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光看著他的神色帶了點無奈苦笑,讓還冇來得及上樓的霍家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同情霍世光。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客廳重又安靜了下來,隻有木質傢俱在暖光中暈著深沉的光。
霍世光最後看了一眼那電梯,眼眸微眯。
被保鏢送來的那幾人嘴裡一直在求饒,說什麼不該冒犯那位小姐。
是哪位小姐,能惹得他這個禁慾冷情的好侄子動瞭如此怒火?
可真是讓人好奇啊——
直到淩晨,霍時川才帶著居翊從地下室上到一樓。
傭人不敢關燈,霍家老宅客廳的燈光還大亮,映照出男人指間的一點鮮紅。
霍時川冷著臉,隨意的甩了甩手,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噁心。”
一樓就有洗手間,霍時川先去仔仔細細的洗了手,修長手指被洗手液的淡淡味道所覆蓋,才抽紙擦了手。
他渾身的氣勢太過駭人,陰鷙而瘋狂,眸底都隱隱透著猩紅。
尤其是目睹了霍時川發瘋的居翊,沉默跟著,有些不敢說話。
眾所周知,霍時川是以殘忍狠絕的手段登上的霍家家主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接手家主位後,男人被暴戾狂躁的狀態困了小半年,完全抑製不住凶性,甚至有時會為了保持理智而自殘。
好不容易恢複後,霍時川已經在竭力控製自己不要失控。
憑藉男人的極端漠然和自製力,本不是一件難事,他也順利的度過了三年。
直到今天。
居翊好似又看到了那隻出籠的嗜血猛獸,充滿了凶神惡煞的暴怒攻擊力。
“霍總,我們現在回去嗎,夫人還在等您。”
為了避免霍時川失控,居翊咬牙提醒。
聽到了“夫人”兩個字,霍時川黑沉沉的眼眸微動,隨手將擦拭過的餐巾紙丟在了垃圾桶中。
他慢條斯理的將手伸進褲袋中,拿出了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心。
居翊偷眼看了看,是那對霍時川私人訂製的對戒。
男人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到胸膛中翻騰的暴戾平息,他深深地握了握那枚銀戒,指尖勾起,將之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像是從來冇有取下來過一樣。
“走吧,回去。”霍時川神色自如,淡淡吩咐道,“以後我不想在京都看到他們。”
他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略快,是充滿了期待和急切的表現。
——他急著回去陪他的夫人。
居翊緊跟在霍時川身後,忍不住暗暗在心中讚歎。
棠歲晚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霍時川而準備的一道鎖鏈,輕而易舉的就能讓發狂野獸束手就擒,俯首稱臣。
從人到獸是因為她,從獸變人,還是因為她。
……
進入主臥前,霍時川用書房的衛生間急匆匆的衝了澡,洗去身上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動作很輕,開門進了主臥。
床上的小姑娘還睡得無比安穩,半點不知道霍時川剛剛出去做了什麼。
半邊被子掀開,床墊微微下陷時,棠歲晚有些迷糊的往旁邊摸了摸,眼也冇睜。
她太困了,以為自己出了聲,實際就是小貓哼唧,要不是臥室一片靜謐,霍時川都聽不到她的話。
“快睡覺。”
小姑孃的手胡亂一摸,直接搭上了男人的腹肌,像是覺得手感極好,還迷迷糊糊的摸了好幾下。
讓霍時川繃緊了肌肉,放緩呼吸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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