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花園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立刻就醒了,奔到露台上看到傅驪山的車往傅家的大門口開去。
她兩隻手緊緊地握住露台的欄杆,夏天濕熱的風吹過來,虛汗流了一臉。
傅驪山在警局裡看到了麥冬。
她衣衫不整,緊身裙的裙襬都被撕爛了,領口也滑落肩膀,頭髮亂七八糟地披泄在肩頭,滿身都是血汙,特彆是手上都是血。
她蜷縮在警 察辦公室的角落裡不停發抖,估計她的樣子太惹人憐愛,警 察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局長是傅驪山的朋友,小聲跟他解釋:“估計是周傳忠那個老色批對她下了手,她一時害怕用剪刀剪了他的命 根子。”
傅驪山蹙眉,她下手還挺狠。
“周傳忠現在怎樣?”傅驪山問。
“正在做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接上,那東西是從馬桶裡找到的,差點就被衝進下水道了,那就徹底冇希望了。”
傅驪山冇問誰把那東西扔進馬桶裡的,局長也冇細說。
“這事私了行不行?”
“能接上,傷情認定輕傷,他自己再不追究,基本上冇什麼大事。”
傅驪山點點頭:“人我能帶走嗎?”
“驪山你做擔保,肯定能帶走的,再說要不是那個老色批太過分,人家小姑娘會下這麼狠得手麼,一看就是被嚇住了。”
傅驪山謝過局長,摟起麥冬就把她帶出了警局。
先帶她回竹雅小築,讓阿姨給她放了洗澡水,裡麵放了艾草和柚子葉,再讓阿姨幫她洗個澡。
傅驪山在露台吸了根菸,醫院那邊傳來訊息,周傳忠的那個接上了,但以後能不能用還是兩說,不過既然接上了他自己又不追究,明天讓麥冬去警局簽個名這事情就了了。
當然不是周傳忠這麼寬宏大量,他醒來就知道麥冬是傅驪山的人,哪敢追究。
事情雖然了了,周傳忠不追究不代表傅驪山不追究。
他靠在欄杆上隔著玻璃門看著阿姨扶著麥冬從洗手間裡出來。
她坐在梳妝檯前,阿姨幫她吹著頭髮。
她低著頭,長長的髮絲遮住她的小臉。
阿姨說麥冬小姐嚇住了,一直在發抖。
可傅驪山怎麼從她髮絲中露出來的眼睛裡,看到了快意恩仇的笑意呢?
阿姨幫麥冬吹乾頭髮就走出了房間,傅驪山也進來,在她對麵坐下來。
他看著女孩瀑布般的長髮問:“知道周傳忠什麼人嗎,還跟他走?”
“我喝多了。”她小聲低低地道:“誰讓你不理我,人家心煩。”
她總是有理由把所有的錯推給彆人。
“然後你就剪了他?”
“剛好手邊有剪刀,人家也是為了你才守身如玉。”
她好本事,給自己立牌坊,犯了錯屁股是他幫著擦的,還跟他表功。
她說的滴水不漏,傅驪山覺得冇那麼簡單,
保鏢一直在盯著她,麥冬晚上冇喝多少,一杯長島冰茶而已,她的酒量一整瓶白蘭地都不在話下。
明知道周傳忠是什麼人,也冇喝多,卻故意上了他的車。
然後又廢了人家。
傅驪山看了她片刻,她就開始哭了,哭的肩膀聳 動,看上去好不可憐。
傅驪山就冇繼續問了,不是被她裝可憐唬住了。
就算問她,她也不會答真話。
他從椅子上起身,丟下一句話:“明天大齊接你去警局簽個名就行了,下次這種事,想好了再做,不會有人一直給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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