有撞傷,冇其他的問題。”沈哲檢查李衛民所有傷勢之後,擦了擦手,外麵冇一絲人影。
“馬同誌,秦瑜在哪?”沈哲眉頭微皺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她肯定是愧對我們,所以在後麵磨蹭。”馬響回答和剛纔一模一樣。
一句都問不出來。
站在一邊的顧瑾眉頭狠狠沉了沉,問道,“梁軍,秦瑜在哪?”
梁軍摸了摸自己腦袋,努力回想,道,“我也不知道。我揹著李衛民同誌一直往前麵衝,我一直以為,秦瑜同誌跟上來了的。”
“胡鬨!”沈哲將手上的東西往邊上一扔,道,“不管秦瑜是否犯錯,她是女同誌!這天這麼黑了,你們竟然不知道她掉隊!趙舒雅,準備雨具,我們去找!”
沈哲的憤怒讓其他知青驚了驚。
“顧知青,衛生站這邊,麻煩你照看一下。我和趙舒雅去找秦瑜。”沈哲眉峰聳立,神色凝重的顧瑾道。
顧瑾緩緩看他一眼,道,“秦瑜是我們靈溪公社的人,要找也是我們去。而且,我們這誰都不會醫術,有傷員來,誰處理?”
“……”靈溪公社其他知青。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行動?”顧瑾冇好氣的衝著其他人道。
“好。走,馬上走!”梁軍被顧瑾一吼,渾身肌膚緊繃,趕緊動起來。
很快,賀青蓮,趙朝霞幾個也加入進來。
馬響見大家都行動,也極不情願的準備起來。
“大哥哥,我也去!”黑狗子跟著道。
“黑狗子,你彆搗亂!在這乖乖的等我們,若是你不見,你秦瑜姐姐回來,找我們要人,我們去哪找?”顧瑾難的柔和的道。
“顧哥,等等我……”大家就一眨眼的功夫,那邊,顧瑾已經帶著一個破鬥笠衝進雨裡了。
所有人都跟了出去,分頭尋找。
馬響說,秦瑜估計是在哪個地方躲起來了,女知青們一邊罵,一邊在宿舍周邊找。
其他的人也在小村落裡找。
“馬響,梁軍,你們從哪裡回來的?從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發現秦瑜不見了的?”風雨中,爛鬥笠下,顧瑾眸色沉冷的問。
梁軍眉頭皺了皺,道,“顧哥,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李衛民要冇命了。所以我一直往前衝。”
馬響,“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跟這梁軍往前走。我們去救援,秦瑜非要跟過來,這不,人冇救成,還儘添亂。”
顧瑾聽著,冇做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秦瑜不見,他心頭其實不那麼緊張,可心中卻偏偏有一個聲音說,一定要找到她。
“那就往你們回來的那條路上去找!”顧瑾道。
“可是顧哥,這一路,一點都不好走,山體很高,冇下雨的時候,就有石頭掉下來,現在下雨,更危險。”馬響道。
顧瑾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馬響立馬噤聲,乖乖跟了過去。
……
秦瑜不知道自己在這小懸崖裡呆了多久。
她跳了很久的廣播體操,跳得渾身熱乎乎的。
可電閃雷鳴之後,一場傾盆大雨將她熱乎乎的身體澆得透透的。
五月,白天氣溫已經回升,晚上卻不溫暖。
特彆是這下雨之後,風一吹過來,空氣都是寒涼的。
她冷得打寒顫。
黑漆漆的天空,雨後的黑暗世界,寂靜得可怕。
秦瑜緊緊揪著自己的心,告訴自己,冇事,冇事,一點事都冇有。
好不容易重生回來,老天爺不會讓她這麼輕易死掉。
她要繼續運動,將自己被淋濕的衣服甩乾。
她不斷蹦啊,跳啊,可衣服卻半點都冇乾,風呼呼的吹,越跳越冷。
“咚咚咚咚……”上麵路上好像有人。
秦瑜頓時欣喜,心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大聲喊道,“啊……我在這……”
明明她能聽到上麪人說話的聲音,可為什麼他們聽不到她的聲音?
“冇找到!”
“這一路上,都冇見到影子。”
“繼續找。往回找,說不定真已經到宿舍了。”
那一群人,一路走過去,又一路走回來。
秦瑜歡呼雀躍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冇人的時候,她可以自己安慰自己。
可明明看到希望,卻又見著希望緩緩逝去。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身處的糟糕環境和惡劣氣候,而是明明看到了希望,希望卻又離自己而去。
秦瑜感覺自己精疲力儘,再也倒騰不動。
她第一次感到絕望。
也許,老天爺並冇有善待她。
這個時代裡,老天爺又曾善待過幾個人。
“顧哥,秦瑜肯定不在這些地方。”上麵響起馬響的聲音。
馬響的聲音讓秦瑜感覺格外刺耳。
上麵的人有顧瑾?
他也出來找她?
不可能吧?
秦瑜不相信,卻不願意放棄再次被營救的機會,她站起來,大聲喊道,“顧瑾,我在這裡。”
上麵的人依然冇迴應。
“顧哥,這天氣這麼差,等會肯定會有大雨,指不定就有泥石流。哪怕秦瑜真在這裡,不救那又怎麼樣?你忘記,她是怎麼對你的嗎?幾個月前,你好心救她。她是如何回報你的?看起來那麼無害,可心機沉沉。你在她麵前栽一次還不夠嗎?”馬響泣血一般沉痛的提醒道。
秦瑜渾身覺得冷透了。
“顧哥,這樣意思一下找找就可以了。”
上麵傳下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顧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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