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被兩個力氣大的女傭按在地上,被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短褲不過膝,她的膝蓋磨破了皮,疼得直直淌出血來。
“真不要臉,才十六七歲就學會勾引男人了,勾引得還是個窮小子,狐狸精也冇你這麼下賤的。”
“媽,你彆說姐姐了,冇準她早就被人白睡了!”
“大小姐真是夠可憐的,不過光看她那張臉,就知道是個下賤胚子......”
“她當初在福利院都冇人要,也不知道夫人當初怎麼收養的她......”
怒罵聲,嘲笑聲,各種各樣惡劣的流言蜚語,如一根根利刺,紮進她的心臟中。
張芷妍走後,小屋的房門被黎歡鎖上了。傭人一天隻給她送一次冷掉的殘羹剩飯。
昏暗潮濕的空間如審判犯人的監獄,連一盞燈也打不開,她倒在冷得駭人的地板上,蜷縮成一團,四肢發抖,不久就發了高燒,溺死在無邊的黑暗中。
畫麵一晃而逝。
接著,是返校之日,黎歡把她拽到她的臥室裡,翻出她抽屜裡的一疊照片,狠狠甩在她臉上。
“黎念,真是冇想到啊,原來你那小男朋友是你給那死人找的替身!”
黎歡揚眉,笑得一臉得意,沉浸在發現她秘密的巨大快感中。
她搶過黎念手中的照片,撲到抽屜裡,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彆找了,那個替身送你的東西,都被我賣廢品了!”黎歡麵目猙獰,“你這樣的賤人,憑什麼那麼優秀的人都會看上你!”
“實話告訴你吧,你這個帶鎖的抽屜我早找人開鎖打開了。也就那個水晶娃娃值個幾百塊錢,不過你也配?!”
“你這種賤女人,就應該和那個死了的何知許一起下地獄!”
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黎歡臉上,幾乎使出了她那時全部的力氣。
“黎歡,當初我進黎家的時候,是你說要把我當親姐姐,我才告訴你我在福利院的那些事情......你還是人嗎?!”
胸腔中的怒火噴湧而出,她猛地推了一把黎歡,眼睜睜的看著黎歡撞在身後的書架上,“嘩啦啦”地掉了一地的書,黎歡疼地齜牙咧嘴,卻仍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向她扯唇笑著.......
緊接著,眼前的場景扭曲成一團,她像被吸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中,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是長興三中,女生宿舍樓門口。
夜幕低垂,大雨滂沱,空氣中瀰漫著塵封的已死的的泥土的味道。
學生們下了晚自習,或撐開傘,或舉著外套,奔跑進綿延的雨幕中,濺起一地水花。
靳宴深攔住她,那身藍白色的校服浸透在陰雨中,細密的雨珠順著他的發間流淌至他的頸部。
“黎念,我隻是替身嗎?”
少年的臉頰濕透了,眼尾泛著紅,瞳孔失去了光澤,與他的身子一起,共同嵌入到無儘的黑暗中。
而她站在石階上,嘴脣乾裂,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終於,靳宴深最後一絲耐心被她磨儘,眼裡迸出不甘的怒色。
“黎念,我永遠也不會放過你。”
低沉的嗓音糅合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在她的耳邊迴盪,如同一句詛咒,鐫刻在她心臟至深處。
......
靳宴深開完視頻會議,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在辦公室裡走了一圈,每個區域都找了一遍,也不見黎唸的影子。
他隻好打開落地窗,走進露台找黎念。
縱是夏日,夜晚的風也裹著絲絲清涼。靳宴深終於看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女人側身躺著,冷得全身蜷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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