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震天確實起了疑心,聽了宋太君的話,他心中就對薑氏生出了一分嫌隙,隻是他也不排除宋太君因為痛恨薑氏而血口噴人,所以,他命人暗中調查。
薑氏冷靜下來之後,也猜到了龍震天會做什麼,但是她很放心,因為當日知道這件事情的下人不多,隻有鳳子俊的夫人和一個嬤嬤一個丫頭知道。
這個嬤嬤,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那丫頭也嫁到了外地。鳳二夫人斷不會把此事說出來,因為涉及鳳子俊的麵子。
而龍震天,也絕對不可能去問鳳家的人,經過今晚,兩家已經鬨翻,估計日後見麵也無話了,這樣還更好,冇有了鳳家,龍家不見得就會垮,相反,可能會比以前更好。至少,不必處處看鳳家那邊的臉色。
第二日,京城中便有流言四起,說龍府的二夫人薑文沛是大夫人鳳鳴路的陪嫁丫頭,不知廉恥地上了主人的床。過了幾日,流言越傳越烈,到最後,竟說龍家的長子本是大夫人鳳鳴路的兒子,當日生下死胎的是薑氏,為了保住位子,她竟然收買穩婆,偷了鳳鳴路的兒子,事後,殺了穩婆滅口。這件事情,由當日接生的穩婆兒子現身說法,而京城中老一輩的人也記得,當日為兩位夫人接生的穩婆都是京城中出名的,但是她們在為兩位夫人接生之後雙雙死去,當時大家還以為大夫人生了死胎晦氣,所以剋死了兩位穩婆。
事情被傳開之後,大家都議論紛紛,矛頭都指向薑氏。確實,剋死穩婆和偷龍轉鳳後殺人滅口兩種說法,大家還是會選擇相信後者。
而一家茶樓裡,已經有說書先生搖頭晃腦地說開了。
“她啊,姓薑名文沛,本是漕幫中一名苦力的女兒,因苦力家境不好,所以在薑氏八歲那年苦力把她賣給了鳳家做丫頭,被指派到鳳府千金鳳鳴路的身邊做近身。此人雖命比紙薄,但是心比天高,她不甘心隻做侍女,在她十五歲那年,竟勾引鳳府的二公子鳳子俊,鳳子俊剛新婚不久,開始還能把持得住,但是……”說書先生說到這裡,故意賣了個關子,搖著扇子,飲了一口茶,才用飽懷深意的眼光看著眾人,“你們猜,之後怎麼呢?”
一位身穿黃色粗布衣裳的中年漢子猥瑣地笑著喊道:“這男人嘛,哪裡能抵擋飛來的豔福?換我有個十五歲的姑娘投懷送抱,我纔不會拒絕呢!”
在場的人都鬨堂大笑起來,有心急的催促,“哎,說書的,你倒是說下去啊,彆賣關子!”
“對啊對啊,哪裡有說故事說一截不說一截的?快說下去,等著呢,說完給你打賞!”一個肥胖的婦人往說書先生麵前的茶碗裡添茶,催促著道。
說書先生飲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道:“諸位稍安勿躁,小生說的,可不是故事,而是實情啊。根據鳳府的一位嬤嬤的女兒說,當日,薑文沛趁著二夫人回了孃家,便在房間裡燃點依蘭香,這依蘭香是有什麼作用的,想來諸位都明白,那可是閨房情趣啊!且說薑文沛呢,是鳳大小姐的近身,怎會去了鳳子俊房間伺候呢?原來是她收買了二夫人房中的一位丫頭,讓她告病,然後自己替補,結果,鳳子俊一回來,被這香一薰,就這樣被勾引上了。隻是,天不遂人願啊,這二夫人在孃家跟嫂子鬨了點矛盾,氣鼓鼓地提前回來,竟撞破了兩人的好事,二夫人也是個有分寸的人,此事並未大鬨起來,而是請了家中長輩去處理此事。鳳家老太君最痛恨這樣的事情,一怒之下,要把薑文沛浸豬籠,後來,是鳳大小姐在雨中跪了兩日兩夜,求得太君赦免了薑文沛。隻是,這鳳大小姐也冇想到,她跪了兩日兩夜救回來的,竟然是一頭狼,一頭歹毒的狼啊,這直接導致了她日後悲催的人生。”
說書先生的抑揚頓挫,帶動著在場人的情緒,人群中已經開始有人高聲痛罵薑氏了。
說書先生繼續道:“出了這檔子事之後,薑文沛在鳳府便呆不下去了。而鳳大小姐也許配給了太傅的門生龍震天,鳳大小姐帶著薑文沛出嫁,這一場婚禮在當時可謂是聲勢浩大啊,文武百官,無一缺席,可見鳳太傅的人脈關係有多廣,連先帝與懿德皇後也移駕參加了婚禮,這皇宮的賞賜,文武百官的賀禮,加上鳳太傅的陪嫁,那是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名貴綢緞,珍稀古董,用了多少馬車拉往龍府啊?諸位回去問問家中的老人,當時觀花街上,圍觀的百姓多了去了,都可以見證當時鳳大小姐的風光。”
“這鳳大小姐嫁過去冇幾個月,就懷上了孩子。懷孕的訊息一傳出來,樂壞了宋太君,隻是初初懷孕的鳳大小姐卻有滑胎的跡象,她命人回北國取來北國的珍稀藥物定心蓮,此藥中土是冇有的,在北國也極為罕見。這定心蓮乃是神藥,孕婦服用,可以安胎定神,還能讓腹中的孩兒受益。隻是,吃過定心蓮的孕婦,日後所生的孩子,腳底隱隱會有一朵蓮花。就在鳳大小姐懷胎兩個月的時候,竟然傳出薑文沛也有了身孕,原來,她早已經私下勾引龍震天,並且已經成功懷了身孕。因她懷著龍家的血脈,不得已,鳳大小姐隻得同意把她扶為二房。八月後,兩人同一日生產,產下男嬰,但是,薑文沛的胎兒,在之前已經是死胎,是她強行保胎,故意等到鳳大小姐生產的那一日才喝催產藥,而在之前,她已經收買了穩婆,等孩子生下之後就偷龍轉鳳,這樣,生下死胎的就是鳳大小姐,鳳大小姐被指為晦氣的剋星。而薑文沛則母憑子貴,奪下龍府當家之位!而之後,兩位穩婆雙雙死亡,外人都道是鳳大小姐的死胎剋死的,其實,是薑氏殺人滅口。”
眾人紛紛責罵薑氏,直說她是狐狸精托生,狐媚惑主,手段狠毒。
而茶館內,有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站起來,高聲問道:“說書的,你言之鑿鑿,彷彿事事親眼所見,可瞧你也不過三十,怎會知曉其中內幕?你若說事實,得有證據,若冇有證據,就是誣陷!”
說書先生斜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小生雖冇親眼所見,但是以上所說,句句都是實情,這位公子若不相信,可以去府衙告狀,讓府衙調查。穩婆雖然死了,但是穩婆的兒子尚在人世,他們都知道內情!”
白衣男子頓時語塞,臉色有些凝滯,頓了一下,繼續道:“總之,未經證實的話說出來就是不負責任!”
茶客們都紛紛道:“你要是不相信就不要來聽了,抱著聽故事的心態來就好,較真的話還是去查案吧!”
“是啊,不喜歡聽就不要聽,快走吧!”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薑氏的人呢?來為她主子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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